李斯接着讲,就拿《周易》的旅卦来说,用它来解释商旅行为,最恰当了。
开店做生意,就要招用小伙计。可是,当店家院里起火之时,小伙计他却就卷款潜逃了。
你说这样做生意,是不是在教小伙计学坏呀,眼前里只有钱,这样的商人,难教出好人来,真的很伤人呀?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没有务过农,也没有做过工。可是,你却很本分,这是因为,你是医家。
尽管诸子百家,把医家和兵家,都当做本家的必学内容。但是,兵家和医家,做为帝王安邦之学,也是独立存在的。
人们还是要高看一眼,再说,你做生意,也是为了大秦,也不是为你个人。
这与商贩,倒卖粮食等,做禁止经营的生意,是完全不同的。
不是秦皇非要给贞妇和你们这样的商人特权,只有你们有这个能力,促进货物流通起来。
齐明剑说,你别说了,我怎么都好说,本来就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可是贞妇就不一样了,她是要记入历史的,有人都说她,只是一个特例,可还是有人说,秦皇是看她有钱,才高看她一眼。
李斯说:不高看到她一眼,那才真是忘恩负义。
齐明剑说,不是我要和你较真,我觉得你就是怕,人都去找钱了,没有人去干活了。其实,这两件事,并不矛盾,可以放在一起来做。
解决旅卦的问题,不只是限于卦上所说的过程。商旅的道路,可以走得很宽。实际上,有很多种,解卦的好办法,还可以让商旅,发挥更大的作用。
比如说,用好小伙计,让小伙计将来,都能成为掌柜,那就可以把生意做大了,产品有了销路,才能调动生产的积极性,才能真正把经济繁荣起来。
李斯说:谁有闲钱,买那些东西,再说现在的物资,这还是太少了,种地和务工的人,还是不够用,粮食和货物都征不上来。
如果不控制商贩,限制他们倒卖粮食,真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你就别再为他们说好话了,他们带不来财富,也促进不了流通,现在是生产没有上去,真用不着他们,从中在加价倒卖。
齐明剑一听,现在物质极度匮乏,百废俱兴也只是开始,有什么东西都不愁卖,一生产出来,就直接销售出去了。
人口越来越多,吃粮就是一个大事,能把几千万人养活,没有高明发达的农耕文明,也是不可能的事。
看来,还是要发展农业才行,不过,只把眼光停留在吃饭上,齐明剑还是不甘心,他还是想给李斯出点好招,让人过得更好一点。
李斯说,你又拿未来的事,在说话了,到那一步,还远着呢,我看你的预测,还是有问题。
齐明剑说,什么问题,不准吗,怎么样,你当上丞相了吧,我没有说错吧。
秦皇让我放宽思路,别老是想着商旅的事,可是,你把人都弄去当劳役,说是不误农时,可是,还是会影响他们休养生息呀。
他们应该用更多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李斯说:你的本分是医生,不想着给人治病,让人长命百岁,让你做官,你又不做,却总想这些与你无关的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明剑说,我是想,应该给他们更多的时间,让他们有时间发挥自己的特长。
李斯说,没有大家,哪儿来的小家,那些河堤不修,不在农闲时防洪,来了大洪水,谁家的庄稼能保全下来。
李斯给齐明剑讲,沧海桑田的故事,农耕文明,是怎样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当年,就是黄帝,也要带皇后,下地干活。
这才使华夏民族得以发展壮大起来,随后又有更多的民族融入进来。
风水宝地,一多半是人为建造的。农耕收成是靠天赏赐,但是人为努力,则是必不可少的。
也有很多人,跑到外地,去开垦荒地,建立新的家园,把农耕文明传到四方。
齐明剑说,老祖宗能把农业发展壮大起来,也不真是的不容易。
李斯讲,知道难了吧,要是让你来当这个丞相,我看你还不如我呢。
齐明剑说,这个我信,还真的这样,要我做丞相,我真圣明不到那儿去,就拿大秦的律法来说吧,我还真的都搞不明白。
对了,还真有一个事,我一直想和你提这事,就秦律法太重了,听说那些方士,只要是预测错一次,就要杀头。
跟我出海的方士,听说他们吓得,都不敢回来了。
再就,你可能还会要坑杀人,我一直担心你,要做这些坏事。
李斯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小心谨慎,不至于胆大妄为,坑蒙拐骗。
他又接着说:“我可提醒你,以后可不敢再说,你是什么先知先觉了,要是你预测不准,说不定让谁把你给拿了,就杀了你的头。”
齐明剑说:真杀头呀,丞相大人,你千万别干这事,这样真的会让人骂的。
李斯说:骂吧,做错了事,一定挡不住人家骂,做对一千个,只要做错一次,也是毁了所有,因此,我劝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齐明剑说,那以后,我不敢再当先知先觉了,免得把我也当成是预测的方士,万一说错了,给杀了头。
李斯说,你要是认为商人,真的那么有用,你就来当商行的总管吧,用你们的章程约束他们,做正当生意。
齐明剑说,还是按大秦律法来吧,规劝人做正当生意,就不用我多事了。
现在的百业,和周朝诸侯列国时代,是不一样了。天下一统后,新的统一度量衡标准都用上了。
李斯希望齐明剑,还是把医药业兴办起来,让各行业的商人,以药商行为榜样,做好自己行业内的生意。
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天下太天了,以前那些游说四方的说客,现在也用不着了,你也不用去当说客,周游六国了。
不过你给秦皇,当一个探道的游客,还是可以到各处走一走。
李斯讲秦皇周游天下,已经走了几次了,每次出行。赵高都是用的你说方法,用几三辆车,同时出行,来保护秦皇。
还真遇到过危险,那次在博浪沙,就有人行刺,刺客到现在,还没有抓到。
齐明剑差点就出说口,那人是张良,可一想,这张良也是一代良相。
他只是一时,报仇心切,如果他要是遇到了黄石公,定能学会做人,不会再做这鲁莽之事。
李斯见齐明剑在想事,就说道:你要说自己是先知先觉,就凭这次行刺之事,赵高就能找到理由办你,如果你原本就知道,有刺客这事,可是你,却不明确指出来。
齐明剑说:还真这个理呀,指出来,防范到位了,这个事就没了,还是我预测不准,一样可以办我。
李斯问:“你是否知道,刺客的下落?”
齐明剑说:“不知道。”
李斯说,不管你知不知道,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你要是没有什么,就陪秦皇出行吧,这次我和赵高,还有博士们,都陪秦皇去,如果你有什么事,想问博士,在路上,你就可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