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车马远去和庄门紧闭的声音,娇杏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之前旺源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虽然表面上镇定如常,心里却着实的慌得不得了。
说实话,娇杏很怕旺源那时候硬给她灌饮避子汤。幸好旺源似乎对她还残留着过去的一点微末的情谊,并没有和她闹到全然决裂,连表面的安宁都无法维系的地步。
当胖婶突然插话,从旺源口中要到了看她喝避子汤的任务时,娇杏就知道自己的转机来了。
娇杏虽然才和胖婶打了一会儿的照面,她却已经将胖婶的秉性给看的透透的——这胖婶虽然外表看起来忠厚老实,实则是一个异常贪婪又十足难看的母夜叉!
娇杏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大好糊弄旺源,但是对付贪婪的胖婶,她还是有七八成的把握的。
而娇杏之所以如此坚决的拒绝喝避子汤,其实是她非常笃定自己十有八九会有孕——在和陈庄主在一起前,娇杏就提前用了易受孕的药;一夜的缠绵里,娇杏都故意用了极易受孕的姿势;而从昨夜和陈庄主发生关系到现在,她更是没清洗过……
娇杏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一击中的,怀上陈庄主的孩子而已。
果然,院门才一闭,胖婶就迫不及待地皮笑肉不笑的凑了上来:“娇杏姑娘!刚刚那位旺哥儿的话,你可都听到了。现在药也凉的差不多了,你就赶紧把药喝了吧!我可不想像那位哥儿说的那样,还要‘强逼着’你喝下去……那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娇杏并不害怕胖婶话里的威胁,她微微扬起面容,神情颇为轻松地对着胖婶娇笑:“娇杏谢过婶子的好意,只是喝药之事就不劳婶子费心了!娇杏想和婶子谈桩大大有利于婶子的事情,不知婶子有没有这个兴趣?”
胖婶等的,就是娇杏要和她谈的时机。之前娇杏把她晾在一边不理不睬,害她站在旁边跟个伺候她的佣人似的,胖婶的心里可憋着一股气呢。
现在有“喝药”这件事在这里制约着娇杏,无论退或是进,胖婶都是不亏的——毕竟旺源之前就给过她一点碎银,如果在娇杏这里再得些好处,胖婶就赚大发了。
胖婶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往娇杏面前大马金刀的一坐:“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什么‘大大有利于’我的事!”
娇杏并不喜欢胖婶坐在自己的旁边,胖婶不仅举止粗俗,身上更发散着一股油腻腻的气味,闻久了就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但她已经来到胖婶的地盘,不能明着得罪胖婶。是以,娇杏即便再不喜欢胖婶,也只得强自按耐住自己。
娇杏翘着染了粉色蔻丹的手指,轻轻地把装有避子汤药的饭碗往旁边推了推:“我今天就明告诉胖婶你吧,这碗汤,我不喝。”
胖婶的眼睛蓦地睁得比铜铃还大,她不敢相信弄了半天,娇杏竟然对自己说出了这么一句不可思议的话。胖婶极快地从嘴巴里嗤笑了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荒诞不经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