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娇杏的话,陈庄主的两道眉毛几乎拧成了一股绳。
这娇杏表面上说是为他考虑,想要服侍好他,但他醉酒一向并不多事,所需要的服侍其实很有限。即便他偶有反常的时候,他那两个小厮常常跟随他的左右,也早被调教的极知冷热了,怎还会需要娇杏在旁边横插一杠子?
娇杏的举动,委实有点热心的过了头。
不过,这也只是陈庄主对娇杏的目的进行的猜测。从这一点上,只能说娇杏有些嫌疑,但不排除真像娇杏说的那样的情形,或许她就只是想在自己面前多表现一下,好显得自己特别忠心、会照顾人——关于这点,陈庄主决定等问过那两个小厮再说。
“即便……你愿意替他们照顾我,可是也不足以成为……你跑到我床上的理由!”
陈庄主并不想被娇杏的说辞打动,仍旧坚持询问问题的真相。
娇杏看了陈庄主一眼,原本已经有些停歇的哭声又再度响了起来:“唔……奴婢交代旺源给庄主您熬制解酒汤……汤送过来之后……奴婢见没什么事情就让他们回去了……奴婢费尽力气才把您扶靠起来喂汤……您喝好汤没过多久,酒意似乎就好了许多……奴婢见了正高兴呢,却不防忽然被您伸手拉上了床……”
娇杏说到这儿,似乎说到了什么让她不堪回首与不堪忍受的事,她的整张嘴都被自己用帕子堵住,身体更是剧烈的颤动起来。
陈庄主素来待下人宽厚,见到娇杏如此模样,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心——不管如何,娇杏的身子总是他要走的。陈庄主忍不住寻思,一个女孩儿家即便再放得下,也不会拿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吧。
娇杏从陈庄主的眼神里察觉到了陈庄主的松动。她心里大受鼓舞,面上却更见凄惨:“奴婢被……您拉上床……当时就反应过来……您可能是醉糊涂了……奴婢拼死挣扎……可是您力气太大,人不知怎地又异常粗鲁……奴婢始终挣扎不开……奴婢身上这些青紫的印痕……就是佐证……奴婢简直心如死灰……最后……您叫着‘阿媛’的名字,要了奴婢……”
娇杏断断续续地说完了整个过程,似乎把之前不堪回首的情景又经历了一遍,整个人哆嗦颤抖成了一团,看起来更不好了。
眼前娇杏的这副形容,明明白白、实实在在地控诉了陈庄主的罪行。
陈庄主刚开始对娇杏的说法还存些犹疑,及至听到从娇杏口中说出了“阿媛”的名字,陈庄主猛然意识到娇杏说的或许可能是真的——阿媛是陈启母亲的闺名,陈庄主也只在床榻上喊过陈夫人,陈家庄并无外人知道。而今从娇杏口中喊出,或许就是自己在自感情浓时意外喊出的名字。
陈庄主顿感一个头两个大,他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听陈夫人的话,他更没想到自己只不过一次贪饮,就犯下这样的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