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启的责问,二壮刚开始还有些占理不饶人的气势一下子就消失了。他的眼睛开始躲闪着陈启的眼睛,身体也挣扎着要从陈启的身体上滑下去。
但陈启已经提前预判了二壮的动作,在二壮刚有动作之初,就已经伸手搂住了二壮,然后一翻身把二壮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陈启的眼睛自上而下俯视着二壮的眼睛,像看着一件珍爱之物一样看着二壮。
“二壮,你错在不该在我母亲要求你让娇杏进入我的房间时,就那么毫无顾虑地答应她——你不该替我想想,我愿意让她待在我房里么?即便我母亲逼迫你,让你不能拒绝,可你也该告知我这个消息,我一定会体谅你的难处,帮你分担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我真正放在心上,觉得我就只是一个高高在上、不顾你死活的少爷?”
陈启似乎是知道自己此刻得不到二壮认错的表示了,主动说起二壮的错误来。
“二壮,现在在我身边近身侍候我的,除了你再没别人。你别不信,就算是肖亮也没有同我在一起这样躺着过。我只跟你说一遍,即便是你和肖亮在我这里也是有内外之分的。别人不知道,但你在我心里就是最贴近我心里的那个‘内人’……”
此时的陈启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话是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在说到‘内人’的时候,只觉这两个字竟是那样的合心称意,在心里酝酿然后在舌尖滚了一圈吐露出来之后,又带出些不一样的甜蜜。
二壮却没留意这些,陈启的话让他的心生出阵阵罪恶感——陈启对他越好,为他考虑的越周全,两人的关系越亲密,他的这种罪恶感越深。而陈启仿佛早就知道如何拿捏二壮似的,把他对二壮的好和偏心一一对他说明,然后引出他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愧疚。
陈启叹了口气,眼神里笼上无限委屈:“二壮!我把你当内人,你瞧瞧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你联合肖亮还有那个外都不知道外到哪里去的娇杏一起欺骗我!你可曾想过被你欺骗之后,我是什么样的感受!你随意就让一个外人进我的寝室,你就那么放心我,不在意我的安危……”
陈启这样的说辞,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弱不禁风、需要人时时护佑的弱鸡。
二壮实在没忍住,伸手戳了戳陈启压覆在自己身上的强健的肌肉,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细瘦的手臂,很想跟陈启讨论一下他们两个人究竟谁需要保护。但二壮想到自己确实欺骗了陈启,也只能闭嘴任陈启颠倒黑白。
陈启看到二壮的动作,知道自己今日的苦情戏也够了。如果他再继续讲下去,恐怕就有穿帮的可能,也就“宽宏大量”地不再将二壮的错失继续揭露下去。
看到陈启闭上了嘴,二壮心里升起一种兴庆之感,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笑容。谁知道他也才刚开心了几瞬,陈启随后又叭叭叭地说起话来。
陈启伸手抚上二壮的面颊,面色极为认真,似乎在努力确认什么:“之前我问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没回答,我帮你总结了就算了。现在我只问你,刚刚咱们蒙着被子,我对你的那些‘惩罚’,你有意见么?”
陈启露出的严肃神色让二壮知道这个问题他是避无可避,必须回答了。
二壮在脑子里把刚刚经历过的事,在脑子里极快速的过滤了一遍——亲吻是疗心的必须过程,他伤了陈启的心为陈启治疗,没什么怨尤。陈启和他说刚刚是“惩罚”,难不成那“惩罚”指的就是吸咬耳垂啊?别说!又痒又怪异,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还真是一种颇为特别的惩罚!再就是陈启动来动去的乱抵了,后来也不舒服。只要身体觉得不舒服的就都可以归结为‘惩罚’吧?!
二壮不回忆还不觉得,一回忆只觉陈启的惩罚花样又多又磨人。真不知道他一个整日读书的少爷,都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折磨人的手段!二壮想起自己如今还湿着的裤子,想到自己明天又要多洗一条裤子了,对陈启的“惩罚”手段,想想都觉得害怕!
二壮虽然害怕陈启的那些惩罚手段,却也不敢对这些惩罚手段表露出丝毫的不满,毕竟他确实对不起陈启在先。
二壮逼着自己的脸上挂上笑,努力做出一副真诚的模样:“启哥哥说哪里话,二壮自知有错在先,启哥哥无论怎么惩罚二壮,二壮都是没有怨言的。只是……”
陈启听着二壮说对自己的‘惩罚’没有怨言,但二壮口中还是说出了“只是”的话,他知道二壮口中所说的“只是”才是重点。陈启想不到二壮还能“只是”什么,微挑着眉头问他:“你‘只是’什么?”
二壮在陈启身下艰难地动了动下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裤子在被你‘惩罚’的时候弄湿了,穿着难受,我现在想起换换……”
听完二壮的话,陈启只感觉全身的血液轰的一声犹如滔滔江水一样都往他的头面部汇聚,不过片刻的功夫,陈启的脸已然红的像煮熟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