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的视线无意中扫过桌上他亲手放下的那瓶插花,花瓶之上的花朵清新甜美、花枝遒劲招展,细细赏来别有一番韵味。
陈启想起自己之前为二壮亲手画下的那幅画,心中一动,突觉画中少了些什么。几息之后,他伸手从花枝上摘下一串开得最盛的几朵花儿,把它们拿到眼前细细观赏,又凑到鼻端浅嗅了一下花朵的气息,这才心满意足地拿着花儿走向自己的床铺。
陈启上到床上,先把手中的花儿放到一边,然后将二壮之前扎起的头发给悄悄解开,让满头的乌发在枕头上铺陈开来。陈启这才把花儿拿起举到二壮的鬓边,小心翼翼地将花给二壮插到了耳际。之后他稍稍退开些身子,去观赏自己的“作品”。
柔嫩鲜妍的花儿插在乌沉沉的发堆里,显得花儿更红乌发更黑。花儿又与白皙红润的脸蛋相得益彰,更衬得枕上的少年面容娇美,肌肤柔嫩。
如果那双闭上的眼睛此刻能够睁开来,一定是璀璨如天上星。
陈启深吸一口气,脑海里美景繁盛,不知不觉间心头仿佛被什么悄然击中了,竟有些微微的眩晕。静静地观赏了一会,陈启方掀开被子,在二壮的身旁躺下。
陈启静静地听着二壮的心跳,细数着二壮的呼吸,慢慢地,他的呼吸竟然跟二壮的同步,最终恍如一人。
暗夜方知春深。
陈启感叹春天里开得最柔美、最明丽的那枝花儿此刻就在自己的身旁,也庆幸只有他见过那枝花儿最美丽的模样。
浅淡的烛光和二壮头发里时时传来的幽香,让一切恍惚得像一个梦。如果不是感受到二壮温热的身体,陈启几疑自己在梦中。可惜现在的一切和所有的心动,在黎明到来时就要全部消散。到时所有的一切真的就像一场梦境一样,了无痕迹。
知道这场迷梦和心动的人只会有自己吧,陈启暗自嗟叹。虽然在他的内心深处,时刻盼望着那人能够对他报以同样的热忱和亲近。
然而少年的心事是那样的隐秘而仓促,注定不能被任何人得知,像开在夜间的幽昙,只为独守属于自己的绽放时刻。
陈启静静地躺在二壮的身边,慢慢等身上的温度和被窝中的温度一致,然后将手抚上二壮的腰腹。不出意料,二壮身上的肌肤果然又因为寝衣的卷起而显露了出来。陈启将手抚上二壮裸露出的肌肤,手指在露出的肌肤上流连了一会,这才把卷起的寝衣拉好。
做好一切,陈启伸手环住二壮的腰肢。
睡梦中的二壮感觉到身旁有人在贴近,对温暖的依赖让他向着身旁的温暖无意识的翻转了下自己的身体 。
相比陈启温柔搂住二壮腰肢的动作,二壮的动作要野蛮得多。只不过随意的一个翻转,他的身体已经几乎半压住了陈启的身体,肢体接触间带来了颇为沉重的压覆感。
陈启不以为意,只是微微动了下身体,顺势调整了二壮肢体对他的压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