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安静了,没有声音传出,人们都愕然,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言少怕了叶大公子,所以不敢说话了?可是,言少怕过谁?看来,真不愧是叶大公子,连言少,都要忌弹他几分。
人们更加兴致勃勃地看着叶崇熙,看看他接下来要如何对付言少,只见叶崇熙不解地看了马车一眼,沉声道:“凌言,你敢不敢出来,别躲在车里当孬种。”
“嗯?你刚才说什么?爷睡着了,没注意听,我在自己马车上睡觉,你也有意见?你会不会管得太多了?”马车内,又传出凌言懒懒的声音。
叶崇熙听得心中一怒,但是面上不显,只见他微微一笑,突然出手,一缕劲风从他指尖传出,直逼凌言的马车。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他们看到叶大公子出手了,心里有些惋惜,这么好的马车,就要被毁掉了么?
风影看叶崇熙突然出手,脸色一变,正想伸手去挡,马车内突然传来一股掌风,堪堪对上叶崇熙打出的真气,只见两股气流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骇人的巨响,叶崇熙被撞过来的气流震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下马去。
而那辆紫红色的马车,纹丝不动,还是静静地立于人群中,马车内,沐瑶看凌言盘膝调息,有些担忧地道:“你没事吧?”
凌言摇摇头,轻声道:“放心吧,我没事,他应该伤得比我重,不过,他出门历练了几年,武功倒是长进不少。”
两人虽然没有看见对方,但是已经进行了一场较量,叶崇熙内力深厚,要是一般人,还真的接不住他那一掌,好在马车里坐着的是凌言,要不然,这样一辆价值万金的马车,就要毁于一旦了。
叶崇熙稳住了身子,定定地盯着凌言的马车,他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一掌是凌言打出来的,他怀疑凌言车内另有高人,因为自己用了八成的功力,目的就是想要毁掉凌言的马车,可是,没想到车内竟然传出那么凌厉的掌风。
不久,就听到凌言懒懒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叶崇熙,紫檀木不好找,天下第一巧匠不好请,所以,劳烦你不要试图弄烂我的马车,因为,你赔不起。”
“言少说的是天下第一巧匠呢,天啦,这辆马车竟然是天下第一巧匠打造的,难怪看起来那么大气,那么奢华,那么美观。”
“是啊是啊,我一看这马车,就觉得不俗,原来竟然是出自刘巧手之手,言少真是能耐啊,竟然能情动刘巧手。”
“让一下,让我多看两眼吧,那么好的马车,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呢。”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
顿时,街上的人群议论纷纷,纷纷争抢着站在马车前面,想要看看这辆世间罕见的马车,一时之间,竟然忘记瞻仰叶公子的尊荣了,全部都被凌言那一辆马车吸引了,叶崇熙的马被人们挤出了一边,慢慢的,刚才还在围观叶崇熙的人群,都跑去围观那辆出自刘巧手之手的马车了。
不过一瞬间,叶崇熙的周围就空空如也了,刚才那种被人仰慕的感觉消失而终,叶崇熙愤愤地看了凌言的马车一眼,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又一波议论声开始响起:“看到了么看到了么?这马车的梁子上竟然刻着百鸟朝凤图,天啊,好精致啊。”
“呀,马车底下设了好多格子呢,可以装好多东西呀。”
“呀,你看那刻着镂空图案的窗子,可真是好看啊。”
“咦,这个轮子跟一般的马车不同,要大上许多。”
……
风影无奈地看着一大群人把马车围得水泄不通,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着人群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劳烦让开可以么?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太久了,刚走了。”
“呵呵……这就让开,这就让开。”众人讪笑着让出一条路,但是眼睛还一直盯着马车瞧个不停。
看到有路可走了,风影松了一口气,赶紧赶着车,离开这热闹的街市。
马车内,沐瑶看了凌言一眼,无奈道:“怎么你去到哪里,都能成为人群的聚集点呢?”想到刚才人们围观马车的模样,还有叶崇熙郁闷离开的样子,沐瑶就觉得好笑,叶大公子肯定很是郁闷,他堂堂一个才貌双全的美男,竟然还不如一辆马车,他能不郁闷才怪。
凌言撇撇嘴道:“都是一群无聊的人。”
“叶大公子以前也会武功么?以前倒是没有听说他武功有那么厉害,可是刚才看他朝马车打来的掌风,可以看出,他内力深厚,想必武功修为,绝对不俗。”沐瑶看着凌言,轻声道。
“以前不过是会三脚猫工夫罢了,这些年说是去云游,估计另有玄机,云游回来,武功就变得那么厉害了,可见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凌言轻声道。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不是去云游,而是去干别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闭关修炼?”
“这也不是没可能,或者是拜师学艺也说不定。”
“拜师?”
“嗯,刚才看他出掌,感觉他的内力与我的似乎有些相似,也许,他是周良宇的徒弟。”凌言若有所思地道。
“周良宇?你找到他了?”沐瑶吃惊地道。
凌言点点头:“现在的国师,是周良宇假冒的,我大师兄,已经不知所踪了,估计是被周良宇害了,我怀疑,周良宇假冒我大师兄,已经超过二十年了,因为,我师父说,大师兄的奇门遁甲之术,已是登峰造极,几乎无出错的可能,那么,二十年前那个双生子的预言,应该是叶霜儿跟周良宇串通好的,所以,他收叶霜儿的侄子当徒弟,也不奇怪。”
沐瑶听得震惊无比,沉默了许久,才把凌言说的事情消化完,她没想到,国师竟然是周良宇假冒的,那么,上官然相信了二十年的人,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揭穿他的身份?”沐瑶看着凌言,轻声开口,只要上官然知道这个国师是冒牌的,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凌言可能就会回到皇家,变成身份高贵的皇子,而上官煜,也许可以恢复太子之位,可是,上官武如今当了太子,他能那么轻易地放弃得来的东西么?到时候,又该是怎样一场纷争?沐瑶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凌言看着皱着眉头的妻子,伸手把她皱起的额头抚平,轻声道:“小瑶不必想那么多,一切有我。”
沐瑶摇摇头道:“不,我是你的妻子,我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把我排除在外,无论什么事,请让我跟你一起面对,我不是弱女子,不需要你把我挡在身后,我要与你并肩站在一起。”她说得很认真,小脸上的神情,是少有的严肃。
凌言轻声道:“小瑶,周良宇的武功很厉害,我可能打不过他呢。”
“连你都打不过他?”沐瑶震惊道,在她看来,凌言的武功已经是很厉害的。
“嗯,他的修为比我高,怎么说,他也比我老了二十几年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总之,师父的仇一定是要报的,要不然师父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凌言的眼底一片冰寒,想到自己师父断掉的双腿,还有在崖底那十几年的寂寞,凌言就恨不得立刻杀了周良宇。
沐瑶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揭穿他的身份?”
“等到十月份,他回来的时候,那时候,上官煜应该也把身边的人清得差不多了。”
沐瑶点点头,十月份,现在是六月,距离十月份也就四个月了,周良宇借着苏静安的身份,风光了二十几年,也该到头了。
马车缓缓地向前行,两人相互依偎着,都未再言语,静静地听着马车辗压地面的声响……
叶崇熙回到太傅府时,太傅府内一阵死气沉沉,门房看见叶崇熙,激动地道:“大公子,你回来了。”
叶崇熙点点头,轻声道:“我娘呢?”
“回大公子,夫人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大小姐她……”门房有些难以启齿,大公子刚回家,就告诉他他的妹妹死了,会不会太残忍了哇?
叶崇熙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说完,大步往叶莹所在的院子走去。
叶崇熙走到叶莹住的院子,就听到自己母亲的低泣,他的心纠紧了,丫鬟婆子看到他,都恭敬地行礼,他一路走到母亲哭泣的地方,那是叶莹的房间,就看到自己的母亲伏在妹妹身上,哭得伤心。
叶崇熙走到陈佳身边,哽咽着唤了一声娘,陈佳回头,看到自己的儿子,激动地道:“熙儿,你回来了,你妹妹她,呜呜……”话说一半,已经泣不成声。
叶崇熙拍了拍陈佳的后背,细细地安抚着,然后轻声问:“娘,妹妹走了,怎么家里不挂白布,怎么府里面好像都没有什么动静呢?”
陈佳哭道:“你爷爷说,你妹妹长得太丑,让她下去与祖宗会面,会污了祖宗们的眼,给叶家蒙羞,说是要把她从族谱除名,不能让她入叶家祖祠。”
叶崇熙心中一寒,沉声道:“爷爷当真这样说?”
陈佳点点头,又扑到叶莹身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叶崇熙走过去,正想拉起自己的母亲,可是一双眼,刚好落在床上的叶莹脸上,他吃了一大惊,颤着声音问道:“娘,你确定这是我妹妹?”怎么会有人丑成这样?眼睛歪歪斜斜,没有鼻梁,只有鼻孔,嘴巴也是歪的,皮肤凹凸不平,颜色暗沉,真是丑得不堪入目,连她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的皮肤,也跟脸上一样,呈黑褐色,凹凸不平,像是橘子皮,实在是太难看了。
陈佳点点头道:“是的,她是莹儿。”
“娘,莹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叶崇熙记得,他走得时候,叶莹才十岁,那时候的叶莹,粉雕玉琢,聪明美丽又可爱,他怎么都没办法把自己的妹妹跟眼前这个丑得没边的人相提并论。
“莹儿中了‘容颜改’,整个人就变成这样了。”
“容颜改?莹儿怎么会中毒的。”
陈佳叹了口气,把叶莹想要害沐瑶不幸被沐瑶抓了个现行,从而自食恶果,导致自己中了自己下的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崇熙震惊了,虽然事情他知道了个大概,但是总没有自己的母亲亲口描述要来得震撼,没想到妹妹竟然会拿这种毒药去害人,这实在是与小时候那个善良聪明美丽的女子相去甚远。
陈佳看了眼丑陋不堪的女儿,然后对叶崇熙道:“熙儿,你去求求祖父,让他不要把莹儿从族谱除名啊,要不然,莹儿变成了孤魂野鬼,岂不是悲惨?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让她死了都落不着好啊。”
“好,娘,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祖父。”叶崇熙又看了丑陋的妹妹一眼,转身离开了叶莹的房间。
叶崇熙来到叶太傅所在的院子,就看到叶太傅正坐在树荫下,小丫头拿着蒲扇,正轻轻地为他扇凉,他闭着眼睛,头轻轻地靠着椅子的靠背上,似乎很是悠闲,叶崇熙看得心中有些恼怒,自己的孙女死了,他还有闲情逸致在树荫下乘凉,到底有没有把叶莹当成自己的孙女?
“祖父,孙儿回来了,孙儿给祖父请安。”叶崇熙走到他面前,沉声开口。
叶太傅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叶崇熙一眼,脸上不悲不喜,淡淡地道:“嗯。”
“祖父,孙儿有一事相求。”叶崇熙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自己的祖父,对于久未见面的孙儿,竟然这么冷淡,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太傅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我是不会同意的。”
“祖父,莹儿怎么说也是您的嫡孙女,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叶崇熙怒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祖父真的会那么残忍,一点人情都不讲。
“哼,嫡孙女?你知道她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你姑姑(叶霜儿)好不容易把长公主拉拢过来,她却对人家长公主的女儿下毒,害得长公主跟你姑姑成了仇人,你姑姑少了一个有力的帮手,这些年刻意讨好长公主的心思全部白费了。”叶太傅恼怒地道。
“祖父,长公主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个过气的公主罢了,姑姑何必要拉拢她?”叶崇熙不满地道,姑姑姑姑,什么都是姑姑,想当年,要是他风风光光做官,没准现在已经是大官了,也是她让他去拜师学艺,说要他学会本领回来帮上官武理政,他不得不离开家人,去吃了无数苦头,才练就了一身本领,如今一回来,就听说自己的妹妹死了,死了也就算了,这个狠心的祖父还要把她从族谱除名,实在是忍无可忍。
叶太傅瞪了他一眼,示意伺候的丫鬟们全部退下,才沉声道:“你懂什么?长公主手头养有兵马,当年,是准备用来帮着上官旗对付上官然的,谁知道先帝急匆匆地把皇位传给了上官然,还给上官旗定了谋逆的罪名,长公主的兵马无用武之地,现在已经日益壮大了,你姑姑要是有她相助,你表哥日后想要登基,就多了一份助力。”
叶崇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好言相劝道:“祖父,无论怎么说,莹儿也是我妹妹,孙儿求你,让她葬在叶家祖祠吧。”
叶太傅摇了摇头,坚决道:“不行,她那个样子实在是太丑了,我叶家几百年,从来没有过这么丑的人,要是她下了黄泉,跟叶家祖先待在一起,岂不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叶崇熙咬咬牙,沉声道:“祖父,只要你答应让妹妹葬在祖祠,我保证,我会拼死助表哥登上帝位,要不然,我现在就去云游,绝对不理表哥的事情。”
叶太傅眯了眯眼,沉声道:“你威胁我?”
“孙儿不是威胁,是在跟祖父谈条件,我相信,以我的才智,还有皇上对我的喜爱,肯定会是表哥的一大助力。”叶崇熙一字一句地道。
叶太傅沉默了半晌,随后抬起头,淡淡地道:“我答应你,不过,你可要说话算数,咱们叶家,如果能出一位太后娘娘,又可以繁荣百年了。”
“多谢祖父,孙儿一定说话算数。”叶崇熙松了一口气,“孙儿这就去安排,让妹妹早日入土为安。”
“嗯,你去吧。”
叶莹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那么悲催,不禁以丑不堪言的面目死去,死后还差点成为孤魂野鬼,要是她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不会当初能想清楚点,不会轻易去害别人了呢,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是你不该惹,也是惹不起的。
长公主府内,林莲呆呆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崩溃了,从她前两日一早起来照镜子,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脸开始,她已经整整坐在地上两天两夜了,任谁叫她她都不理,嘴里念叨着:“叶姐姐,你何以这样害我?我们是好姐妹不是么?”对于林莲来说,她虽然嚣张跋扈,可是,她真正把叶莹当成了好姐妹,她没想到,叶莹竟然会对她下毒,此刻,她是伤了身,也伤了心。
小陶蹲坐在林莲身边,轻声道:“郡主,您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吃点东西吧。”
林莲还是呆呆地坐着,不理会任何人。
长公主走进来,看着丑陋不堪的女儿,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走到林莲的身边,轻轻拉着林莲的手,轻声道:“莲儿,那个害你的人,她已经死了,娘让人把她逼死了,你高兴了么?高兴了,就吃点东西吧。”她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哽咽,差点又落下泪来,这两天,她已经哭了无数回了。
林莲的眼睛动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然后喃喃地道:“死了?娘,她死了?”
“是的,莲儿,她死了,被赐死了。”长公主点点头,她一点头,隐在眼眶中的眼泪就往下滴。
“呵呵,她死了,娘,女儿也要死,女儿要下去问问她,何以对我下得了手?”林莲呵呵笑道,只不过她太丑,笑起来更加让人不敢直视,在一旁的小陶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长公主颤抖着声音道:“莲儿,你别吓唬娘,你不要死,娘会派人给你寻解药来的,哪怕是找遍整个天下,娘也要让你恢复原貌。”
林莲听到恢复原貌这几个字,身子颤了一下,似乎有了些人气,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期盼地问道:“娘,你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娘从来不骗你。”
林莲点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
长公主看林莲终于有了反应,欢喜地道:“小陶,快,给郡主准备吃食。”
“是,公主。”
林莲任由着小陶把食物往她嘴里塞,她默默地咽下去,心里开始期盼着,自己娘亲找来解药的那一日。
长公主看到自己的女儿终于愿意吃东西,松了一口气。长公主走出林莲的房间,往自己所在的院子走去,林旭安看到长公主从林莲那里回来,着急地问:“莲儿怎么样了?还是不愿意吃东西么?”
长公主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恨恨的道:“驸马,本宫好恨。”
“公主,叶小姐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你还不解气么?”林旭安不解地道。
“是的,我不解气,真的很不解气,这事都怪凌言,要是他能答应娶莲儿,莲儿就不会想着去找叶莹帮忙害人,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了。”长公主愤恨地道。
林旭安听了自己夫人的话,有些无语,这简直是无理取闹,人家不愿意娶,那是人家的事,到头来,人家不愿意娶自己的女儿,还成了罪人?这是什么道理?纵然是夫妻,林旭安还是对自己妻子的无理取闹不敢苟同,他摇头道:“公主,这事如何能怪凌言?当初是莲儿自己要退亲,凌言不愿意娶她,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不好好开导女儿,怎的反而怪起别人来了?”
“可是,莲儿如今变成这样,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这口气我咽不下去。”长公主不满地道。
“简直是无理取闹,莲儿都是被你给惯坏的,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照我说啊,你也应该好好检讨一下。”林旭安一恼怒,把憋在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长公主一听这话,简直要气疯了,林旭安平日里对自己,都是和和气气的,何时像现在这样责备过她,她气得身子颤抖,指着林旭安道:“好啊,林旭安,你总算是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就知道,这些年,你一定是对我不满,你憋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憋不住了么?”
林旭安烦躁地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不耐烦地道:“我说的是实话,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以往我也总说,叫你不要老是惯着莲儿,你总不听,如今变成这样,能怪得了谁?你还要去怪人家凌言,我都替你脸红。”林旭安隐忍了妻子多年,如今,既然说出来了,就有种收不住的感觉,不吐不快。
“你……你……”长公主指着林旭安,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实在是怒到了极点,她走到林旭安身边,对着林旭安又踢又打起来,嘴里念叨着:“好啊,你总算是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些年,我不让你纳妾,你心里肯定是恨我的,如今,看到女儿成这样,你总算是找到个理由怪我了是不是?林旭安,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你以为你这些年的尊荣,是谁给的,你要不是娶了我,你能当这个忠勇侯么?”
林旭安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会动手打他,一向好脾气的他,也火了,他把长公主推到在地,恼怒地道:“滚开,你这个泼妇,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你竟然还敢还手?”长公主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旭安,这还是那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男人么?
林旭安哼了一声,看也不看长公主一眼,扬长而去。
长公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离开的方向,一时不知道是该追上去,还是就这么让他走开,做夫妻十几年,都是林旭安在迁就她,从来没见到他对自己发过脾气,没成想,今日,他竟然真的恼怒了。
有时候,有些人容忍一个人太久了,一旦爆发,就会特别剧烈,林旭安就是属于这一种,他堂堂一个侯爷,因为尚了公主,没有公主的允许,不能纳妾,心里本来就有些怨言,眼看着公主越来越无理,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才有了今日的爆发,也就是林旭安这一通爆发,才使得长公主暂时停止了去报复凌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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