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府的事儿了了,这边紧跟着就是过年,今年陈肃送往各处的节礼里自然少不了糖水果子,因为做得多,所以送得多,尤其康熙帝一直病到封笔的时候都没痊愈,所以陈肃便把送往宫里的糖水果子全部换成了黄桃。
说起来,黄桃罐头这东西果真在北方被神话了,康熙两块果肉下肚,反反复复的病情竟然直接好转,他都动了找陈肃要方子的心思了,还是考虑到跟陈肃之间的公熄关系,又担心这是荣国府给陈肃做嫁妆的方子,所以才歇了心思。
康熙帝吃着黄桃觉得好,当即便让李德全往雍郡王府送了赏,太后知道康熙帝是吃了黄桃痊愈的事儿之后,也跟着给陈肃送了赏。
德妃那儿知道了缘由之后,只能咬着牙也跟着赏,只是她的脸皮可比康熙帝和太后都要厚,去年是专门请了陈肃进宫为幼子讨要糖水果子,满足幼子的口腹之欲,今年见黄桃罐头还有这样的奇效,便直接遣了嬷嬷出宫讨要方子!
话说得再好听又有什么用呢?
什么“担心王妃既要管着王府又要孝敬宫中太过辛苦”,这特么不如直接说陈肃管家无能还不孝顺!
陈肃可不给德妃留脸面,更何况这是在雍郡王府,她自认对府中的事情有一定的掌控,所以当即翻脸,质问道:“娘娘这贪婪的嘴脸真是叫我这做儿媳都无法直视了!”
“去年为了十四弟的口腹之欲就难为我也难为弘时,也就是我们做兄嫂的性子好,不然早早让十四弟那些所作所为传了出去,好让世人都看看,十四弟到底是怎么一心想着谋夺亲兄长家的东西!”
“呵,今年更是厉害了,娘娘居然直接上门讨要方子了!”
“娘娘脑子糊涂了要谋夺儿媳的嫁妆,你们这些在宫里做事一辈子没嫁人的人就当真不懂规矩了?!”
“依我看,娘娘的不是大多都是都被你们撺掇出来的!”
诗情和画意直接拿着扫帚将人赶出二门外,临走还不忘警告那嬷嬷道:“你也是在宫里做工多年的老人了,回去的时候可千万管好脸上的表情,别让宜妃娘娘看出什么端倪来,不然德妃娘娘里子面子可就都没了!”
老嬷嬷被愤怒冲昏了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也是,她固然在雍郡王府受了气,回去还能在德妃跟前添油加醋让德妃对雍郡王府的印象更差一点,可实际上今日她办事不利也是一桩罪过,而事情闹大了之后,德妃甚至会将她出推来抵罪。
到时候她只有以死谢罪,可德妃不过是受些训斥,又禁足而已,根本伤不到什么。
老嬷嬷回去永和宫就说那方子是陈肃的嫁妆,她不敢继续讨要,顺便还拒绝了陈肃拿出来的几个罐子,因为不能让旁人知道此事,更不能让旁人加以联想。
德妃听了果真没有追究什么,只对身边的心腹竹息恨恨道:“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竹息却不会从帮雍郡王说话好的角度来劝解德妃,而是一脸怜惜对德妃道:“苦了主子那些年了……”
德妃听了果真将一腔仇恨转移到了已经仙逝的孝懿皇后身上,狠狠咒骂过孝懿皇后之后,德妃不免又想起孝懿皇后的亲弟弟隆科多,渐渐的心里那些不平和仇恨,就消散了,反而升起了无限的惆怅。
陈肃从来不会在雍郡王面前为德妃过分描补,当天等雍郡王从外面吃酒回来之后,他便得到了陈肃放给他的消息。
苏培盛是雍郡王当年搬去阿哥所的时候挑选出来的贴身太监,三十年来一直为他贴身打理起居,自然很容易知道雍郡王这个时候心情不好。
苏培盛建议道:“今儿王妃遇上那样的事儿,恐怕还等着王爷前去安抚一二呢……”
雍郡王长叹一声,打起精神来去了正院。
陈肃很少当面告状,此刻只是装作心情不佳,但一心给雍郡王张罗饮食的样子。
雍郡王见了自然心疼不已,只是拉着她的手将人揽进怀里,轻声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