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被无故带走。赵英慌忙去找玉王爷。
辽国大狱内,安宁被五花大绑在木头架子上。
“安御侍、我们又见面了。”大皇子耶鲁特哈一身矜贵的坐在安宁对面。
“大皇子,不是说让臣女来配合询问吗?如此这般莫不是要屈打成招?”安宁手脚被绑住,根本动弹不得。
耶鲁特哈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他靠近安宁,附耳低语。
“安御侍、你武功太好,本皇子怕到时你会反抗。当然,若是你无罪,本皇子也不舍伤害你。”说着,大皇子的手指轻轻拂过安宁的下巴。
安宁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灵秀的眼眸一眨不眨毫无惧意。
大皇子摸着安宁的下巴似乎有些爱不释手。
“安御侍的肤色可真光滑,摸着让本皇子都舍不得松手。”
“大皇子、请自重!”安宁的下巴被捏住,力道之重,毫不怜香惜玉。
这辽国皇宫的人都是疯子!安宁内心恨恨,表面却没有显露丝毫。她明白,眼前人是个易怒的主。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嘴硬,哼,本皇子就喜欢这样不服输的。哦,对了,你的那位公子——”大皇子忽然提到宁晨远,安宁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他死的好惨!听本皇子的副将回来说,他跟他的仆人都被狼给撕裂了!”耶鲁特哈说着还加上表情。
安宁不由得冷笑,冷冷地看着他。
似乎不喜安宁注视他的眼神,耶鲁特哈反手给了安宁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巴掌声就连监牢外都听见了。安宁的面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红痕,嘴角边也溢出了血。
“啊!我居然下手这么重?疼不疼?打在你脸,痛在我心。安宁、你都不知道,本皇子有多喜欢你。”安宁闭了闭眼,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她记下了。
“你实在太美了。从头到脚无不都是精品。剑法还好,若不是你的身份太低,本皇子就可以娶你做侧妃。
不过,只要你跟了我,将来,等我得势,你就是贵妃娘娘。好不好?”安宁强忍心中厌恶,一声不吭。
大皇子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怎么?还在想着那个小白脸?你就喜欢那种白白净净地、就像三皇子那般的?哦,也对,你现在不就是他的人吗?
没想到这个病秧子,居然能承受得住两个美人的恩!实在是笑死人。
安宁,本皇子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跟着本皇子,做本皇子的人,你就可以自由。”
安宁还是一声不吭。耶鲁特哈显然失去了耐心。扬起手,狠狠地看着紧闭眼睛的安宁。见她毫无惧色,咬牙愤愤地放下手臂。
“很好。本皇子会让你答应的。可惜了这洁白无瑕的好肌肤、要上点色了。”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安宁听到他对侍卫交代不可任何人探视。
缓缓睁开眼,看到离去的背影,安宁眼中神色淡然。
死,她不怕。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她还没有见到公子,还没有给安亭送成人礼。
“王爷、求您救救安宁吧!”从安宁被抓走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赵英一路来到皇宫,见到耶鲁特瓦就一直恳求他。
“王妃、你先别着急。大皇兄拿人一直都是无缘无故的,这次关系到你我,本王会去问明白,你先不要着急。”耶鲁特瓦虽然如此说,人却一直没有动。
赵英见他手里还在搞书籍,心里一急,上去一把抢过。
“王爷,时辰越晚,安宁就危机一分。”被抢走书籍的耶鲁特瓦站起身,神色定然的看着赵英。
“王妃要本王如何救?”
“自然是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毫发无损!呵!王妃真是天真,你不了解大皇子的为人。他做事情,毫无章法。”偏偏,辽王对他总是纵容,无论什么事,只要不妨碍他的国事,辽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怎么办?”
“王妃真的想救她?”忽然耶鲁特瓦靠近赵英,语气奇怪的问。
赵英对于他的靠近心跳快了几下。
“救她是要付出代价的。”赵英眼神微闪,对上他寡淡的眼。暗自握紧拳头。
“什么代价?”几乎是咬牙吐出几个字。
耶鲁特瓦忽而笑了。
“呵呵!本王逗你的。好,既然是王妃第一次求本王办事,那本王岂能驳了王妃的面子。好歹她安宁也是本王府的人。来人、送王妃回王府。王妃,回去等本王消息。”
赵英被送回了王府。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能保护安宁。就连进大狱见她一面都难。无力的跌坐在榻上,梨花担忧地看着她。
“阿宁!对不起。我真没用。”身在异国他乡,没有人可以依靠,伤心地抱住自己痛哭。
安宁被关在大狱已经两天。没有人给她吃喝,一直被绑着,嘴唇干涩的让她忍不住用舌头去舔。
“大皇妃请留步、”大狱外有人声。
“为何?”
“大皇子交代过,任何人不能进去。”
“放肆!”大皇妃怒喝。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卫立刻抽出宝剑。
“大皇妃饶命啊!实在是大皇子交代,小人不敢违背啊”
“哼!大皇子那边我自然会去说。人在哪?带路!”
大皇妃身穿斗篷,掩盖住一身华贵。她来到安宁面前站定,入眼的衣角让安宁抬起头。
“安御侍。”
“大皇妃!”她来干什么?
“可真是个美人儿,就算深陷囹圄依然美的让人心动。”安宁不觉得她是来救她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抓来吗?”大皇妃摘掉头罩,往安宁走近一步。安宁看着眼前这位浑身上下充满尊贵的女人。
若不是那日在密室的对话让她对其了解一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华丽的女子背后竟然如此不济!
“大皇妃今日来、莫不是来嘲笑安宁?”
“哈哈!嘲笑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哪里值得我嘲笑!我只不过来告诉你真相。免得你被弄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宁深吸口气,两日未进食,她的气力本就不够。大皇妃见她有气无力,不由啧啧冷哼。
“啧啧!真当是我见犹怜。别说是男人见了要心疼死,就连我这个女人见了也要心疼几分。安宁,你是个美人!可惜,来错了地方、你不该来辽国。更不该被他喜欢!”安宁算是明白了。
眼前女人是因为嫉妒。
“呵!大皇妃口中的他是大皇子?还是玉王爷?”
“你、”大皇妃没想到安宁会提起那个人,瞪大眼,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血丝从安宁的嘴角溢出。
呵!还真是夫妻,就连出手都是一样狠。
“你也配提他!”
“大皇妃、为何恼羞成怒?”安宁扯着嘴角抬眼看她,眼底的嘲弄令大皇妃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你、你知道什么?”她忽然惊慌起来,眼底闪过一丝防备。
安宁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嘴边的血丝让她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苍白的纸娃娃。
诡异地扬起一抹笑,大皇妃几乎绷不住。
“贱人!你还笑得出来。很好,看来饿着你太轻了。这细皮嫩肉上要是多几道疤痕,你说,还有人喜欢你吗?他们还会为你疯狂吗?”拿起一旁火堆里的烙印,大皇妃一步步靠近安宁。
就在她愤恨地想要往安宁身上摁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高喝:“住手!”是大皇子。
大皇妃眼神闪过一丝恶毒,不管不顾地就要实施酷刑。
“本皇子让你住手!你没听见吗?”大皇妃的手臂被擒住,手上的烙铁也应声掉落。
“哐当!”上面的火花四溅,安宁感觉有火苗窜到了她衣服上。
“大皇子!”大皇子妃哭喊。
“本皇子说过,不许任何人来,你为何违背?”
“你为了她一个贱民!居然对我动手?”大皇子擒住她的手松了松,但没有直接放开。
“我的好皇妃。她只不过是一个邻国的奸细,我关着她是因为还有用。你乖乖地赶紧离开这里。嗯!”大皇子放软了语气,大皇妃却不依不饶。
“奸细!大皇子,您告诉我王了吗?他知道宫里出了奸细吗?”大皇妃忽然笑看耶鲁特哈。
“本皇子知道该怎么做。你最好乖乖地,要不然,休怪本皇子不给你颜面。”
“哼!我好怕啊!大皇子可不要忘了。一国君主、不是非你莫属!”
“你、”大皇子气恼地看着扬起下巴高傲离去的女人。
安宁看着他们狗咬狗实在是觉得无趣。
“今日算你走运。若不是本皇子及时出现,你这美丽的脸蛋就要被毁了。”大皇子不知何时靠近安宁,手指在她脸颊上来回拨弄。安宁只觉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她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些皇子皇妃,明明有了一切,却还是不知足。
难道人心真的就是填不饱的无底洞吗?
不,是他们的心太黑暗了。
身在锦衣玉食,却不知感恩。
这等人就像书上说的。
像人却不是人!
三天未曾进食,安宁无力的闭目养神,手脚被束博,阴暗的大狱里充满了铁锈潮湿的气味。
当赵英见到被绑着的安宁时,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阿宁,你受苦了。”
安宁睁开眼,见到一身黑衣劲装的赵英。
“阿七,你怎么进来的?”
“我来救你出去。”
“糊涂!你快走。”安宁被抓来三天一直就这样。也没有问其他的,更没有带什么人来。除了大皇子和大皇妃来过之外,就没有别人。
若说有什么,倒不如说是大皇子有意为难。昨日,大皇妃的话没有说完,安宁心中就隐隐不安。
“不,我既然来了就要救你出去。”
“阿七,你是玉王妃,更是大宋国公主。不要为了我牵涉其中。”
“哼,阿宁,你以为他们抓你是为什么?无非就是想搞事情。既然他们要这样,那我何必要牺牲你呢。阿宁,你走吧。你离开辽国去找宁公子。”
赵英说着就去解安宁的绳索。可绳索太紧,她竟然解不开。
“可恶!”赵英急得满头大汗。安宁心里亦是焦急。
“阿七,别白费力气,你赶紧走。不要连累了自己。我没事,他们找不到证据就会放了我的。”
“不,他们会伤害你的。”赵英还是不死心。
“阿七,听话,你这样,我、”安宁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阿宁,你怎么了?”
“阿七,我已经三天没吃喝了。就算你解开,我也走不动。”
“他们竟然不给你吃喝?”
“大皇子是想让我服软而已。阿七,听话,回去吧。若是下次能来就带些吃食、”安宁忽然有些想笑,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因为吃上一口而求人。
想起两位师傅。时至今日,唯有亲身经历方知腹中无粮是何等难受。
赵英咬咬嘴唇,最终还是妥协。
“好吧。我回去。阿宁,你等我来。”赵英的身影快速离去,地牢内又恢复了死寂。
安宁不知道的是,关押她的地方是独立一间。周围都是墙壁,若不是有人指引,一时半刻是找得到的。
赵英能进来并且能快速找到她是因为有人指点。
不等赵英再次出现,安宁就被转移了地方。
为了保持体力,安宁任由他们托着她走。
在一处刑罚器具前,几个人被打得血肉模糊。凌乱的发丝遮掩他们的脸颊,破败不堪的衣裳污浊的粘合在他们的伤口上。
安宁被推倒在地。一股腥臭味让她难受的犯恶心。
“说说吧!是不是她?”
安宁抬头,看到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心底一阵恶寒,再也忍不住恶心呕吐起来。
“啧啧啧,美人儿,难为你咯。地上凉,还不快点扶起来。”话音落,安宁就被人拖到一旁的椅子上,手脚被束博着,她无力动弹。
看向那几个不知生死的人,心底涌起一股怒意。
鸟为食亡,人呢?弱肉强食,草菅人命。
其中有个人忽然抬头,安宁对上那人的眼神,对方眼底闪过惊讶,但很快就低下头去。安宁皱眉,她认识他,他是哪个流浪汉。
心中的疑惑似乎被解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辽国抓人不是真有什么奸细,而是想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