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改道的黄巾抵达雾隐山的时候,张辽、苏烈二将已经率部埋伏许久了。
除此之外,孟珙居前,高顺在后,只待黄巾上钩。
不知不觉,黄巾便已陷入了四面合围的危局当中。
黄巾主将平汉也不曾料想伏牛谷只是个诱饵,依旧在优哉游哉的赶路。
此事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平汉的智力和眼界摆在那,完全没想到这层。
……
雾隐山之上,陈到和张辽正在窃窃私语。
“这人可真不少啊!”陈到开口道。
“以人数取胜向来是黄巾惯用的无赖打法,放眼望去尽是黄头巾,大多士兵未战便已先怯三分。”张辽出言道。
“末将本以为先前见到的黄巾便已经够多了,可今日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多。”说罢,陈到紧了紧手中的长枪。
对于陈到来说,这漫山遍野的黄巾不只是敌人,更是他的晋身之资!
对面的叠云峰,苏烈与黄忠亦是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定方,你说待会这些滚木礌石全都扔下去,能砸死多少贼人?”黄忠问道。
“这我可说不准。”苏烈笑着摇了摇头。
“但按黄巾这个阵型来看,一两万肯定不够死。”苏烈想了想说道。
“军师此计,至少能免去弟兄们三成死伤。”黄忠出言道。
“你们这脑子都是咋长的呢?我便没这本事。”黄忠接着说道。
“汉升兄不宜妄自菲薄,不过各有所长罢了,你的骁勇我等亦是望尘莫及。”
“待会扔完滚木礌石,便该到汉升兄大展神威的时候了!”
说罢,苏烈朝着黄忠努了努嘴。
黄忠报之一笑,随即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齐凤朝阳刀上。
“伙计,待会咱俩携手,砍两个黄巾贼渠帅的脑袋下酒!”黄忠暗道。
……
待黄巾前队抵达了预定位置,张辽、苏烈二将几乎同时下达了命令:“给我砸!”
骑着战马行进的平汉突然觉得天好像黑了,于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不看还好,平安这一抬头好悬没把他吓尿裤子了。
“卧槽!”平汉惊呼一声,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这特么是遭天谴了么?”缘城眼皮狂跳,四下打量,此刻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避避风头。
“盾兵集合,举盾!举盾!都赶快给老子死过来!”回过神来的平汉急道。
看着绵延不绝的高山险峰,平汉哪里还会不清楚官军一早便埋伏在了此处?
“顶住,都给本帅顶住,事后必有重赏!”喉头急促蠕动着的苦蝤再也不复路上的神气,连忙给举盾的士兵画起了大饼。
顺着山坡滚落的石块和木头转眼便至,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黄巾们满脸绝望,大多都选择了在原地等死。
不等死又能如何呢?前后都是人,左右则是山坡,他们往山上冲只能是死的更快!
个别不认命的黄巾朝着后方跑去,可到处都是人,他们又能逃到何处呢?
情急之下,有的黄巾甚至对同伴举刀相向,希望借此杀出一条血路来。
只可惜此举收效甚微,后方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半点也不为过,
伴随着不绝于耳的惨叫,第一波滚木礌石正式来袭。
不计其数的黄巾被砸倒在地,黄头巾迅速被热血浸透,眨眼的功夫便成了红头巾。
平汉等渠帅尽数藏身于盾阵当中,前后左右上这五个方向皆被大盾所隔,短时间内并无危机。
“这群狗贼当真是阴损!”罗市被气的破口大骂。
“是啊!打不过咱们便用这下三滥的招式,该死!”司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就不信他们能把咱们全都砸死!”缘城咬牙切齿道。
“待会他们扔完了滚木礌石,咱们立即率部杀上山区报仇雪恨!”缘城接着说道。
“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平汉长叹一声,满脸苦涩。
“这两座山蔓延数里,等滚木礌石砸完咱们还能聚起多少兵马来?”
“今日能全身而归便已是万幸,反攻这事想都不用想。”
说罢,平汉的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脸上尽是沮丧。
“平汉兄的不错,等官军的攻势结束,咱们赶紧收拢残部撤离此处,待来日再战。”大洪出言道。
平汉等渠帅在盾阵当中商议对策,可手持大盾的黄巾士兵们却是遭了秧。
从上山滚落的石头和木块击中盾牌,持盾的黄巾顿时便被震的口出鲜血。
身体素质好些的受些内伤无关紧要,但体格稍弱些的直接便是惨死当场。
“这些狗贼到底特么准备了多少家伙搞咱们?这怎么砸起来没完没了?”气急败坏的苦蝤怒道。
“是啊!这都砸了多半天了!”司隶又急又气,生怕盾阵破掉。
“这群无胆鼠辈,不敢与天兵正面交锋,只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卑鄙手段!”罗市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随即嘴硬道。
听了苦蝤他们仨说的话,平汉不由得嘴角一抽,都这时候了还装β呢?
……
数轮滚木礌石从山坡上呼啸而来,惨叫声、哀嚎声响彻这方天地。
数以万计的黄巾被突如其来的滚木礌石砸倒在地,生机断绝。
直接死掉的黄巾还算幸运,半死不活没法动弹的那些黄巾才是真正的倒霉蛋。
“兄弟,给我个痛快!”这黄巾艰难的发出了求助。
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身上,从胯往下皆被巨石所覆盖。
“兄弟,走好!”一旁的黄巾挥刀刺入了他的心脏。
“多、多谢!”被巨石压着的黄巾露出了解脱的表情来。
还没等出刀的黄巾感叹,一截断木呼啸而来,登时砸的他脑浆崩裂。
“愿降!愿降!”一个崩溃的黄巾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道。
“起来!石块跟木头能听懂你说话还是怎么?”同伴赶紧将其拽了起来。
“你别管我!不能降便让我死在这!”那崩溃的黄巾抬起了头,眼泪与鼻涕混在一起,甚是狼狈。
“待在原地必死无疑,快随我……啊!”
这黄巾的话还没说完,一支箭矢正中他的眼眶,箭尾的翎羽尚在抖动,但这人却已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