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狠辣在脸上一闪而逝,悄悄给无极使了个眼神,准备随时动手。
鬼知道余泽会问什么问题,可不管他问些什么,等下夏永川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那夏永川堂堂玄学协会的副会长,怎么能让你一个黄口小儿随意诬蔑。
但余泽现在却还不能死,没有他的九字真言,就算宝藏在眼前都无法拿到。
所以万不得已,只能动手了!为了炎帝宝藏,哪怕得罪贝家和玄学协会,也在所不惜。
余泽泰然自若,丝毫没有在意夏永川师徒的威胁,他看着夏永川,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想请问夏大师,这里附近有没有河流?”
夏永川内心已经对余泽开始有了戒备,此刻如临大敌,却蓦然听到一个这么简单直白的问题,不禁一愣,下意识道:“当然有,如果没有水源,如何能形成这龙盘虎踞之势。”
余泽笑意渐深,凤尾一般的眼角撩得越发俊朗:“原来夏大师也懂得这是龙盘虎踞之势,那就好了,我没问题了。”
“小子,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丁明轩怒道:“就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眼睛是瞎的吗?自己不懂得看?”
夏永川也怒火中烧,冷声道:“好,已经二三十年没有人敢撩拨我了,年轻人,你……”
话说到这,他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他发现,站在旁边的贝之余和贝志明等人都是若有所思,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夏永川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不可能答错啊?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再一扭头看向余泽,就见他镇定的站着,一脸诡异的笑。
夏永川心中一阵忐忑,努力的回忆起这附近的地形地貌,立刻笃定,的确没回答错,山脚下的贝家村外就有一条小河环绕而过,怎么可能没有水源……
咦,不对!水源?
一想到此处,夏永川猛然变色,额头冷汗瞬间冒出。
余泽刚刚的话在大脑闪回而过:孤峰、无水、烈日暴晒。只有达到这三种条件,地炎阳煞才会生成。
夏永川立刻明白过来,自己上套了!
“怎么样,夏会长,你想明白了吗?”
余泽依旧淡淡的笑着,只是此刻他的笑容在夏永川眼中宛若恶魔的笑,让人毛骨悚然。
夏永川眼里立刻喷火,怒不可遏,好歹毒的小子,竟然这么阴险,敢愚弄他! 可不等他开口,余泽又笑道:“那么夏会长,现在我的问题又来了。既然我之前说的那几个关于地炎阳煞的形成条件,你也赞同,那我就想问问你,这里一个条件都不符合,这地炎阳煞到底从何而来?
”
这几句话如同一把锋锐无比的刀,直戳夏永川心口,让他几乎窒息。
又如同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到他的脸上,让他羞愧难当。
“我,我……”
“夏会长,回答我!”
余泽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猛的往前一站,锋芒毕露。
夏永川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你要他如何解释?说自己其实并不懂得形成地炎阳煞的条件?只是瞎蒙的?
再一看旁边的贝之余、贝志明眼中已经不复刚才的感激,反而充满了质疑,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夏大师,我觉得余泽说的很有道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解释一下。”
贝之余开口了,再不复刚才的恭敬,语气变得有些淡漠。
这就好比你得了肠炎去医院治疗,那个医生说你是盲肠炎,把你的盲肠给割掉了,你能高兴得起来?
被贝之余这么一质问,夏永川更是后背发凉,这里可是贝家祖坟,要是真搞错了,就算他是华夏玄学协会的副会长都没用,恐怕会立刻被愤怒的贝家人撕成粉碎。
“混账!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师父如此不敬!”
真当夏永川暗自着急的时候,丁明轩突然往二人中间一插,凶神恶煞的盯着余泽:“我师父德高望重,在整个华夏都是顶尖的玄学大师,他说这是地炎阳煞,就是地炎阳煞!”
夏永川正暗自感激,自己这个徒弟果然没收错,紧要关头敢站出来替自己抗事。
可一听完丁明轩的话,差点没昏过去。
你特么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
“哦……”余泽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顶尖的玄学大师就可以满口胡诌,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余泽话音一落,丁明轩也意识道自己说错话了,眼珠一转,立刻转口,强自诡辩:“那个,那个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师父偶然间状态不佳,看错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说,就算我师父将这里的情况弄错了,但他不是将那血色光柱异象给压下去了吗?这就证明,即使他不小心弄错,也照样能成功解决这里的问题!”
“华夏顶尖的玄学大师不是吹的,是实打实做出来的,是得到整个华夏玄学界的认可的,不是你一个黄口小儿随口胡说八道就能颠覆的!”
话一说完,丁明轩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竟然能急中生智,说出这么条理清晰的话来。
果然,听到丁明轩这么一说,夏永川猛然醒悟。
对啊,就算自己判断错了那又怎么样?就算搞不清楚地炎阳煞那又怎么样?经过自己的施术,这里不是恢复平静了嘛。
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看结果,自己已经将这里的事情完美的搞定,就算余泽再怎么质疑,那都是无用功。
想到这,夏永川底气立刻变足,姿态再次拿捏起来,恢复之前的高高在上,道:“没错,我承认,刚刚一时眼花,判断出现了失误。”
语气一顿,傲然道:“但是,我临危不乱,已经调整方法,要不然,这里能这么平静吗?恐怕诸位早就被烤成人干了!”
“贝家主、贝二长劳,如果你们不信任在下,那我立刻离开,这次就当我免费给贝家施术了,所有报酬,我分文不取。”
“明轩,我们走!”
说完,冷冷一扭头,作势就要往洞外走去。
贝志明大惊,立刻反应过来,对啊,就算夏永川判断错误,可他毕竟让这里彻底的恢复了平静。
管他什么地炎阳煞,天炎阳煞的,只要有能力让贝家祖坟安然无恙,那就是贝家的恩人。
“夏大师,夏会长您请留步!”贝志明拦在夏永川面前赔笑道:“夏大师,我们一时糊涂,听信谗言,还请您不要见怪,都是我们不好。”
夏永川阴沉着脸,眼睛只是望着头顶,理也不理贝志明。
“嘿嘿,夏大师,这都怪老夫。”贝之余也道:“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了,这后续的的阵法还得劳烦你布置呢,这样吧,只要夏大师你不再计较,我贝家再加多一份酬金!”
夏永川依旧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笑着。
丁明轩却开口了:“贝家主,贝长老,你们这样做,真是寒了我师父的心呐,他大老远、不辞辛苦的跑来为贝家排忧解难,你们竟然这样看待他,真是太让人气愤了。”
贝志明一脸尴尬,一咬牙,道:“丁公子,还请你劝劝夏大师,都是我们贝家的错,等事成之后,我一定大摆宴席,亲自向夏大师赔礼道歉。”
贝之余则是狠狠瞪了余泽一眼,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都怪你,年纪轻轻,口无遮拦,夏大师是你有资格质疑的吗?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一点本事没有,只会满口胡说八道,害得我们差点误解夏大师,真是混账。”
丁明轩则冷笑的看了眼余泽,阴测测道:“贝家主,其实我师父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继续帮贝家稳固阵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些闲杂人等就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免得让人恶心!”
贝志明立刻会意,朝余泽道:“余泽,你还是先离开吧,免得打扰夏大师施术。”
余泽笑了,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你确定要让我离开?”
贝志明还没开口,贝之余已经喝道:“这个还要确定?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给我滚!” 余泽也不生气,莫测一笑道:“那我真的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