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虽然脾气好,但也不能容忍别人恶语相向。
他眼中闪出一缕寒芒,冷冷道:“这是人命关天,由不得你们开玩笑!”
郑禹城声色俱厉道:“难道我不知道是人命关天,需要你提醒吗?”
“有葛神医在,秦观妻子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反倒是你,一个不学无术之人,一直在这妖言惑众,葛神医是你能质疑的吗?我你是居心不良,现在立刻给我滚!”
秦观也看了余泽一眼,最后也沉声道:“余兄弟,你还是先离开吧!我知道你想要我的那幅画,但你毕竟不是医生,葛神医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不希望被你破坏!”
余泽淡然一笑,看向汪潇婷。
他要想留在这里,谁也没有能耐将他撵走,但汪潇婷是半个主人,他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
汪潇婷神色复杂,最后一叹,道:“余泽,秦观他很不容易,你又不懂,何必多嘴呢?现在唯有葛神医能救他妻子,我看,你还是先离开吧。”
“既然这样……”余泽耸耸肩:“那我就先走了。”
别人不相信他,他也没办法,他总不能拿着刀架到别人脖子上,要求别人相信他吧。
只是,这样一来,秦观和他的妻子就遭殃了。
不过一切都有定数,他想管也管不过来,别人也没有给他机会,他洒脱一笑,就要出门而去。
郑禹城不屑道:“潇琴,这种人,我看你以后还是别跟他来往了,凭空拉低你的身份。什么也不懂,只会胡说八道,真是害死人不偿命,还好葛神医大度不跟他计较。”
余泽止住脚步,猛然一回头,眼中匹炼一闪而出:“闭上你的嘴!我为人如何,你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郑禹城一惊,余泽眼神中的杀意沸腾浓郁,几乎实质化,他背后立刻涌起一丝凉意。
但,他也是玄武宗天才,很快调整过来,气势骤然一放,室内气氛瞬间凝固。
他沉声道:“说你两句怎么了?莫非,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从来就只有他玄武宗欺人,哪有人敢欺他玄武宗。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
余泽冷峻道:“我说了,闭上你的嘴,否则,就不是动手那么简单了!”
对方几次出言嘲讽,若是在别处他早就一拳轰成渣渣了。他只是看在汪潇琴的面子上,不想在这里动手,所以一直都是忍着,但不代表他没有火气。
“小子,挺有种嘛!”郑禹城脸上浮现一丝狠厉,又带着一丝不屑:“看来,我有有必要好好教教你做人,否则,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汪潇琴急道:“余泽,快别说了,你先离开!”
余泽坦然自若:“那来吧,我还赶时间!”
话音一落,空气仿佛瞬间停止流动,整个空间充满着一种肃杀之气。
郑禹城一脸轻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正要动手。
这时,葛常清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郑公子,等一下。”
郑禹城一愣,道:“葛神医,放心吧,对付这小子,估计也只需要半秒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让我撕烂他的嘴,给你出出气。”
葛常清走了过来,阴冷一笑,道:“郑公子,别急,若是这样动手的话,传出去难免会被人说你我以大欺小。”
郑禹城不屑道:“我从来不在乎别人的言论,也从来没人敢在我面前传这种话!”
他可是在整个玄武宗年轻一代中排行前五的弟子,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说他的坏话。
葛常清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不是说我葛某人会害人性命,是个庸医吗?就留他在这里开开眼界,看看老夫是如何将病人救活的!”
说到这,他阴鸷一笑,话锋一转:“不过,观看老夫施展医术,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若是老夫将人救活了,那他的那对眼珠子也没有必要再带走了!”
郑禹城拍手大笑:“好,就这么办,有些就是有眼无珠,留着也没用!”
又朝余泽道:“小子,听到了吧,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看葛神医是怎么起死回生的,然后老子在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当溜溜球玩!”
“白痴!”余泽淡淡道。
郑禹城大怒:“你说什么?你敢骂我,我看你是找死!”
余泽泰然道:“你们让我留下就留下?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有这个资格吗?”
他想走就走,就是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混账!”郑禹城右手光芒一闪,带着凛然的杀意,就要朝余泽劈过来。
“怎么,你怕了?”
葛常清却是拦住郑禹城,不屑道。
余泽咧嘴一笑:“我怕?我怕你会死!”
葛常清脸上闪过愠怒,不过很快压下,阴险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着急走?”
从来没有人当面顶撞他还能活下来的,这个余泽也不例外!
“也罢……”余泽邪魅一笑:“既然你要我看,那我就好好看看,你这位神医如何大发神威!”
“不过,你能救活要挖我眼睛,若是你救不活怎么办?”
葛常清轻蔑道:“笑话,这天下还没有我葛某人救不活的人!”
郑禹城也哈哈一笑,帮腔道:“小子,你就等着挖出眼珠子吧!”
“我再问一次,你若救不活,那该怎么办!”
余泽不理会郑禹城,双眼闪烁着寒光,直盯着葛常清。
葛常清被他看得心头发毛,怒道:“若老夫失败了,便自废双手,终生不再行医!”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希望你说到做到!”
余泽平静道,说完,他站到一边,冷眼旁观。
一旁郑禹城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很是不安。
脸色微沉,对葛常清劝道,道:“葛神医,何必与这小子下这种赌注,他算什么东西!”
葛常清仰天一笑:“郑公子,你觉得这是一个赌注吗?我怎么觉得这是单方面的碾压?”
郑禹城一愣,想到葛常清那出神入化的医术,心中大定,狞笑道:“没错,是我过滤了,这小子纯粹是找死!”
葛常清自得的点点头,这才皮笑肉不笑朝余泽道:“小子,看好了!希望你等下不要后悔。”
汪潇琴担忧的看了余泽一眼,刚刚几人说话她根本就插不上嘴,等有机会开口时,赌注已经定下了。
不由得着急道:“余泽,你怎么能这么鲁莽呢,葛神医可是号称回天圣手,你怎么这么冲动啊,眼睛是能赌的东西嘛。”
余泽安之若素道:“放心吧,我的眼睛没人拿得走!”
他虽然还并不确定秦观妻子的病,但也百分之百肯定,葛常清绝不可能治得好,因为他的方法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说话间,葛常清已经重新走到床边,他凝神静气,再次出针。
片刻后,银针再次变绿,生命的气息再次散发,甚至比第一次还要浓郁。
葛常清虽然不屑余泽,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全力催发体内真气。
他要余泽心服口服掏出眼珠子,他更要用鲜血来证明,他回天医圣的威严不容许别人亵渎!他葛常清的医术也不容别人质疑!
真气已经催发到极致,他深吸一口气,认准穴位,悍然出手。
他手法快如闪电,众人只是眼睛一花,就见到一阵残影,然后那银针已经扎在了秦观妻子身上。
刹那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生命气息,让人情不自禁的深深呼吸感受。
再看秦观妻子身上,那根已经变绿的银针正微微颤抖着,散发出波纹般的绿色光芒,化成一道道蛛丝纹路游走,渐渐的,将秦观妻子的身体完全蔓延包裹。
三个呼吸之后,绿光大作,随后又渐渐弱了下来,隐入秦观妻子身体中。
葛常清自信一笑,缓缓收回针。
秦观迫不及待的冲到床边,抓住妻子的手,可仔细一看,却又疑惑道:“葛神医,怎么,好像,好像还是没有反应啊。”
葛常清不屑道:“怎么,你也质疑我?”
秦观身体一震,连忙道:“不敢,不敢。”
话音一落,他便感到妻子的手有了动静,低头一看,就见到妻子的手正微微动作着。 “动了,动了,她活了,我妻子活了!葛神医,真乃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