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宝阁,一间静室中,余泽和汪潇琴相对而坐。
俩人面前桌子上的茶已经凉了,但却一口没动。
良久,余泽首先打破沉默:“潇琴姐,你最近还过得好吧?”
他对于杀了苏眀辰完全没有一丝内疚不安,别人想要他的命,他不会坐以待毙,以雷霆手段反杀,那是必然的。
但是对于汪潇琴,却是始终有些对不住,毕竟,她是无辜的。
汪潇琴此刻倒是很平静:“其实你不必这样……”
“一开始,我或许还对于你有那么一些芥蒂,但这些日子我也渐渐想开了。眀辰会这样,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说到这,她轻轻一叹:“他是完全被内心的自卑和嫉妒所害死的,他最疯狂的时候,甚至连我都想杀,还想要连汪家一起摧毁,要知道,我可是她的妻子啊。”
余泽默然,苏眀辰的作为,他也不知道如何评说。他跟汪潇琴也不是太熟悉,有些事,也不太好开口。
汪潇琴看出了他的尴尬,道:“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杀了他,或许我现在还被他囚禁着,怎么可能回到汪家呢,这也算是一种新生吧,人重要朝前看的,不是吗?”
她似乎已经彻底看透,语态轻松,带着一丝解脱。
余泽道:“我只是……”
“好了,不说了。”汪潇琴轻轻一笑,岔开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会跑到易宝阁来?”
余泽也笑了,既然汪潇琴都已经看开了,他又何必拘泥。
便道:“其实也是误打误撞,我想弄一件古代名家的书画做寿礼。”
汪潇琴玩味道:“你是给韩家老爷子准备的?”
余泽一愣,奇怪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话音一落一看到汪潇琴那怪异的笑,便反应过来了,汪家作为和韩家齐名的四大家族,韩家老爷子过寿这么大的事,汪潇琴怎么会不知道。
汪潇琴笑道:“虽然你是误打误撞,你还真来对地方了,我这里聚集了收藏名家,还有顶尖的富豪。他们手中的藏品多不胜数,其中也不乏珍稀的名家字画……”
顿了顿,道:“不过,他们可都是不缺钱的主,只接受以物易物,不知道你可有准备?”
余泽有些尴尬,他哪有什么准备,原来还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现在这里是汪潇琴的地方,有很多事便不能做了。
汪潇琴善解人意一笑,起身道:“走吧,我先带你四处看一下。若是有看重的,我在帮你说和说和,看看能不能直接用钱买下。”
对于余泽的身家,她也是略有所闻,知道他不是缺钱的人。
“那多谢了。”
余泽大喜,如果能花钱买到,那是最好不过了。
汪潇琴道:“先别谢我,能不能说拢还不一定呢,想看看再说吧。”
她当先带路,很快来到大厅。
之前余泽是跟汪潇琴从偏门进来的,并没有来到大厅,此刻一进来,立刻被汪潇琴的大手笔折服。
大厅足足有一个半足球场那么大,内里的装潢就不说了,完全是按照古代华夏风设计,古色古香,奢华典雅。
最让人惊叹的是大厅内陈设的古玩,林林总总,不下数百件,琉璃语气、兵器铠甲、名家书画,应有尽有,余泽一靠近,便有浓郁的年代气息扑面而来,这足以证明这些都是真正的典藏品。
余泽叹道:“这一屋子的东西,怕不得值上百个亿吧,潇琴姐真是了不起,汪家果然势大财雄。”
汪潇琴笑道:“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我只是算一个管家而已,而且,这里的东西汪家只占一半。”
余泽奇怪道:“不全是汪家的?是谁还有这么大能耐,还能跟汪家平分秋色?”
要知道汪家在华夏已经是世俗都市中最为顶级的家族了,号称四大家族之一,能跟汪家合作,并且共同掌握话语权的,绝不是一般的人或势力有这个资格的。
其他三大家族是不可能,因为四大家族素来互相牵制,绝不会一起合作。
余泽眼神忽然一亮,想来想去,应该也只有那些隐世宗门或者传承家族了。
“你猜到了?”汪潇琴笑道道:“以你今时今日的成就,这些东西你应该也知道不少。我也不瞒你,这易宝阁其实是玄武宗的产业和我汪家共同的产业。”
余泽惊道:“玄武宗?十大宗门之一的玄武宗?”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四大家族在华夏虽然年代并不久远,但每一家都拥有庙堂的力量支撑,普通的隐世宗门还真不一定能压得住他们。 汪潇琴道:“其实我们韩、贝、汪、孙,四个家族,虽然号称是华夏四大家族,但其实也单单是指在世俗界中。因为论底蕴、论实力,我们四家不要说那些传承数千上万年的宗门世家比,就是一些普通
的宗门我们也力有不逮。”
“就像两年前,眀辰靠着顾永年背后的势力,就将我汪家逼得阵脚大乱,最后我们还是靠着玄武宗出手才稳住局势。”
“我们之所以能被人推为四大家族,那是因为我们每一家都或多或少的拥有一些庙堂的能量,所以才能屹立不倒。” “而那些隐世宗门、传承世家等势力也不可能一直固守山门,他们总要顺应时代潮流,因此,他们便会找一些世俗都市中有影响力的家族合作。所以,不单单是我们汪家,其余三家也都跟其他超然势力
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余泽恍然大悟,这样就解释得通了,怪不得庄家会想要跟韩家联姻,那是看重韩家在庙堂的影响力,同时,韩家也看重庄家那深不可测的武力。
“余泽,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时?”汪潇琴突然问道。
“有话请说,不碍事的。”余泽坦然道。
汪潇琴斟酌一下,道:“我知道你跟韩家大小姐的关系,但你要知道,庄家可不是顾永年之流,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的实力远超你想象。所以我认为,韩家,你不应该去!”
余泽诚恳道:“你放心吧,我有分数的。”
韩清瑶是他认定的女人,绝不容他人染指,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修罗地狱,他都义无反顾。
韩家,他一定要去!
汪潇琴见他坚决,微微一叹,也不多说,转移话题道:“那走吧,你看一下,看看有没有满意的,实在不行,你从我这里挑一样。”
“好的。”
余泽跟随着汪潇琴,在大厅中转悠了起来。
大厅中虽然很宽敞,但却被密密麻麻的人和摊位填满,但与琉璃厂不同的是,这里的摊主每一个都气质不凡,威严深重,跟那些小贩天差地别。
他们时而在自己的摊位上守候,时而到别的摊位逛一下,遇到合适的东西,便双眼放光,拿出同等价值的东西交换。
换到满意的便脸放红光,精气神爽,换不到满意的,便唉声叹气,或者继续面红赤耳的讨价还价。 “你别看这些人在这里是这幅模样,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走出去跺跺脚,外面的股市都得引起剧烈的波动。”汪潇琴笑着解释道:“所以一个个都不差钱,遇到喜欢的古玩,唯有以物易物,这样大家才会
满意。”
余泽虽然不收藏古玩,但对于这些心理也是理解的,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谁也不愿意让钱辱没了面子。
逛了一阵,虽然这里珍品不少,但却还是没一件让他满意的,琉璃玉器倒是不少,但让他入眼的书画却是一幅也没有。
余泽意兴阑珊,正想跟汪潇琴说一声,准备要离开,忽然,他口袋中的福禄珠再次剧烈的抖动起来。 他眼角一跳,跟随心中指引,朝一个方向看过去,待看清那东西时,差点乐得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