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万一,你怎么办?”
林舟问出心里的担忧,郝连风花名在外,据说凡事落入他手里的女子,但凡长相过得去,几乎就没人能够全身而退。
“没有万一,即使阿蘅真的出了什么事,在我心里,她依旧是我的阿蘅。”
萧离回答的果决异常。
如果真的那样,他会宰了郝连风,但绝不会嫌弃阿蘅,阿蘅永远是他心里,最纯洁的阿蘅。
见他没有一丝犹豫,林舟心里仅有的一丝担心,彻底放下来:“好,那你放心去。一路上,注意安全,如果在京城没等到你,我就先回西北庆城,帮你准备好娶亲的东西!然后等你们回来,给你们筹办一个热热闹闹的盛大婚礼!”
萧离站起身,一手按在林舟肩上:“多谢!”
林舟反手拍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是兄弟,就不该说这样的话。”
毒谷,四面环山。
花团锦簇中,几栋木屋,零星交错的伫立在峡谷内。
其中一座两层的小木屋,靠山而建。
二楼。
阳光赤果果的照射进,门窗大开的房间。
整个屋子,到处都透亮一片,光线十分的好。
蓝色薄纱环绕的卧榻上,林墨蘅一只胳膊放在被子里,一只胳膊搁在被子外,盖着床淡黄色的锦被,面色宁静,睡的正香。
阳光透过薄纱,照在她脸上。
她的脸色白的几近透明。
嘴唇的颜色也不如往常那么红润。
黑漆漆的睫毛跟眉毛,在苍白的脸上,尤其显黑。
似浓墨涂染过。
她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转到了几圈。
睫毛跟着轻轻颤了颤,缓缓地,她睁开了眼。
蓦然坐起身。
却觉得头痛的厉害,抬手揉搓下太阳穴。
受不了阳光刺激的她,眯缝着眼,慢慢将眼前的情景看清楚。
这是哪里?
自己是谁?
脑袋里乱糟糟的林墨蘅,晃了晃沉重的脑袋。
闭上眼。
慢慢的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是林墨蘅,寒王萧离的下堂王妃。
这是她目前为止,仅能想起来的。
须臾。
整理好思绪的她静下来。
再次睁眼,奇怪的打量眼下身处地地方。
屋子是木头的,两面开窗,各四扇窗户,现在都大开着。
床榻摆在屋子中央。
四周悬挂着蓝色的薄纱,窗外有风吹来,薄纱就随风飞舞。
窗户下,摆放着一溜的椅子。
陈设极其的简单。
窗外不远处的青山,一半冰雪覆盖,一半花开灿烂。
阵阵浓郁的花香,不时地侵袭着她的鼻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林墨蘅低头,揉搓着眉尾。
冥思苦想。
就在她摸不着头绪,一片混乱的时候。
水晶门帘掀起。
一个身穿绿衣的丫鬟,端着盆热水进来。
见她坐在床榻上:“小姐,你醒了!奴婢去叫公子!”
“公子?”林墨蘅蹙眉重复一句。
是谁?
“等等,你说的公子是????”
“是小姐你的师兄呀,怎么小姐想不起来了。”
师兄?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人。
丫鬟见她不语。
转过头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神色变的不可捉摸。
不大会,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一个身着白色锦袍,身材倾长的男子,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
面容俊美,温和的眉眼,总是带着暖如阳光的笑意。
“你醒了,师妹!”
林墨蘅不知该如何应答。
纠结的看向他。
他撩起纱幔,静静的伫立在床榻前,默默的看着她。
半晌。
上前一步,狐疑地道:“师妹,你不会连我是谁,都忘了吧!”
从他进门,就认真看着他,并且努力回想的林墨蘅,给他说中,面上一热,轻轻颔首。
下巴低垂,不敢在看他。
他凝望她片刻,抬手摸摸她的头顶:“我叫郝连风,你是我师妹,林墨蘅,是玄月墨相府抛弃不要的女儿。
一年多前,玄月的寒王萧离中毒昏迷,相府卑劣的把你骗回去,顶替你大姐墨嫣儿,嫁过去冲喜。
后来,寒王醒了,又娶了墨嫣儿做侧妃。
对了,她是他的心上人。
我从外面回来,知道你替嫁过去,在寒王受尽虐待,就急忙赶去玄月。
谁知,还是去晚了一步,我到的时候,你已经让寒王休了不说,还遭墨嫣儿陷害,跳了悬崖。
后来,我顺着江边找了你几天,才在一对渔民夫妻手里,找到了还在昏迷的你。
然后,把你带了回来。
你头部受到重创,已经昏睡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