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躺着的女人面色苍白,嘴角干裂起皮。
秦子骞瞥了何娟妍一眼,十分嫌弃然后瞪了一眼。
犯贱!
放着谢氏堂堂正正原配太太不做,真是命贱!
且不说现在,就是二十年前,秦家连跟谢氏的一个分公司都没资格与之相比。
更何况秦家现在进去的进去,落魄的落魄。
秦子骞眼神里全是厌恶。
谢氏将这件事封锁的严严实实,倘若谢庭琛明天没有准时送钱,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能让堂堂谢氏总裁被整个长京媒体报道亲生母亲是“出轨女”!
光是想想这件事,秦子骞体内血液都在兴奋翻涌。
重重关上病房门扬长而去,他困了,得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
盛为一夜手术。
温迎一夜好眠。
等她自然醒,已经七点40了。
起身去客厅,盛为应当一夜都没回来。
她掏出手机发消息:“我看你一晚上都没回来,我过来医院给你送早餐吧”。
没等到回复。
温迎迟疑再三去了厨房。
哦...
她不会用厨房里的东西。
而且...
她也不会做饭。
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她毅然决然关上厨房门,穿好衣服鞋子去楼下早餐店买了些热乎的粥和包子。
医院七点逐渐忙碌起来。
昨晚赵晓嘉甩门出去之后再没进过何娟妍病房,中途是崔护士几次查看。
她心里憋着气,对赵晓嘉怨恨更深。
“高教授,早!”
高其良对着崔护士点头示意,转而走进盛为办公室。
门推开,里面人撑着头在电脑前小憩。
听到声响,他强撑身体坐直:“老师?”
高其良“嗯”了一声,“听说你昨天下午请假了?”
“嗯,送我母亲去机场了”。
听盛为这么一解释,高其良的面色才好看了许多。
“我以为你是因为赵晓嘉那番话才请假的”。
一阵沉默,高其良继续说:“赵晓嘉说你那事我知道了,你说说你...!”
他早说了让盛为不要跟温家那位有牵扯,这下好了,都闹到医院来了。
“抱歉老师,是我没有处理好跟赵医生的同事关系”。
盛为站起来,给高其良倒了一杯温水。
“这件事我私下找赵医生协商一下,尽量不影响以后共事”。
“你少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姓赵那姑娘喜欢你,整个外科谁看不出来?!”
高其良突然情绪上头,恨不得指着盛为鼻子骂。
他就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就非得要温家那位?!
盛为疲顿:“老师,可我不喜欢她!”
高其良眉眼抬都没抬一下:“我当然知道!我能不知道吗?!”
他叹了口气:“罢了下午我找赵晓嘉谈一谈,以后在医院吵架这种笑话,绝对不允许出现!”
而后高其良忽地提高音量:“听到了没有啊你?!”
办公室门突然被打开。
高其良被打断气恼到极致,扭头过去准备开骂。
温迎推开门,没想到里面还有人。
她愣了一会,提着手里东西向盛为示意:“我给你带了早餐,现在方便进来吗?”
高教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回事?这小子红粉佳人都追到办公室来了?
他怎么觉得这位姑娘好眼熟?!
等等!
这不就是温氏那位大小姐吗?
高其良呆住瞬间,盛为已经走过去将人牵了进来。
他找了张椅子摁着温迎坐下:“怎么醒这么早?不用给我送早餐的,医院有食堂”。
面前袋子打开,早餐都是刚买的,热热乎乎地。
温迎将早餐悉数摆在盛为面前:“你昨晚加一晚上班,不吃早餐怎么能行。”
高其良看着两个小年轻腻歪,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咳咳!”
温迎朝他看过去。
盛为将早餐摆好双手端到高其良面前:“老师,您也一起吃点”。
高其良整理好自己西装袖口,正声道:“不给我介绍介绍?”
这小子,人姑娘好歹是温氏集团未来名正言顺的准继承人,他倒好,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姑娘送早餐!
盛为不急不缓、神色坦然:“老师,这位是温迎”。
“温迎,这位是我的恩师,高其良高教授”。
温迎站起身以示恭敬,微微点头示意:“高教授,您好”。
倒是高其良这会觉得不好意思:“客气了温小姐”。
说罢,他暗里白了盛为一眼。
他高其良什么身份,温家大小姐什么身份?!
他怎么好意思让温迎起身给自己打招呼。
盛为自是感受到老师的“怨念”,他微微弯了嘴角。
温迎看到盛为的眼神,他示意自己赶紧坐下。
“那...什么...你们俩吃吧,我先回办公室工作了”,说着,高其良又警告盛为:“吃快点,别耽误等会的早会!”
“好的老师”。
......
办公室内三人只剩下两人。
温迎有些惊讶:“你这个老师挺有意思的,看着不像老师,像长辈”。
这话倒是没错,盛为眼里,高其良早就是自己心里“父亲”般的角色。
面前男人咬了一口包子进嘴,一夜的疲倦此刻仿佛一扫而空,在他见到温迎的一瞬间。
见他吃得快,温迎忍不住嘟囔:“吃慢点,我不跟你抢!”
盛为抬头,难得有笑意:“好,知道了”。
“早上兜兜我喂过狗粮了,阿姨回老家了,要不我把狗接回去吧。”
温迎想,盛为医院工作没个准时准点,她也不好再把狗留在他那里。
男人停下咀嚼动作。
他和温迎靠的近,能清楚看到女人脸上微卷弯翘的睫毛。
她说话时睫毛一闪一闪的,诱的盛为想沉醉在她眸子里。
他无奈道:“能不能先别接走,接走我就见不到你了...”
男人声音卑微极了,是温迎从前没感受过的“示弱”。
他眼底里有寂寥,眼眶因为熬夜红了一圈,“温迎,你说过在那之前是属于我的!”
他抓不住,抓不住那种不安。
温迎是他最不确定的东西,他害怕。
在一身简单纯白大褂衬托下,盛为鬓角发丝有几根凌乱了。
温迎抬手帮他整理好,“盛为,我是怕给你添麻烦”。
她不是那个意思,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