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大门,坐上车,肖禹笙终是不放心,又给梁爽打了个电话,“打开特护病房的可视对讲,关掉声音,如果她醒了,打电话给我。”
梁爽,“......你几点回来?”
肖禹笙,“可能很快,也可能明早。”
梁爽,“要是你明早才回来,我盯着屏幕看一晚?”
肖禹笙,“嗯。”
梁爽,“......你最好快点回来,她要是真提前醒了,难不成我替你拉着人安慰?”
肖禹笙冷笑,“也行,只要提前准备好假肢。”
梁爽翻了一眼,直接挂断电话,内心疯狂吐槽,手上毫不迟疑打开电脑上的远程可视对讲,还不忘拍照给肖禹笙看。
易佐打了把方向,瞄一眼后视镜,“笙哥,王亮要带回来吗?就是肇事司机的弟弟,他还在公司加班,保镖在外面守着。”
肖禹笙靠在椅背上,棱角分明的五官隐在夜色中,偶有霓虹从车窗外快速掠过,侧颜锋芒一闪而逝,“把人撤走,与他无关。”
“好的笙哥。”
去花影人间的路上,肖禹笙让简单详细讲述了当时被撞的情况,在听到陆少洋不仅安排了人手沿江打捞,并且一直在下游寻人时,肖禹笙眼底的寒冰几乎凝成实质。
呵,真是给他脸了,原以为他是个男人,和他来了场实打实的搏斗,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把自己最后的警告当回事。
姜雪做检查时,简单告诉他两件事,璜稻抓住了,陆少洋是宁小柠的亲舅舅。
所以,陆少洋非但不死心,还想置姜雪于死地?!
好,好得很。
璜稻是在事发后一小时,被两个一身休闲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从机场带走的。
当时他正准备过安检,肩上一沉,搂上来的长臂已经环至脖颈,对方宽袖遮挡下,冰凉尖锐的触感抵在喉间。
跟在旁边的人笑容温和,“兄弟,饭局还没结束,你怎么能提前离场呢?”
排队安检的人只以为他们是朋友,淡淡收回视线,继续过安检。
出机场后,璜稻被两人带上车,直接手刀劈晕,再醒来,手脚已经成大字被铁链拴住,整个人被扒的只剩一条底裤。
肖禹笙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深度洗礼过两次,脸上身上都是深刻见骨的红痕。
房间清理的很干净,地上没有一点血迹,一旁的矮桌上摆着一盆盛开的水仙花,淡淡清香弥漫。
精致铮亮的铜壶里煮着普洱茶,壶底被下面的明火烧的通红,壶嘴热气喷薄,茶香四溢。
要不是璜稻偶尔抽动引起铁链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叮当声,还以为这里只是一个聚会聊天的悠闲茶室。
“笙哥。”肖禹笙落座后,保镖拿来璜稻手机,“他什么都没说,近两周手机常用联系人一个是王勐,另一个是没登记名字的临时号码,现在已经是空号了。”
“今天中午一点五十七分那个临时号码给他发过一条信息:课程如常。他给对方回:行动如常。”
“另外,下午他到机场的时候曾和一个境外号码通过电话,我们暂时没有惊扰对方。”
肖禹笙接过手机随意翻看了几下,通讯录是空的,通话记录也很少。
三个月内,王勐的电话打过一次,临时号码打过两次,境外号码除了今天联系过一次,上周他到深城的当天也联系过一次,而且每个月都会和对方通话三到四次,每次时长超过一分钟。
肖禹笙掀起眼皮,淡淡看向璜稻,长指按在那串境外号码上,点下拨通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