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缓缓睁开眼,视线昏暗,四周空旷,能听到外面暴雨如注,还伴随着轰隆的雷鸣声。
视线往下,她躺在一张直接铺在地上的席梦思床垫上,墙边放着两盏应急灯,光线向上。
姜雪眨了眨眼,头顶的触感还在继续,慢半拍抬眼后仰,姜雪顿时呼吸一滞。
即便拧着角度,就算光线昏暗,她也在瞬间认出并看清头顶那张深恶痛绝的脸。
是姜帆!
姜雪在震惊中挣扎起身,同时张嘴大喊。却蓦地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着,嘴被封着,不但没坐起来,也只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等姜雪反手撑着床垫费力坐起来,僵硬转身,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枕着姜帆的腿,姜帆正在一下下抚摸她的头发。
一股恶寒瞬间从心底蔓延,没办法说话,姜雪只能死死瞪着姜帆。
之前听易佐说,姜强东父子和马老板已经离开深城了。为什么姜帆还会出现在这里?是他绑架了她?他要带她去哪?姜强东也在这儿吗?
想到姜强东,姜雪迅速警惕看向四周。
石灰面的空旷区域里只有她和姜帆两人,她在床垫中央,单肩包被随意扔在床尾,姜帆坐在床边。三米外架着一款亮屏的手机,画面里是姜雪紧张震惊又厌恶至极的脸,她扭头,屏幕里的人也跟着扭头。
姜雪看向姜帆,甚至忘了她还被封着嘴,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实则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几个闷弱的音调。
姜帆坐在床垫边,正抚她发的手还悬在半空,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缓缓将手落在她刚刚枕过的腿上,声音平静,“姐,又见面了,从陕北到深城,我们注定就是要在一起的。”
姜雪屈膝坐在床垫上,脚蹬着床垫往后退,只想离他越远越好。此刻的姜帆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个疯子。
姜帆看着姜雪的眼睛,在她即将退到边缘的时候,一把攥紧她的脚腕,将人拉回到床垫中央,正对录制中的手机镜头。
姜雪扭动身体双脚用力踹他的手,姜帆伸出另一只手,同时按住她两个脚腕。
虽然小姜雪三岁,但男生的力气总归比她大,尤其还是从小务农,长大务工的小伙子。
姜雪被猛地拽着双脚往前拖,身体猝不及防后仰。她今天穿着t恤牛仔裤,拖拽中,t恤上卷,露出一截软白的腰。
姜帆一顿,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姜雪被他按着小腿挣扎不开,再次被拖到跟前,两人距离拉近,姜帆目光灼灼语气阴沉暗哑,“姐,你不用紧张,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姜雪腰上用力坐起身,拧着胳膊抻展t恤下摆,胸口剧烈起伏,没法说话,脸色憋得通红,像看疯子一样死死瞪着他。
姜帆对姜雪警告寒凉的目光毫不在意,单膝跪在床垫上,一手控制着她的脚腕,另一只手揪着自己的后衣领一拽,长袖t恤顺着胳膊滑到姜雪脚腕。
按着不断挣扎的姜雪,姜帆用t恤顺势在她脚腕上缠绕两圈打了个死结。
姜帆很瘦,脱了上衣甚至能看到胸腔两侧一根根肋骨的形状,虽然削瘦却力气很大,一手按着姜雪让她无法逃脱。
他指了指左臂上的四个半圆形烫伤,笑的自嘲,“姐,你离开四年,我想了你四年。”
本就丑陋的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狰狞,姜雪看了只觉得阵阵恶寒,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此刻的姜帆和姜强东一样,变态、恶心。
姜帆扭头看了眼正在录像的手机,转过头,视线从姜雪脸庞一直下滑到她腰间。
“姐,你还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之后两天我们都将在车上度过,我会带你离开这儿,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顿了顿,他强调,“只有我们两人。”
姜雪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说的话,姜帆已经跳上床垫,扯着她的腿把人拽到跟前,一手扣上她的腰。
姜雪吓的一个激灵,拼命扭动起来。但她现在手脚都被绑着,挪动的幅度十分有限,无论怎么动,都挣不开腰上的束缚。
过度用力发声导致喉间充血,胸腔翻涌,姜雪嘴里全是血腥味。
姜帆一手箍着姜雪的腰,一手开始解她的裤扣,极度的兴奋让他浑身肌肉紧绷,双目充血,手指都在颤抖,“姐,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我们的第一次,我想记录下来,留着以后我们一起看。”
姜帆没说完的是,如果姜雪以后敢离开他,他就把视频公开,让她一辈子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中。
姜雪此刻真的慌了,挣不开腰间的束缚,她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声,泪水早就模糊了双眼,明知不可能,却依旧希望姜帆能突然理智回归,放过她。
莫名的,脑中闪过肖禹笙的脸。他在哪儿?自己被绑架了,司机一定会告诉他,他会找她吗?他能找到她吗?
这是姜雪第一次特别渴望见到肖禹笙。
高腰牛仔裤的裤扣紧不好解,再加上姜雪一直在拼命扭动挣扎,姜帆单手解扣并不顺畅,但即便如此,三颗扣子已经开了。
姜帆拇指按在最后一颗扣子上,看着姜雪的脸,阴冷的面孔上扬出一抹笑,“姐,我今天没做准备,如果有了孩子,就生下来!名字你来取,好不好?”
话落,最后一颗裤扣被解开。
姜雪羞愤交加,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几度晕厥。
时光仿佛倒流,又回到那个如坠冰窟的日子,耳边是姜强东难堪的辱骂,被拖拽到脏乱的床上,手臂传来油腻触感,自己哭得撕心裂肺......
世界像一个玻璃球,从裂缝处不断崩裂,延伸出无数细小的皲裂,只需一触,便会轰然坍塌。
姜雪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四周的凄凉。白色无牌面包车旁,一辆迈巴赫和一辆越野车在雷雨声中悄然停稳。
后车保镖还没来得及把伞撑好,肖禹笙已经打开车门迈腿下来。
三层高的混凝土框架,一层被隔出八个房间,没有门窗,只有灰扑扑的二次结构。
五秒后,一众保镖聚到肖禹笙面前,摇头。
肖禹笙面无表情,迈步往二楼走。
刚一上楼,右侧最里面的隔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还有绝望低哑的呜咽声。
肖禹笙没有一刻迟疑,大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