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堂,下官有几事不明。”
杨士奇匆匆翻着自己的笔迹:“咱们蒙学建设的资本尚且不够,为何还要给倭国人建免费学堂,还允许他们参加科举?”
听到这话,郑赐也是不明,带着疑惑看向苏谨。
然而苏谨却只是笑笑:“我来问你,治理倭国首重什么?”
杨士奇想了想:“彼人贪婪嗜杀,慕大唐文化而仅得皮毛,实与莽夫野人无异。”
“你这话说对了一半。”
苏谨也不笑了,认真的看着杨士奇:“倭人守小利而忘大义,慕强者而欺善民,所以要治他们,需从根入手。”
杨士奇疑惑:“何谓治根?”
“言、行,说简单一点,就是同一个价值观。”
杨士奇没在苏谨的书院待过,对于有些词听不大明白。
苏谨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话解释:“我要在倭国建书院,就是要他们的底层百姓,接受咱们的汉文化,用儒家之道一点一点祛除他们的愚昧,认同咱们老祖宗的文化。”
“可是,他们能接受吗?”
“如果是几百年后,也许很难。”
小日子过的不错的小鬼子,真正开民智的时候,大致是在明治维新以后。
在此之前,还是幕府和天皇共治,愚民遍地走的时候。
在军国主义没有崛起之前,他必须想办法把这条根给他们断了。
这也是苏谨给他们留下的,最后一条自新的路。
如果还不行,其劣根真的无法去除,那就等自己的后世儿孙,直接给他沉了吧。
或者,由他亲自动手。
上辈子看过了太多的纪念馆,这辈子他不想再看。
宁愿背一世之骂名,让世人骂他苏谨是屠夫,也不愿看着那些冰冷的数字,默默流泪。
摇摇头,驱除心中的杂念,苏谨继续笑着解释:“派去倭国的‘实习官’,务必记住几点。”
杨士奇匆匆翻开笔记本:“部堂您说,我都记下来。”
就连身后的郑赐,都忍不住扯来一张纸,拿起笔瞪着渴望知识的,一闪一闪的小眼睛,在期待着什么。
“首先,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推广教育,在不触犯这个底线的前提下,不要干涉当地自治,
只要幕府不影响咱们的计划,就让他们随便玩。”
“嗯,我记下了,还有呢?”
“想办法融入当地环境,渗透到方方面面,尤其是对一些本地的学者、大儒,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帮咱们推行儒家文化,建立文化圈。”
郑赐忽然举手:“那他们要是老顽固,不乐意呢?”
“嘿”,苏谨乐了:“马岛的矿区不是还没废吗?正好缺几个挖煤的,别说你们当了这么久的官,不会安插罪名,屈打成招。”
郑赐倒吸一口凉气:“部堂你好坏啊,不过我喜欢。”
“你快闭嘴吧”,杨士奇嫌弃的瞪他一眼:“部堂,还有呢?”
“先把这件事做好再说吧”,苏谨懒洋洋的伸个懒腰:
“对了,倭岛的歌舞伎町虽好,但让那帮小子都给我注意点,谁敢染了花柳回来,老子亲手阉了他。”
“是”,杨士奇暗下决心,为了保证派去的官员不会变成太监回来,还是多带几个郎中去吧...
见天色已晚,苏谨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明明无官一身轻了,为啥比当官的时候还累?
自己不就是个小县令嘛,凭啥还要操部堂的心?真是闲得蛋疼!
但抱怨归抱怨,他也清楚不把这些事安顿好,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安顿不下去,自己也别想安安心心的去漳州找媳妇。
“琴心,我饿了!”
“饭菜马上就得。”
没过多久,琴心端着亲手做的小菜和酒款款而来,薄薄的轻衫下,露出迷人的身姿。
苏谨看的心痒痒的,但还是忍住内心的冲动,
他不是啥正人君子,也从内心接纳了琴心的心意,但未见萱儿之前,却始终恪守底线。
萱儿生二姑娘的时候,自己没有陪在身边,如何能安心去纵享丝滑?
不急,不急。
“啊~~呜!”
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但俩人相比处之时,和老夫老妻也没啥区别。
苏谨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琴心一边给他捶着身子,一边投喂。
酒足饭饱,苏谨忽然拉住琴心的手:“吃也吃饱了,爷想听个曲。”
琴心羞红着脸:“不知老爷想听什么乐器,妾身这就去准备。”
“嗯,和前晚一样,吹个箫吧。”
琴心的脸歘的一下就红透了,翻了一个嗔怪的白眼,默默被苏谨牵着手回房。
看着那娇羞的脸蛋,苏谨嘿嘿乐了几声,一脸的淫荡:“不含而立的年纪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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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上三竿,苏谨伸了一个无比夸张的懒腰,将有些异味的亵裤丢在一边,挂着空档出了屋子。
可刚到院里,就看到杨士奇和郑赐早已恭候在那,顿时傻了眼:“我说你俩有完没完了?就不能让老子休息一天?”
杨士奇嘿嘿一笑:“部堂,关于李朝的安排,下官还有诸事不明,只能厚颜登门请教。”
郑赐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部堂,您昨天说的发电厂的事,我也不大明白,只好一早登门拜访,望您勿怪。”
看着俩人,苏谨只能命马三打开书房门,无语嘀咕着抱怨:“老子这国公怎么当的跟牛马一样?这咋还找到996的感觉了?”
就在苏谨给俩人上课的时候,朝堂之内的云波诡谲依旧在上演着。
朱棣的屠刀终于伸到了吏部。
一日之内,吏部文选司、验封司、稽勋司、清吏司,各部郎中、大多落马。
尤其是清吏司,十三司郎中及其辖下员外郎、主事,多被牵连。
朱棣本不想牵扯这么多人,但看着这些人员名单,足见江南势力对官场的渗透和把控,到了多么令人发指的地步。
“纪纲,还不够,吏部查了,户部呢?兵部呢?刑部呢?
你不要有顾虑,要一查到底,不留隐患,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