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夕拨动琴弦,“是啊,对于东虞的老百姓来说,父亲是伟大的。
洛川,你说我是不是太矫情了,还跟他耍脾气。”
洛川握住她的手,“这不怪你,人都有好几面。
对于百姓你父亲无愧于心。
但是对家人终归是亏欠了。
你是他女儿,你耍点小脾气没什么。
就是换种方式,把耍脾气换成撒娇。
你父亲肯定喜欢。”
安南夕,“啊?撒娇?
你让我跟他撒娇?这太难了吧。
你是不知道,我一看到父亲的脸就会激起我的斗志。”
洛川,“这有什么难的,你对你娘亲,蓉姨娘不是经常撒娇。
就是对花紫檀不也是。”
安南夕,“觉不觉得你说的人里都有个共同点,她们都是女的。”
洛川,“那是你以前接触的都是女的。
要不你拿我练练手。”狐狸在这里等着兔子呢。
安南夕,“那你给我演示一下。”
洛川:怎么兔子不上钩。
洛川,“行啊,我给你演示。”说着双手托脸,鼓着腮帮子,撅着嘴,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眨一眨的。
安南夕见后,笑的合不拢嘴,“这就是你说的撒娇吗?哈哈,你要笑死我。
这也太辣眼睛了,我可做不来。”
洛川有点泄气,“难道不可爱吗?”
安南夕,“哈哈,你跟谁学的。
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揍他,他真的是在坑你。”
洛川咬金后槽牙,果然不能听景迟乱说。
洛川耍脾气,“不教了,不教了,你笑话我。”
安南夕停止嘲笑,看着他,“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可爱吗?”
洛川迷蒙的看着她,“什么时候?”
安南夕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他脸颊瞬间绯红,眼睛变的水汪汪。
安南夕怜爱的看着他,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尖,他的脸更红了,“就是现在这样。”
俩人正黏糊呢。
黄小桃在门口报,“大小姐,少爷来找你。”
安南夕烦躁,“他怎么来的这么是时候。”她还没看够洛川娇羞的模样。
洛川乱了,“我要不要藏起来。”还跟上次一样藏床底吗?
安南夕淡定,“为何要藏起来,我们又没干嘛?”
转而对门外的黄小桃说,“放他进来吧。”
安北晨高兴的开门,一看洛川也在,眼睛瞬间眯成缝,充满敌意,“洛川,你什么时候来的。”
洛川:比你早点,翻墙来的。
安南夕替他回答,“也是刚来。
我正准备练琴呢,哥你要不要一起来听听,给点意见。”
安北晨懒散的坐下,“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我听母亲说你要在宴会上弹琴。
我还没听过你弹琴呢。”
安南夕端正姿势,“那正好,一起来听。”
好久没弹了,先来一曲《入梦》,这是她小时候娘常给她弹的催眠曲。
内行听门道,外行听热闹。
洛川听曲也看人,听到醉看到也醉,会弹琴的安南夕更加吸引人。
安北晨闭着眼摇头晃脑,听的也很认真。
一曲完了,洛川拍手称赞,安北晨挠了挠脸,“怎么有点犯困。”
安南夕笑了,“这就是催眠曲,看来哥你才是我的知音。”
安北晨笑的爽朗,“那是自然。
再弹一曲呗,要激昂一点的。”
“好啊。”安南夕把长公主给她的琴谱打开,放好,这《山河图》就是描述东虞山河秀美壮阔的。
曲里有大江大河,有群峦叠嶂,又有千里戈壁也有万里雪飘,还有海阔天空。
安南夕不觉的自己琴艺好,能得长公主赏识,一半是有这九霄环佩的原因。
人和琴是要磨合的,这琴除了娘亲弹过,剩下的就是自己。
娘亲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徒弟来教,平时的娘亲很温柔,变成师父的娘亲是真严厉。
安南夕也是勤学苦练出来的。
每次练琴娘亲都让她用九霄环佩,所以娘亲才会把琴留给她。
花朝是琴师,她会把琴留给适合这把琴的人,这也是对安南夕琴艺的认可。
九霄环佩传出的声音要比其他的琴更加悠长。
此时整个安将军府都在响着《山河图》。
这府里的人大多都是陪安将军在北疆征战过的人。
与其说在宴会上弹这曲子,不如去军营里弹,东虞的山河没有比他们更了解,更热爱的。
府里所有人此时都停下手上的事,静静的聆听琴音。
安将军更是听得热泪盈眶,此曲让他想起北疆,那个凄苦但是他流血流汗的地方。
安夫人拿起手绢为他拭泪,两人相濡以沫多年,都是互相最懂对方的人,他们相依为,怀念他们青春年少最美好的时光。
安南夕弹完时,还有余音绕梁,安北晨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抱着洛川痛哭流涕。
“北疆的日子真的好苦啊,可我还是很怀念。”
洛川拍着他的背,“我也很怀念南疆的日子。”那海那浪,虽然凶险,但还是令人向往。
安南夕,“有机会我们再故地重游。
去北疆跑马,去南疆踏浪。”如今她也是自由的,想去哪儿都行。
洛川与她对视,以后你去哪都要带上我。
安南夕点头,那是自然。
安北晨哭的眼前模糊,没看到俩人的眼神交流,只是激动的把三人的手叠在一起。
“去,都去,我们一起。”
安南夕把手先抽出来,找了一个普通的手绢给他,“先擦擦鼻涕。”
“哦。”安北晨接过手绢,照着鼻子用力一拧,秃噜噜。
安南夕嫌弃的看着他,洛川笑了,兄妹俩一个样,哭的时候都是眼泪鼻涕一大把。
此时,李府的李觅寒正在针灸。
安南夕找过方灵,他不得不来,为了紫檀姑娘,让他去哪里都行。
“你和花倾月是兄妹?长的不像啊?”
方灵的八卦魂在燃烧,花倾月虽然管李觅寒叫哥,但是李觅寒看人家那眼神明显不是哥哥看妹妹。
他也知道点,俩人都谁花朝的孩子,但是这血缘掺水了吧。
李觅寒本来闭眼针灸,这一问,他睁开眼,“她是娘亲的养女,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方灵激动的说,“我就知道。”
李觅寒随之闷哼一声。
方灵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刚刚那一针扎重了。”
李觅寒皱眉,“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