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路人纷纷避让,打头开道的护卫,安南夕看着眼熟。
那不是柳青嘛,那这马车里坐的人就是长公主了,她回来了。
安南夕和洛川也往路边站,等马车过去。
没想到,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柳青传话,“长公主有请。”
安南夕和洛川对视一眼,都没想明白为何。
安南夕先一步上了马车,长公主让她一同跟自己坐在主位,安南夕大方落座。
洛川则拘谨的靠门边坐着,身板挺的笔直,目视前方,一眼都不敢多看。
安南夕四处打量,“哇,这马车您新换的吧,比之前的更大更舒适。”
长公主,“你喜欢?”
安南夕点头,“喜欢。”
长公主,“喜欢就送你。”
安南夕受宠若惊,“那不必,我这平时也用不上,这排场太大了,我承受不起。”
长公主,“本宫的外甥女什么样的马车坐不了。”
安南夕切换身份很快,“姨母,真不用。
放我那也是浪费,要是哪天我想坐了,管您借就行。”
长公主被这一声姨母叫的开心,“今日本宫刚回来,是要去府里看你母亲和你。
没想到在街上遇见。
正好送你回去。”
安南夕摆手,“姨母不用送我回去,我和洛川说好了在外面吃午饭。
不过不知道哪家好吃,还想姨母推荐一下。”
长公主随即打量了一下坐在角落里的洛川,“他就是洛将军的儿子?”
安南夕,“是,您和他父母也是旧相识吧。”
长公主点头“嗯”,小一辈都长这么大了,她当初也给过洛川这小子满月礼。
“把头转过来,我看看。”
洛川赶紧跪下,“参见长公主。”
他僵硬的把头抬起来,眼睛不敢看长公主,就看着旁边的安南夕。
安南夕对他笑笑,示意他别紧张。
洛川会意点头。
俩人眼神的互动都被长公主看在眼里,她想起,俩人小时候好像还订过娃娃亲,要是安南夕没丢。
照着洛夫人的性子,他俩早就成亲。
说不准她都能当姨姥姥。
她握紧安南夕的手,“去丰裕街的梧桐酒家吧,那里味道好。
记本宫的账。”
安南夕,“记账就不用了,今天某人要是不花钱,会睡不着的。”
长公主,“行,随你。
那把你们送过去。”
到了梧桐酒家,安南夕带着洛川下马车。
安南夕去牵他的手,发现他一手的汗,就拿手帕给他擦,“你皇上都不怕,怕长公主。”
洛川,“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远远的见长公主都肝颤。”
没人不怕长公主,皇上都怕,估计也就安南夕她不怕。
安南夕不明白为何要怕,人都一条命,豁出去谁怕谁。
安南夕笑他,给他擦完手,又给他擦额头的汗。
长公主就从马车窗户里看着,年少遇到喜欢的人是幸运,只是不知道幸运最后能不能转变为幸福,但愿能圆满吧。
她告诉柳青去安将军府。
吃饱饭,安南夕和洛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洛川带着安南夕给他的木雕进门,脚刚踏进去。
就被洛夫人拽进前厅,“花了多少?够吗?都买啥了?”
洛川喝口茶水答道,“一分没花。”他把银票掏出来,全数奉还。
洛夫人抓着银票就往他脑袋上砸,“好你个臭小子。
给你钱你都不会花。
怎么能让她自己花钱买东西。
你还往回拿,有你脸皮这么厚的吗?
还有这都过了午饭的时间,你不会饭都没请人家吃吧。”
银票砸脸虽然不疼,但也足够迷糊。
“娘,娘,娘,您别打了。
我俩去的跳蚤街,那街上卖的东西都很便宜,您这一张银票能包下一条街,给人家,人家还以为是假的。
再有午饭是我要请客的。
但是掌柜的见到我们是从长公主的马车上下来,不肯收我们的钱,就差下跪求着我们把银票收回去。
还有那木雕,娘,您好好看看都是什么再打我也不迟。”
洛夫人暂且停手,去看木雕,狐狸,天鹅,喜鹊,“怎么都是一个啊?这不都应该是一对儿的?”
洛川把木雕从他娘手里拿回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是一对,所有的另一只都在南夕那里。
说完抱着木雕很得意的走回自己的院子。
洛夫人一琢磨,哎呦,这感情好啊,摆件都是你一只我一只的。
再加把劲,这木雕就能凑对摆一起。
打铁需趁热,现在就去安府看看。
人刚到街口就看到一辆超豪华马车,不用猜,一准是长公主的,她只能掉头回去,一切改日再议。
安将军府,杜若琳陪着表姐在聊天。
安南夕回来也被叫去陪着。
长公主也不是来说家常的,过些日子北漠的三皇子要来东虞,皇上要设宴,她负责宫里的乐坊演出,但是琴师出了点问题。
所以来找安南夕代替一下。
要是以前,她会找花朝,可花朝去世了,安南夕也算是她的亲传弟子。
虽说安南夕的琴艺与花朝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可月清坊一时之间还真没人能比她好点。
长公主遵从安南夕的意思,她愿意去最好,不愿意去也不强求。
安南夕虽然不想入皇宫,但是长公主的忙她是愿意帮的。
长公主的人情那份量可是很大的,让她先欠着,早晚用的上。
长公主见事情解决也不多待,把琴谱留给安南夕,让她这些天好好练一下。
晚饭后安南夕把供在桌案上的九霄环佩取下来,用手绢擦了又擦。
其实根本没灰,她就是稀罕的紧。
洛川来时她都擦了三回了。
他有点意外,“你今天要弹琴?”自从认识她,鲜少见安南夕弹琴。
她自己说娘亲在那儿呢,哪里轮得到她献丑。
安南夕停下擦琴的手,“长公主今天来,让我顶替一下宫里的琴师。
说宫里过一段时间要宴请北漠的三皇子。”
洛川,“是有这事。
听说他是北漠皇帝最看好的皇子,这次来估计是给他机会与邻国交好。”
安南夕,“也许是因为父亲在北疆时与北漠交战多年,所以我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
洛川,“国家之间就是这样。
好的时候称兄道弟,不好的时候兵戎相见。
其实都各怀心事,想着有机会吞并对方。
当年皇上刚登基,朝政不稳。
北漠皇帝就觉得是个机会,没想到你父亲是打仗的奇才,不出三年,平匪患,击退北漠兵。
之后镇守北疆多年,换来今日两国可以坐下来笑着喝酒,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