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关于真知秘境中的冰山一角
沈白在妖朝的地位可以说是皇族里最低的一个，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今妖朝皇族中，沈白好歹也是天子之下的二王之一。
一些秘闻，沈白也是有这个资格知道的。
其中，妖族里和诡祖关系最为密切的黑牛牛八，是重中之重的观察对象。
人族那边，沈白不清楚，但是妖族中目前唯一一个去了真知秘境全身而退的只有这头看起来相貌平平的牛妖，而且这牛妖的身份多的夸张。
白王沈白以及妖族诸多大族嫡系子弟的授业恩师，天子的左右手祸斗玄牛一族的接班人，在妖族民间啊享誉盛名的豪侠，长公主的救命恩人。
而且从真知秘境回来后，黑牛牛八受到了天子的亲自召见。
即便是大圣的遗物之一，镜湖也映照不出牛八身上有什么问题。
最终只能得出结论，妖侠牛八是不同的，他能免疫真知秘境中，那让人防不胜防的污染。
月王沈月曾多次要求牛八前往真知秘境，毕竟，这是外界唯一能了解真知秘境中秘密的渠道。
可是牛八拒绝了，至于理由，他没有说。
但为了祸斗玄牛一族，牛八交出了自己前往真知秘境中的记忆。
之后，牛八离开了妖都，只是在妖族民间时不时有这位妖族豪侠的身影以及传说。
直到沈白决定开始游历天下后，在南州人妖两族的边境城池所属的一座村落中，沈白这才发现了这位鼎鼎大名的妖族豪侠化作了一头在平凡不过的黑牛，身上绑着绳索帮助那些普通的妖民们耕作。
当沈白问起牛八为何在这里作为一头平凡的黑牛在此耕作时，牛八只是沉声道
“人生无处不修行,心若安放,处处皆是道场。”
感慨于牛八强大的心境，沈白再次跟着牛八开始学习，可以这样说沈白心境方面的修行，牛八贡献了至少五成。
由于牛八的行踪飘忽不定，沈白索性直接跟着牛八到处游学。
直到整个妖族的地界都有二人的足迹。
之后沈白起了前往人族的心思，牛八在得知后，罕见的恳求了沈白。
妖天子沈天在得知牛八也想和沈白一同前往人族后，并没有明确的表示行与不行，而是默然。
沈白了解自己这位大哥，没有明确说不行的事，大多都是行的。
就这样，沈白和牛八踏上了人族的土地，至于小栾.......那是她自己非要求来的。
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小栾的姐姐大概率会成为妖朝的女主人。
沈天也很乐意见的自己的弟弟之一能收下小栾，毕竟兄弟俩娶姐妹俩，也算是好事成双了，可惜沈月凶名在外，而且对于这方面沈月更是不假颜色，小栾别说接近，甚至私底下连沈月的面都没有见到。
当然了，小栾也不喜欢那位看着和颜悦色实则冷血淡漠的月王爷。
而当沈白这位平易近人而且颜值逆天的白王爷仅仅只是出现在少女眼前时，瞬间就拿下了少女的芳心。
在小栾的软磨硬泡之下，沈天答应了小栾的请求，让她陪在沈白身边，希望二人能在沈白游学期间能擦出些不一样的火花。
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话题远了，说回现在。
黑牛牛八依旧在慢慢的走着，小栾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而沈白则轻声问道
“我曾经有幸看过您的记忆，可惜的是我并不能看出什么，您能说说为什么您不让我踏足其中的原因吗？”
牛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知晓我从真知秘境回来的人都说，我能从真知秘境回来的原因是因为云阳，但我知道，并不完全是这个原因，更多的或许是因为我曾在那里的痕迹。”
沈白微微皱眉，似乎想要理解牛八的话。
牛八仿佛在说一件在寻常不过的故事般说道
“真知秘境中是一片混沌，任何曾经在真知秘境中留下了痕迹的人或物，其时间会被碎片化的分割在其中，过去，现在，未来，都在其中，混乱的气息在其中蔓延，而被这股气息扫过的片段都会发生不可逆的变化。
若是过去，那么现在，和未来的片段就会发生改变。
若是现在，过去和未来则会被现在吸收，既无过去，也无未来。
若是未来，那过去与现在则会被固定，时光飞速流逝，形成一条路，一条无法违逆的命定之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空寂境的标志就是斩断了过去和未来，按理来说是不可能被影响的。
可是在真知秘境中，那是没用的，别说空寂，即便是窥天都会被强制分化出荒诞的过去，扭曲的现在，虚无的未来。
荒诞的过去，扭曲的现在，虚无的未来，不断的冲击着不属于真知秘境中的一切。”
看着沈白欲言又止的样子，牛八笑道
“你想说这样说来，岂不是那真知秘境就是一条死路？”
沈白微微点头。
牛八再次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即便单纯如小栾都感受到了这位享负盛名的妖族豪侠情绪。
“但是在真知秘境中却有这样一个场景贯穿了所有的片段而没有发生变化，且不受那些混乱气息的影响。
那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道士骑在一头黑牛背上，从秘境的一处虚空之中走到了秘境中心那座山上道观的道路。
只有这一条路上没有任何变化，任何进入真知秘境中的活物，想要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进入那条路之中。
而在我进去真知秘境之后，就自动出现在那条道路之上，并成为那老道士座下的黑牛，不受任何控制，仿佛历史再度上演。
说道这里，想必你也清楚了，那就是我和陪伴云阳回到那道观时的道路。
哪些即将崩溃或者已经崩溃的家伙们，只能生活在那条我和云阳走过的道路。
而且每当云阳骑着我的虚影出现时，那些家伙身上的异变会被云阳的虚影带走，直到云阳的虚影走进道观中被道观深处的云阳遗体所吸收。”
说到这里，牛八停顿，半晌后才继续说道
“如果说曾经那些称呼云阳为诡祖的人是因为看见了道观中云阳的遗体以及一些奇特的东西的话，那么现在真知秘境中那些称呼云阳为诡祖的人，大部分是因为那条让他们苟延残喘的景象和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