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给我点时间,三个月之后,我们就带着这些扶风的俘虏离开你们天曌。”
“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心中懊恼不已,为何闵柔会觉得他是在怕麻烦?
看着那夫妻二人相携离开,苏慕白忽然觉得莫名的恼怒。
天曌皇宫里住着压抑,第二天一早,闵柔就带着一大家子来到城内四方街。
四方街是皇城内较为偏僻的地方,靠近南城门入口。
“走出皇宫,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明月奴张开双臂,看着巍峨的城楼与来往络绎不绝的车马行人,有些感慨万千。
“还不滚!!”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也不知又是哪位足下逐风流的达官贵人春风得意马蹄急。
众人纷纷往路边躲闪,避开疾驰的骏马。
“殿下,咱不缺钱,为何不买个最好最贵的院子。”
一行人在南城门附近的街巷兜兜转转一整日,最后连牙行的伙计都忍不住翻白眼了,仍然找不到合适的院子。
“我的要求很简单啊,只是想找个安静的院子。”但看来看去都不满意。
闹中取静,的确有些不好找,也难怪他们找不到合适的了。
那精明的伙计不想放过眼前到手的买卖,于是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
“客官,眼下眼下倒是有这么一间合适的铺子,只不过曾经死过人,而且是满门被灭门的惨案。”
“就在四方街的拐角处,平日里人家几乎都绕着这凶宅走,绝对安静。”
“去看看!”
凶宅不凶宅的闵柔不是很在意,反正只要安静就行。
当看过那宅子之后,闵柔满意的点点头。
“我买这院子,多少钱?”
“一千八百八十两银子如何,咱图个好彩头!半卖半送,交个朋友!”
“小哥,我说句公道话,你这可是凶宅啊,别说一千八百多两了,就算掐头去尾抹个零,八百八十两,怕是知情的人都觉得晦气不肯接手。”
“一口价三百两,行的话咱们找个地方把文书前签字画押,过户房契?”
死过人的房子又如何?反正人又不是她杀的。
冤有头债有主,闵柔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歪,她没有什么好惧怕的,有时候活人比鬼更可怕。
“算命的瞎子说我命硬,最不惧这些牛鬼蛇神,若不是因为穷,我才看不上这凶宅!!”
“还有那戾气重的红衣女鬼,脸白的像纸似的,吐着一尺来长猩红的舌头,能咬下你整个脑袋!”
闵柔学着吊死鬼的样子伸长舌头,那年前的小伙计吓得抱头鼠窜,打着哆嗦,仿佛闵柔说的厉鬼就在自己身后似的。
“客官,我就是个小伙计,就算是城郊的院落都不止这个价格,更何况这还是在皇城内最热闹的街巷。”
小伙计寒着脸,但心里却有些发虚,时不时的偷眼观察闵柔的神情。
这凶宅砸在他手中许久,若是再不倒腾出手,怕是掌柜的又要克扣他的月钱。
闵柔说的已经是底价,他自是不肯轻易松口。免得她觉得答应的太爽快而不断压价。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再找找别的伢行问问,多谢了,小哥,今日让你忙前忙后陪着我们一整日,害你白跑一趟,真是抱歉。”
闵柔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她转身那一瞬却勾唇露出狡黠的笑容。
三,二…
她在心中默念,还不待她数到一,却听身后的伢子传来焦急的呼唤。
“诶诶诶!客官留步,三百就三百吧,我这是亏了血本了奥,咱们就回伢行签买卖契约,成不?小的也是诚心想做您这桩买卖!”
………
不得不说这院子的确物超所值,还附带赠送了屋内家居摆设。
除去就寝用的床榻,以及日常使用的锅碗瓢盆用品,因忌讳需要额外购置外,那些桌椅柜子俱是现成的。
随行的银甲军充当看家护卫,院子多年没有人居住,有些荒废了。
闵柔让人在宽敞的能跑马的后院里,开垦出几块菜地,将池塘中的淤泥清理出一部分。
然后将那些肥沃的淤泥倾倒入贫瘠的菜地里改善土壤的土质。
忽然很想回闵家村,她很想家里的菜园子,想念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
旁人的后花园里养的都是好看的锦鲤荷花,而闵柔的后花园,却养着胖头鱼,草鱼等能吃的鱼...
...
万里之遥的扶风皇宫内。
已经是太女的醇亲王闵柔已经堂而皇之的住进皇宫内的东宫。
中宫皇夫闵醇曦带着一群侍卫气势汹汹的来到东宫。
“混账东西,你给本宫出来!”
可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最后闵醇曦气的一脚踹开门。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父亲,女儿只是一时高兴,宠了两个男子而已,您别总是大惊小怪的。”
闵醇曦深吸一口气,一时高兴?若是随便宠了宫里的奴才也就罢了,她宠的可是陛下的小侍啊!!
这些人算是她名义上的长辈,她竟然!
“来人,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拖下去秘密杖毙。”
“逆女,你太让本宫失望了,温柔乡也是英雄冢,你竟然连人伦纲常也不顾!”
“皇夫请息怒,怪只怪这些小侍不知检点,太女殿下年轻气盛,哪里禁得住他们刻意亲近?”
皇宫已经宵禁,宫门都落锁了,但黎亲王却依然能出现在皇宫内。
闵醇曦心下一沉。
“殿下,您该早些歇息,明早还要代替陛下上朝听政。”
已经是太女的凤煦面色阴沉,比起父亲的严苛,她更不喜欢眼前的黎亲王对她指指点点。
从小这个女人就仗着父亲的信任,对她管束严苛,如今她已经是太女了,还是逃脱不开这厄运。
都是因为他们,她才要顶着闵柔那个蠢货的身份活下去。
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用,她是凤煦,是中宫皇夫的嫡女,她不是闵柔那个蠢货。
顶替别人的人生,这种挫败感让她心情抑郁,甚至渐渐连脾气秉性都变的喜怒无常。
她只想证明自己比闵柔那个蠢货更优秀,她不做任何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