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苏慕白之后,闵柔又被赶回水牢的臭水池里。
感觉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她吓得连连躲闪,脑海里忽然传来小黑的声音。
小家伙竟是钻到她脚下,将她缓缓托起,带离水中,她一屁股坐在小黑剑身上,抓着剑柄摇晃着双腿。
………
皇极殿内。
黎亲王凤素正跪在汉白玉阶上,而她的皇姐,当今女帝凤熙正伏案疾书,批阅奏折。
“臣妹想将闵醇风记入皇族玉牒中,以黎亲王正夫的名义,臣妹想让闵柔认祖归宗,承袭臣妹的王位,为黎亲王世女。”
“啪!”一方上好的端砚砸在凤素面前,溅起的碎片划破她的手背。
“臣妹恳请陛下恩准!”
“放肆!!”女帝怒不可遏,冲到凤素面前,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觊觎她的男人,即使那人已经死了,也是她凤熙的鬼,谁也没有资格染指!!
“闵柔那孩子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她爹已经死了,为了陛下的千秋大业,江山永固而死,难道陛下还容不下他的孩子?”凤素毫不畏惧的仰头与皇帝对视。
“谁说朕容不得?都是你们,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私下都不安分,临江府那被你们这些人搅的天翻地覆,若不是你们推波助澜,她为何会忽然离开临江府!”
“陛下,她已经成家立室,也该到了认祖归宗的时候了。”
“这些年来,您在民间搜罗那些男子充盈后宫,那些人即使再像他,也终究不是他,臣妹只想保住他的孩子。”
凤素长叹一声,朝着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再次叩拜。
当年若她再勇敢一点点,多踏出一步,也许结局就能改写,闵醇风也不会死,而闵柔,也许真的能成为名副其实的黎亲王世女。
“七皇叔求见~”
“你,你们想逼宫不成!你们到底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啊!”不用召见七皇叔,女帝就知道七皇叔也是来替闵柔求情的。
御案上还有来自吏户礼兵刑工,各部衙几乎半数朝臣的奏折。
他们反了,他们想逼宫!!
女帝扶着额头,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逼她?
“朕可以让她认祖归宗,但她此生注定只能是无实权的闲散皇女,朕不准她染指扶风帝位,不准她参与储君之争。”
.....
水牢内,当传旨太监将圣旨交到她手里那一瞬,她差点想骂娘。
醇王?一下子从山村农女摇身一变成为扶风帝王的皇长女醇王殿下,闵柔觉得瞬间变成了移动的活靶子。
通敌叛国的罪名也由军部一个擅长临摹他人字迹的笔帖式当替罪羔羊,一条人命让这场荒唐的叛国闹剧拉下帷幕。
她甚至没有机会参与三堂会审,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案了。
站在牢房门口,闵柔看到一辆马车,明月奴坐在马车头,见到她出来,匆匆跃下马车屈膝跪在她面前。
“行了行了,别搞这些花把势!”她俯身将明月奴搀扶起身。
“陛下不厚道,虽然昭告天下让你认祖归宗,但却没给你爹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只说你是她微服私访流落民间的血脉。”明月奴为老主人愤愤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