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书卷气与周围磨刀霍霍的屠夫格格不入。
“我是闵柔~”闵柔自报家门。
“您是闵镇长,幸会,上头前几日已经将我们村并入穹庐镇的公函飞鸽传书给孙某,没想到您来的这么快。”
孙鹤年朝着闵柔客气的拱手作揖。
“我是来给村里送物资的,咱镇是由几个村重新组成,所以府尹那给我们发了福利。每个村按照轻重缓急来调配。”
“你快叫几个村民到村口搬运物资,回头将独轮车还给驻扎的军爷。”
“您说什么?”孙鹤年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年了?
从镇长到县丞府尹,从未踏入过孙家村半步,即使有公函,也是飞鸽传书,而且大多是指责问罪之言。
“物资,都是咱村的,到时候你统一分派,你比我更清楚谁需要什么。”
闵柔指着村口那几辆堆成小山的物资说道。
“都是给我们村的?”孙鹤年激动的说话都带着颤音,他以为自己产生幻听,再次询问道。
“走!大伙和我一块搬东西去!”
闵柔撸起袖子就要去搬运物资,却被蓝云峥伸手拦下,而他则上前帮助那些村民搬东西。
“这位是?”
孙鹤年意味深长的看着那黑袍男子,他虽然不会武功,但也看出那人身手不凡。
“我夫君。”闵柔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蓝云峥的身影说道。
“鹤年兄,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不敢不敢,闵镇长您请~”孙鹤年引着闵柔来到一处宽敞的屋子。
看着像是村里的学堂,再听那些小孩子都在叫他教习,原来他还兼任孙家村的教习先生。
“笔墨纸砚都用光了吗?”闵柔看那些孩子的桌上放着一个个小沙盘,而很多沙盘上还写了字。
“早几个月就断了,外头那些驻军会盘查,他们觉得不妥当的东西都会没收。”其实是担心有笔墨纸砚就会对外传送消息,比如和在外当土匪山贼的家人写家书。
真荒唐,只要有心想传送消息,有的是法子,兽皮,树叶,破布,区区笔墨纸砚就能肃清悍匪?
“柔儿~”说话间蓝云峥匆匆踏入屋内,显然是不放心闵柔离开他的视线太久。
“闵镇长,围困我们村的那些驻军何时能撤离?”
这问题过于尖锐,闵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按照朝廷的意思,除非那些悍匪全部肃清,或者孙家村的人全部死绝,否则定没有撤军的打算。
“不瞒您说,村里这段时间好多人都病了,村里没有医馆,我们只能用土办法,用一些草药来救治,但还是无济于事。”
“就这半个月,已经死了七个人。现在还有很多人病着,他们不准我们出去就医,外头的大夫根本就不愿意来我们村。”孙鹤年痛心疾首的控诉道。
“镇长,求求您想想办法,让生病的人出村救治,或者您帮忙寻个大夫来村里看诊可好?”
孙鹤年几乎是带着哭腔对闵柔哭诉道。
“带我去看看最近的病人,我就是大夫!”闵柔表情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