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几分醉态的明月奴看着闵柔,意有所指的伸出筷子,在装着酸菜鱼的铜盆边沿用力敲了敲。
这顿饭吃的五味杂陈,心里憋闷的慌,于是闵柔端起酒壶,用吃饭的海碗斟满酒。
“且敬往事一杯酒~来!”
看着她与明月奴在豪饮,蓝云峥很想冲过去将她手里的酒坛子抢走。
心中有一万种理由劝她别借酒浇愁,但却独独缺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该以什么身份来面对?
不死不休的宿命仇人?
....
入夜,歇息在闵柔隔壁屋的明月奴抱着佩剑正在酣睡,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她陡然睁开眼睛。
感觉到那让人讨厌的熟悉气息,已经出鞘的利剑再次收回剑鞘。
“矫情~”
她冷哼一声,翻个身继续睡觉。
蓝云峥站在闵柔床边,一整晚辗转难眠,心如刀割,最后还是忍不住来这,来到她面前。
虽然在黑暗中,但对内力深厚的人来说,就算伸手不见五指,依然能清晰看见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他悄无声息俯身看着在睡梦中蹙眉的闵柔。
她的腮边还有凝干的泪痕,她..哭了?
“骗子...”
听到这句怒骂,蓝云峥呼吸一窒,双手愤怒的攥成拳。
“我不是!”
他朝着闵柔低声辩解,可接下来却听见闵柔口中唤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周柏青。
听着她梦呓般呼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蓝云峥顿时妒火中烧,他俯身以吻封缄,那恼人的名字终于不再出现在耳畔。
....
一大早起来,酒劲儿还有些上头,似乎有点上火了,嘴唇都有点火烧的疼。
“柔儿,快起来!柏青来了!”
大姐闵英喜笑颜开,匆匆推开闵柔的房内,开始替她梳妆打扮。
“别别别,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闵柔对上回镜子里的年画娃娃还记忆犹新,于是匆忙夺过大姐手里的胭脂盒。
没钱买好的胭脂水粉,所以她不喜欢涂脂抹粉,除非到镇上开大会之类的,她平日里很少化妆。
此时选了一身素净的天青色褂裙,又用一柄桃木簪子将及腰长发盘个简单的发髻,就这么不施粉黛走到院中。
“闵..闵柔..”
周柏青还是和初见面时一样,谨小慎微的,就算与她说话,都不敢抬眸与她对视。
“上回对不起,是我鲁莽了,这是我阿娘亲手做的桃花酥,可好吃了。”
“我也有错,是我没解释清楚,哇,这桃花酥真好看,我都舍不得下嘴了。”
闵柔手里捧着食盒,里头那些桃花酥还泛着丝丝甜香。
“我我我,我来下嘴,辣手摧花的差事最适合我!”
说话间,明月奴的魔爪已经将食盒抢走,抓了几块桃花酥一个劲往嘴里塞。
“哇哇哇,这味道绝了!”
“松手,松手!”
闵柔抬手给这饿死鬼投胎的家伙一顿爆栗子,等到抢回食盒的时候,一盘桃花酥只剩下零星四五块。
“我也会做呢,你们如果喜欢吃,明儿我做些带过来给你。”
周柏青捂着嘴角轻笑出声,被明月奴这么一搅和,他面对闵柔的时候,忽然不那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