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为什么村长家的孩子不火葬?”
村长和枫叔最小的女儿敏姐儿,在昨天夜里没熬过去。
如今这些村民在叫嚣,无非就是没人领头。
闵柔为难的看着正在一旁替敏姐儿整理遗容的枫叔和村长。
“谁敢动我家敏姐儿,我撕了他!”
脾气温和的枫叔赤红着双眼,恶狠狠的朝着那些仍是在叫嚣的人群愤怒嘶吼着。
“啊!闵心岑!你!”
一记手刀落下,没想到村长在这个时候出手将情绪激动的枫叔给打晕了。
“既然没人带头,那就从我开始!”
她将昏迷的枫叔扶到一旁的躺椅上,转身走到敏姐儿身边。
小小的门板上盖着白布,她俯身将女儿的遗体抱起来。
然后步履蹒跚的朝着学堂外头的空地走。
“架柴堆!”
那些原本还在叫嚣的村民以为村长只是装腔作势,直到敏姐儿的遗体被火海吞噬,他们彻底偃旗息鼓。
“闵家村正在危难之际,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那我只能上报朝廷,我们都要死!”
“我来亲自点火,下一个轮到谁?”
村长带头烧了自己闺女,加上最后那句类似恫吓的话,让那些村民彻底没了气焰。
“闵柔!”
苏慕白?这家伙竟然来这了?
“能去看看筠竹?”
“你将人带来,这的村民一刻都离不开我!”
“去看筠竹,你欠我的银子一笔勾销!”
原以为这见钱眼开的女人会立即端着药箱去看筠竹,却见她头也不抬,仍在替村民银针扎穴。
“苏慕白,并非什么事情都能用金钱衡量的,如果我离开这,随时可能有一条鲜活的命逝去。”
“呵~”
“我加一百两诊金!”
她无非就是想坐地起价,苏慕白脸上的鄙夷越发明显。
“麻烦让让!”
这女人竟然不要钱?苏慕白诧异的张张嘴,她变了。
无奈之下,只能将筠竹带到学堂,确定她并非感染鼠疫之后,苏慕白带着筠竹就要回去。
“苏慕白,你脸色不大对,你等等,我给你把把脉!”
由不得苏慕白拒绝,闵柔一手搭上苏慕白的脉搏,只片刻功夫,她迅速放开手指。
“你不能走!”
“不可能,我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这女人就是庸医,显然想接着鼠疫来整他,如果他呆在到处都是病人的学堂,就算没有病,也会被感染。
“麻烦伸手摸摸你的腋下一寸处,是否有明显不疼不痒的肿块!”
“庸医!”
为反驳满嘴胡话的疯女人,苏慕白下意识按照闵柔的意思查探。
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
“筠竹,你先回去!”
哑巴丫鬟筠竹伸手就要拽公子的袖子,听到公子语气凝重叫她先回去,登时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眼泪吧嗒吧嗒无声滑落,看着楚楚可怜,但看在闵柔眼里却讽刺的很。
既然爱惨了苏慕白,为什么刚才伸出的手会停在原地?
既然知道苏慕白染病,为什么不执意留下照顾苏慕白?
在生死大爱面前,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都是笑话。
苏慕白似乎不介意筠竹的离开,这男人看来是爱惨筠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