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头其乐融融,而厨房的另外一端,已经开始吃年夜饭的苏慕白忽然觉得心烦。
丫鬟不能与主人同席而坐,所以本该是欢聚一堂的年夜饭,只有苏慕白一个人吃的冷冷清清。
桌上四菜一汤,有鱼有肉,摆盘精致,还有一壶温热的桂花酿,但他却悻悻然的放下筷子。
“给你吃!”
他徐徐起身,负手朝着欢声笑语的厨房不急不缓踱步。
正在与众人边行酒令,边吃火锅的闵柔显然没料到苏慕白会大驾光临。
“你们很吵。”
额...闵柔顿时满头黑线,大过年的不热热闹闹过,还叫过年?
这么没有生活乐趣的闷骚男,难怪连朋友都没有半个。
“吃吗?”
闵柔用筷子敲了敲锅边,朝着苏慕白灿然一笑。
本想拒绝,但看到她嘴边的笑容渐渐浮出揶揄之意,苏慕白下意识走到桌边落座。
“吃!”
若说这个女人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因为贪吃而练就的厨艺,不得不说,她煮的菜很对他的胃口。
因为苏慕白的加入,闵柔和明月奴也收敛了许多。
“柔儿,过了年,你就十七岁了,来年该准备准备你和苏慕白的婚事了。”
爹爹独自将她们姐妹三人抚养成人,最希望看到三人成家,如今她这个长姐就是个病秧子,十里八乡的男子谁愿意与个病秧子成婚?
爹爹为二妹定了三门娃娃亲,至于另外两个?
哎,不提也罢,一个总共就与柔儿见了三回面,每一回柔儿都差点死在那人手里。
虽然那人的容貌家世最好,但有什么用?
第二个,也就是容梵,每年都来家里一回,但每一回都是气势汹汹的来,几乎是见柔儿一回,打柔儿两回。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前面那两门要命的婚事,她这个长姐做主,自然不能作数,现在只剩下苏慕白,他的脾气是三个童养夫里头最好的一个。
“大姐,有句话趁着今天人齐了,我先撂开说。我的婚事我自个做主。”
“我这一生只会寻一人白头偕老,三夫四侍的齐人之福,我不稀罕,同理,我的另一半也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她接受不了那种我很爱你,但不影响我爱别人的思想,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当我的夫君,眼里心里必须有且仅有我一人!”
“苏慕白与我的婚事作废,你放心,我欠你的银子迟早都会还给你,你若担心,我可以给你打欠条,签字画押。”
“呵,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既然如此豪迈,那就拿出解药!很快就到端午了,那二位,可没我脾气好!”
当着众人的面被闵柔退婚,苏慕白本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此时却有些恼羞成怒。
他寒着脸起身离开了厨房。
这顿年夜饭因为苏慕白的乱入而不欢而散。
而此时闵柔正捉着从苏慕白那偷来的宣纸和毛笔,蹙着眉面色凝重的在写字。
“真决定了?”
一旁的明月奴边剔牙边看着闵柔在奋笔疾书。
“哇,你字儿进步不少啊。”
闵柔写字的手顿了顿,她已经在很认真的临摹原主的笔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