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很快就来了,戈薇带着七宝、云母,还有犬夜叉离开了寿福院,但是弥勒只等了一阵子,寺院之外,便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有数股妖气进入此地。
弥勒睁开天眼向外看去,只见五只长鼻红面,背生黑色双翼的妖怪,径直从寿福院顶飞过,落到寺院后菜田的一座废旧柴房外,被一心和尚跑来拦在门前,手持佛珠拦住:
“诸位施主,还请离开,外人不得进入此间。”
看到一心和尚的出现,弥勒理智的收住了好奇心,不把天眼往他身后的屋子里瞧,只是看着他与万骨坊的对峙。
没错,那些五个自外飞来,长鼻红面,背生黑色双翼的妖怪,正是万骨坊妖怪,也叫作天狗,而且是大天狗。
天狗分为大天狗、天狗和鸦天狗,其中最显着的特点,就是长相,天狗是长鼻红面,似猿似人,而鸦天狗是鸟喙红面,背生双翼,大天狗则集两者之长,长鼻红面,背生黑翼。
这些天狗的知识,是弥勒路上向刀刀斋问来的,至于刀刀斋和冥加两人,则是半途飞走,不知溜达到哪里去了,不然弥勒等人也没法来借住寿福院,话回正题,寿福院后的那破木屋前,那五只大天狗并未动粗。
“吾乃鞍马山的出云坊,前来求见念慈法师。”穿全黑行者服,唇上留着炸刺般白胡的大天狗上前一步,道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提出求见。
“念慈祖师不见外人,诸位,还请就此离去。”一心和尚微举手中百八佛珠,眉毛皱得很紧。
“这位法师,吾等真的没有恶意,还请念慈法师赐见一面。”出云坊将目光跃过一心和尚,看着紧闭的破屋,提高了声量,希望能够打动里面的人。
“如果诸位真的有事,站在这里说就好了,何必非要如此吵闹!”一心见出云坊,还有他身旁的四个大天狗不愿离去,非要求见到念慈法师,而身后破木屋中迟迟没有指示,最终选择转口,让他们在这里说。
似乎是因为忌惮一心身后屋中的人,出云坊和四个同伴不敢放肆,微微颌首后,道上了来意:
“事情是这样的,在三个月之前,名为杀生丸的犬怪,大肆残害我们万骨坊一族的妖怪,我族的少主羽千代大人,向其发下决斗挑战,打算在十二日之后,于此地和其决斗,因听闻念慈法师德高望众,希望能由您主持这次决斗。”
“汝等将此佛门清净之地当成什么了,竟敢在此发起决斗。”一心和尚火气尚重,联想入住到寺中的弥勒一行,脸色恼怒了起来。
“非是我等冒犯,实乃那杀生丸太过霸道,我等不得不行反击,至于请念慈法师主持,实乃是久闻念慈法师是得道的高僧,因此必不会偏袒一方,还请答应。”出云坊和同伴一齐垂下脑袋,作出恳求之状。
虽有恳求之言,但是行为却有逼迫之实,一心和尚气得脸色通红,紧握着佛珠,想要教训这五只大天狗,但是碍于实力问题,又不好发作,而就在此时,他身后的破木屋中,发出一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破木屋中的佛号,声音并不大,但是其有力之处,别说屋外的一心和尚和五位大天狗,就连以天眼观望的弥勒,也感觉心头一震。
“众位施主即请贫僧主持此次决斗,那贫僧就应了便是。”破木屋中的声音依旧持续。
“那就太感谢念慈大师了。”包括出云坊在内的五只大天狗,俱都面露出惊色,但见屋中的念慈并无对自己等人出手,而且答应主持决斗,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此次决斗之事,贫僧业已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为何,此处最近多有妖怪出没,不知可是与决斗之事有关?”破木屋内依旧传出声音。
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是从声音显露的佛法修为之上,五只大天狗便不敢怠慢,出云坊老实的回答:
“此事在下不知,不过依在下所见,只怕是决斗消息有所泄露,些许杂碎,想要捡便宜罢了,若是法师不介意,吾等会尽快逐走他们。”
“还请不要伤及无辜。”
在念慈法师的话语声中,五只大天狗觉出其意,老实把事情承包下来,然后一齐退去,只留下中年和尚一心守在房前,放下手中佛珠,刚欲松气,又听身后传来声音:
“施主看了许久,何不现身一见?”
听到身后屋内的话语声,一心和尚吓了一惊,举起佛珠,四下张望,只见菜地田陇,并无任何一个人影,有些怀疑之际,突听到话语。
“借居于贵寺,惊觉妖气靠近,不免有所打搅,还请法师大人见谅。”弥勒坐在禅房中,隔空与远处破屋中的念慈说话,他的天眼此刻已经看入到那破木屋中。
那破木屋是一个柴房,里面积满了灰尘,而灰尘之中,又盘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僧,头上留着短毛茬,颌下有几缕胡须,皮肤积满垢泥,浑身瘦如柴薪,脊背弯曲,仿佛一条坐死的干尸,手中托着串念珠,一双眼睛却是有神,目光与弥勒的天眼目光正好相对。
“哪里的话,贫僧坐枯禅于此,已有两百余载,未能与客人相见,才是失礼的,还请施主前来一见。”老僧语气欣然,木讷如骷髅的脸上,仿佛浮起一丝笑意。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本来就是偷窥,被人捉住了,哪里还能等人相请,弥勒从禅房里站起身来,安抚仙栗毛留下后,径直来到寿福院的破木屋前,一心和尚还等在这里,看到他过来,脸色有些意外,但也田陇中迎上来。
“阿弥陀佛,先前之事,还请见谅。”弥勒向一心和尚致了声歉。
“不敢,还请进。”一心和尚微微躬身,而后上前替弥勒推开了破木屋的门扉,露出里面的老僧来。
“阿弥陀佛。”弥勒在门外对老僧合什,而后才踏门进入,也不怕脏,坐到了他的对面,至于一心则留在他身后的门外,没有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