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接收完毕,她正好是在原主毒发身亡后来的,那么剧烈的毒啊,就是成年人都撑不住,更遑论一个才几岁的孩子。而颜元忆着原本那皇帝父亲出家后的法号-一灯。
整个人有些不好了,一灯大师啊!再翻着原本的记忆,宫里还真有一位刘贵妃啊!这,这再没常识,那也知道金庸老爷子的射雕英雄传啊!
然后,没有然后了,颜元运转着上无心法,试着看看能不能练,还真可以啊。不管是要叫生父生不如死,还是想护着自己的哥哥还有大理的百姓,前提都是颜元先活下来,人死了,所有的理想都是虚的。
颜元足足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才能动,彼时大理的内乱已经被平定了,她曾经的太子哥哥,如今的皇帝哥哥就要回去了。
“大哥,我们要变强!”经历生死大变的女孩子性情大变是再正常不过的,而原主虽然年纪小,却也是被母亲教导得极好的。生母的下场,颜元都不敢问,那么美的女子,落在了那些金兵的手里,她的下场。
“会的!母后已经下葬,元元要快快养好身子,哥哥在宫里等你回来,我们会一起变强的。”历经大变,谁能不变呢。段炎摸摸颜元的头,只是安慰而已,并不觉得颜元能改变什么。可他却一直都在思考,究竟该怎么样才能强大起来!
他的老师们一直都教导他,他是将来的皇帝,只要他仁厚善良,
天不改君。他听了,也一直按着师傅们说的去做,可事实上呢,他一味的仁厚善良有什么用,当那些金人与二叔带着兵马冲进宫里来,他想救母亲跟妹妹都不能,反而叫无数的人为护着他死了。
为天子者,得天独厚,都是一句空话。一句欺骗寻常百姓的空话。大理的天下,天不会帮他守着,如果他没有能力,同样的事儿,有一就会有二!
颜元在想着要找个什么机会指点段炎立起来。他虽才十二岁,未曾及冠,朝臣是不会放心把权力将到他手上的,可这权力啊,能不能捉得拢,靠的是本事,与岁数无关。
对于身上的毒,颜元是没有办法的,她没学过医术,什么能克毒的法子她更不懂。天龙寺的高僧说以内力克制毒气蔓延,颜元也只能慢慢地炼上无心法,从一开始借天龙寺的高僧克制,后来寻了个机会,询问天龙寺的高僧们,她是否能自习内力克制,得到大师们肯定的答应,他们开始选了温和的心法授于颜元。
天龙寺的高僧们俱是皇室中人,颜元作为段氏之后,因段氏之乱小小年纪经此大难,也叫他们这些当长辈的心疼。
颜元有了光明正大习武的机会,在自己能够压制身体的毒气后,立刻提出要回宫去。
她的哥哥们正在宫中奋斗,她如何能置身世外。她学了那么多的本事,远不是眼下的段炎可比。大理如今的局面,内乱刚平,他们那作乱的叔叔已经逃到了大金,朝中的大臣均欺段炎年幼,可以说若不是有天龙寺在后面撑着,段炎这皇位早就不是他的了。对外,大理历来与大宋称臣,可大宋孱弱,先有辽,今有金国,大理被两面夹击,这么多年来,已是疲惫不堪。
大理的皇帝们是没有能力改变大理的局面的,眼下年幼的段炎更不能,但颜元必须能!
“啪”的一声,颜元回宫并没有事先跟段炎兄弟传信儿,她只让天龙寺的大师们送她回来,没想到刚靠近段炎的书房,就听到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他们太过份了,太过份了,我想杀刘家不能,我要将二叔从族谱中除名亦是不能,我这个皇帝,我做的是什么皇帝!”段炎如困兽一般低吼,颜元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段炎真是一个好哥哥,好儿子,颜元的记忆里都是段炎对于父母的敬重,对她和段述的爱护。
眼下经历了一场大变,段炎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变强!
段炎的心是没错的,然而他眼下并没有足够的能力改变他眼下的局面,他之前在四书五经上学习的东西也不能告诉他现在究竟该做什么。
“哥哥!”颜元唤了一声,走了进去,像困兽一般的段炎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颜元很是惊讶,“元元你怎么回来了?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暂时无碍,大师们教了我心法,以后我只要我勤加练习,就可以凭我自己的内力压制毒气蔓延。我回来是因为佛祖告诉我,哥哥遇上了麻烦,让我回来告诉哥哥该怎么解决。”颜元眼下才六岁,古代的孩子再早熟那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长大,但颜元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改变,大理段氏最是信佛,颜元要想插手改变大理的局面,让段炎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那就只能借着天授之言。
“佛祖!”段炎再早熟,那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现代那才小学毕业呢,可段炎却已经成为了大理的皇帝,肩负一国之兴亡。
“嗯,是佛祖,最近在天龙寺,每天晚上佛祖都教了我好多东西,我都记下了。佛祖说,这些本事教给我,我可以教给哥哥,哥哥学会了定能振兴我们大理,让我大理再无人敢欺。”颜元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立刻接话道:“佛祖说了,哥哥现在一定觉得很生气,因为哥哥年纪小,朝上的大臣都不拿哥哥当回事,哥哥说话,他们只是听着,全然不做。不过刘家的事儿,我听着佛祖的话,想了想觉得留着刘家比杀了刘家对我们有益,哥哥听听看我说得可在理。”
段炎听着颜元的话,并没有多想,妹妹那么小,若不是有人指点,又岂会知晓如今朝上的局面。
“你说!”段炎心里一肚子的火不知该如何发泄,刘家,刘家正是祸起之源,他是真想叫他们九族陪葬,可是却没有办法,如今连妹妹也不同意,段炎沉吟下听着。
“哥哥觉得刘家是祸起之源,若不是刘家养出了那样一个女儿,那人不会早早地出家,丢下大理的江山叫哥哥苦苦支撑,更不会有二叔的逼宫行为。但这事儿追根究底,刘氏有错,最错的却是我们的生父。刘家有错,我想让哥哥放过刘家,是想借刘家展示我们段氏一族的气度,也是要刘氏一族从今往后都为我们段家卖命。”颜元道出自己的看法,段炎已经完全呆住了,他也听懂了颜元话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先拿下刘家,再对刘家施恩?”
这么一点就透,颜元很开心地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段炎思考了一番,“你这样的想法没错,但眼下无人提及刘家的错,我今日想定刘家人的罪都被岔开了,刘家不曾被下,又谈何施恩?”
“朝中半数以上的文臣都与刘家有恩,他们当然会帮着刘家人说话。可大理却不是只有文臣,在这场内乱中死去的多是将士!”颜元目光闪烁着阵阵光芒,“让刘家的人死了太便宜他们了,他们生了女儿不教,做出那样的丑事儿,我们为何要帮他们藏着掖着呢,总要叫大理的臣民都知道,刘家的女儿是什么样儿的,我们的父皇为何会退位!”
曾经为了大理的声誉,他们把一切的丑事都雪藏了起来,旁人说起南帝来都很是敬仰的模样,她倒要看看,大理历此大乱,不单大理的皇室受罪,死在这战乱中的百姓不计其数,当这些原因都被撕开了揭露出来时,那位一灯大帝,还能受谁的景仰。
段炎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颜元的提议,从他知道了父亲为了那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抛下他们一家后,他心里已生了怨恨,这一场乱起,更让他见识了生死危机,父亲待他们如此的心狠,他要护着弟妹活下来,千难万难,又为何还要为那个已经不是他们父亲的人着想呢。
大理,很快被流言覆盖。先帝出家,非看破红尘,实因刘家之女,原刘贵妃与全真教周伯通私通生下一子,其子为人重创,需先帝以一阳指方能救下,一阳指使出,将失五年功力,先帝不愿,刘氏之子逝,刘氏一夜白发,并发誓定要为儿子报仇。
刘氏离宫,先帝心中有愧,故退位让于太子,然太子年幼,先帝更不曾等太子根基牢固,方有内乱,北王带兵逼宫,致大理臣民死伤无数。
“刘家养了这样的女儿,难道就没有罪吗?”人群中有人大声问了那么一问。
“对,亏他们刘家还一直自称什么世家,真是没脸没皮,教出这么一个勾汉子,不知羞耻的女人来,定叫他们刘家的人为死去的人偿命。”
“走,上刘家去!”
浩浩荡荡的百姓们立刻往刘家府邸去,青菜鸡蛋全往那上面丢去,一边丢一边叫喊,“刘家的人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这往刘家扔东西的人是越来越多,一开始刘家还有侍卫跑出来赶人,到后来哪还有人敢出来啊,赶紧地关门!
那么大的动静,朝堂上那也不安静啊!文臣没吭声,那些武将可不干了!
“刘家的人必须严惩。之前不晓得刘家在逼事这事儿上还有这样的前因也就罢了,现在闹得大理上下都知道,这件事儿绝不能置之不理,必须要给我们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
“对,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一定要!”原本不吭声的武将啊,此时都是目眦尽裂!这其中当然免不了颜元的手笔。
“我们大理文臣欺压武将太过,同是一品的大员,武将却每每低他们一等。文臣瞧不起开将,总觉他们粗俗,可我们大理若没有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我们大理能有今日的安定?内乱之时,没有他们的拼死相护,我们兄妹能有今日?哥哥要想当一个真正的皇帝,从现在开始就要把想法转过来,大理,没有军队就不可能真正的强大起来!”更直白一句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有兵在,哪个敢罗里吧嗦的直接干掉,粗暴直接有用!
可考虑了一下不好说得太直接,颜元只能慢慢地给段炎灌输这么些观念。
然后段炎就去寻了武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自己的不易,皇家里长大的人啊,还是作为皇帝继承人培养的,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那绝对都会知道该怎么的煽动人心!
“陛下,城中的百姓已经将刘府围堵起来了,听说有些百姓更是冲进了府里,打伤了不少刘家人!”有人回报宫外的情况,段炎深吸一口气,想到颜元说的一句话。
“民心可用,民心不可欺!”老百姓啊,只求安安稳稳的日子,能够吃饱穿暖,没人欺负。而如今的大理,虽未致于民不聊生,然而那一场动乱,满京城的百姓,哪家没死人,以前以为罪魁祸首是那已经逃到大金的北王,他们奈何不了他也就罢了。如今得知那源头都是刘家啊!
若不是刘家养了个不知的女儿,生下一个私生子,他们的先帝如何会舍下江山出家去,更不会叫小太子登基,也不会有北王胆敢逼宫作乱之事,他们的家人,就更不会死去!
人呐,一但面对共同的敌人都会同仇敌忾。这些也在颜元的预料之中,所以段炎真不着急,“惹了民愤,难道还要朕派兵去营救吗?”
一句话真是把迈脚准备请段炎去救刘家人的说得退回去了,这位新帝啊,可是同样想致刘家于死地的呢!前几日议政时,他们岔开了议罪刘家的事儿,如今事情闹得天翻地覆,想压下,那是他们能压得下的吗?
“陛下,刘家哪怕教女不善,却也是罪不致死啊!”有一老臣抖了抖还是说了这一句。
“***、后、宫是什么罪,宗正,你说!”段炎想到颜元说的,跟人吵架啊,在精不在多!
“这个,这个!”被点了名的某位宗正真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地好啊!可刚刚那位为刘家说情的老臣却再也说不出求情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