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这是害羞了!
苏芷毕竟是经历过人事和在现代看过一些岛国动作片的人,很快就从阿木这般意会到了的意思。
小妾没有直接喝那酒,但是那个巡防营的统领帕萨加却是一个有着独特喜好的人,大概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折腾送上他床榻之上的女子。
那些酒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弄进了小妾身体里,掺杂在酒中的毒药散开,毒性游走,毒死了小妾。
不过因为苏芷早就有所准备,所以给的药用在人身上并不会让人看出是中毒而死,而是像某种运动过量致死。
恰好又是床笫之事,因而小妾之死,在帕萨加看来恐怕是他太过于威武雄壮了,故而倒是没有往心里去。
只是阿木自责在于没有完成暗杀任务。
苏芷挑挑眉头,其实这倒不算是任务失败,只能说是一场乌龙,毕竟谁能够想象得到一个正常的人会有那么些让人不齿的习惯。
“这次不行,下次又去,又没有暴露,急什么!”她云淡风轻地安慰着!
“可是属下无能!”阿木十分惭愧。
苏芷并不放在心上,太皇太后见她这般,倒也豁达起来,安慰了阿木一番,便让他起身去休息。
得到了主子的谅解,阿木虽然心里还是不能够完全放下来,但是也比先前好受多了。
而且在苏芷的劝说下,太皇太后还是将任务交给了他。
说他既然那么喜欢玩儿,那么这次就给他换上一沾手便要命的药粉!
为了不让阿木沾染到,苏芷还特地给了他一副羊肠做的手套。
这般一操作,等到第二天早晨,果然传来了好消息。
帕萨加死在了床上,死前曾经一夜驭·二女。
太医得出结论,乃是当夜某种运动过量,导致精1尽1人1亡!
“就这么死了?”太皇太后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阿木,这个眼神让阿木觉得有些无奈。
毕竟昨日他失手时,对方也是这么看着他的,而现在他明明成功了,可得来的还是这个眼神。
“死了,属下亲自确认过的!”阿木实诚地答道。
太皇太后终于脸色舒缓了,高兴地夸了他几句,还打赏了他然后打发了他离开。
但太皇太后依然有些不太放心,立刻让人叫来了白泽,将此事说与他听。
白泽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太皇太后,又看看苏芷,弄得祖孙俩很不舒服。
“你别这样看着我们!”苏芷被看得不舒服,瞪了一眼白泽。
白泽也意识到刚刚他的眼神有些过分了。
只是她们俩个人传递给他的消息实在是太让他觉得惊奇了!
“你们真的把巡防营的统领帕萨加给弄死了?”白泽皱紧眉头,还有些不相信。
“嗯,死了,刚刚才确定过,是外祖母的暗卫阿木亲自下的手,我给的药!”
还是苏芷开的口,太皇太后只是看着他们说话。
“好,好事,那太好了!”白泽忍不住拊掌大声笑着。
他笑的声音太大,又来得太过于突然,导致苏芷都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才半眯着眼睛道:“刚刚看你那样说话,还以为你有多么舍不得他了!”
没想到对于帕萨加的死他竟然如此高兴。
白泽捏着拳头道:“这个狗东西背着我听从别人的吩咐,竟然连我们住的皇宫都敢找名目给包围起来,我早就想把他给弄死了。
只是他身后的帕萨家族虽然已经没落,但是他却又另外找了一个主子,那个人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查出来是谁,所以一直忍让着他,不敢随意出手,就是怕打草惊蛇!”
闻言苏芷蹙了蹙眉头:“那你现在可是在怪我们打破了你的计划?”
听白泽这意思似乎还是想要再留他一段时间呀。
“不,不,不,阿芷你误会了,我从来都不想留他一段时间,我只是没有找到很好的杀他的机会,也没有想到怎么样才能够将他的死伪装成意外,正好你们给了我!”
听到这话,苏芷才抚着胸口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坏你的大事就好!”
原来白泽并不是不想杀掉这个大逆不道之人,而是没有想到好办法既能够杀了他,又不会惊动到他身后之人。
而这其中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让他死得无声无息,查不出一丝丝人为的痕迹。
这事儿白泽做不到,苏芷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白泽怎么能不高兴呢?
“既是好事,那哀家就放心了!”太皇太后终于开口。
白泽疑惑道:“既然他已死,皇祖母召我前来可有何事?”
太皇太后道:“帕萨加家族在南诏来说一直都是以会多种术法而闻名,哀家担心这次帕萨加会使术法假死,想要借机蒙骗我们,故而想要让你去一趟帕萨府,以便探一探他是否已经死掉的事实!”
白泽点头:“帕萨家族的人阴谋诡计颇为精通,皇祖母这番担心倒是很有必要!”
说着白泽就道他即刻便出宫去办这事儿,然后还要顺便替换上一个他的人接掌巡防营。
“不用派你明面上的人,这个位置一定需要一个位属中间之人!”太皇太后建议道。
白泽想了想,便明白了。
眼下巡防营统领无故身死,这个位置一直以来都是春城之中最为要紧的职位,毕竟后面是所有皇宫贵族的安危。
因而在朝廷之中肯定会有很多人都来抢夺这个位置。
他身为国主,倒是可以命令一个人执掌,但是那个新上任的人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明晰了立场的人,绝对会随来自不同掌派的攻击。
所以这个时候在那个位置安插上自己人,就算是送他上烤炉,烈火烹油,命不长矣!
白泽细细思量一番,突然有了打算,行礼便走。
刚要踏出宫门口,却突然听到太皇太后道:“记得带上你的皇贵妃一道出门,哀家听说她好些日子不曾回娘家,恐怕心里正是想念家人的时候!”
“这……皇祖母,我不想……不想带他!”白泽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蓝孔雀长得再美艳,再娇媚,可她身上流淌的还是蓝氏家族的鲜血,现在蓝氏家族的家主蓝灵子,也就是蓝孔雀的亲生父亲在朝堂之上处处跟自己作对,让他怎么可能还对那个女人喜欢得起来?
所以就更不用说还想着带她出门了,他最近都已经冷落她好些日子了!
“糊涂!在哀家看来蓝灵子也比黄家那个狗东西要强上许多,他再与你作对,却也不是只为了他自己一人!
你是被他表面的强势蒙住了眼睛,不愿意去看到有些你原本可以看出来的真相!”
太皇太后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她有些后悔从前对白泽管得太多,以至于他失去了一个国主应该有的气度很眼力!
他原本应该可以更好更厉害的!
“哎,对了,白泽,你如果带上皇贵妃蓝孔雀的话是不是一会儿去完了帕萨府,还得去一趟蓝府?”苏芷也突然用最快地速度冲到白泽身边。
白泽想了想点头道:“嗯,按照母后的意思便是如此!”
“那你是不是可以带上我?”苏芷突然要求。
白泽不解:“阿芷为什么想去?”
苏芷可是一入皇宫之后,就不曾出过宫,这回倒是想开了?
“我想去看看我相公!”就算不能说话,哪怕看上一眼也足够了!
白泽心里一酸,有些不快地道:“哦,原来是这样,蓝府之中危险异常,你不去是最安全的,不过你非要去的话,我也可以带着你去瞧瞧!
只是蓝灵子那个人极其精明,你要是真见到了赵晋,也一定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丝毫的情感,不然害的可就是赵晋了!”
白泽本想醋意浓浓的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赵晋全是因为他才会潜伏到蓝府里去的,也就是说是他生生拆散了人家这对夫妻,所以他再拒绝苏芷的要求的话,似乎有些过分了!
因而尽管心里不舒服,但是白泽还是带上了苏芷。
一行人摆着国主的御撵浩浩荡荡的出宫去。
其中尤以蓝孔雀显得最为兴奋。
她一直掀着马车上的锦帘四处打望着,好奇地看着皇宫城外的一切。
有那高大精致的街铺,也有那小巧玲珑的小作坊,还有来来往往于期间的人群,熙熙攘攘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充满了活力!
“好美好美!”蓝孔雀一手扶着车帘,一手托着下巴,一脸向往地感慨。
仿佛就连这外边的天空都更要蓝一些,外面的空气更要香甜一些。
这般模样的蓝孔雀打动了苏芷,她暂时忘记了她身为蓝氏家族嫡长女的身份,凝视着她,小声道:
“你这是……入了宫之后就没有出过宫吗?”
蓝孔雀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苏芷问了她什么。
“我,我,的确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宫了!我小时候长在南边的林子里,每日里骑着马在山野之间驰骋,弯弓射箭,上山下水,纵情山涧……”
蓝孔雀说着话一下子就将自己也带入了曾经她那无忧无虑的少女生活时期。
可是自从她在一次回春城的宴会上见过白泽之后,就一眼,一眼万年,一眼便再也忘不掉他。
她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嫁给他,所以她不顾家族的反对,也不顾母亲和父亲的劝说,执意将自己嫁入了皇宫。
没想到这个看似华丽而富贵的宫殿却是一座实实在在的牢笼。
她再也不是散乱山间的百灵鸟,而是被深锁金线鸟笼中的小鸟雀!
可是忍着皇宫的束缚,忍着宫中的尔虞我诈,忍着所有的一切,她从未后悔过。
她只是伤心,伤心白泽根本没有看到她为他作出的牺牲。
他永远都不会主动来看她,一个月三十日,他却十天半个月才想起来到她这个皇贵妃的宫中走一走。
有时候喝杯水就走,有时候吃顿饭,他从未过夜过!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够告诉自己,白泽只是还没有发现她的好,她会给他时间,让他慢慢的爱上她!
但是连着一个月只能见到白泽两次,一年也就十来次的时候,蓝孔雀的心依然还是坚信着,只要她坚持下去,白泽会喜欢上她的。
因为在白泽的皇宫里从来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泽突然间就开了窍,纳了好几个宫女做妃子!
从此白泽便再也不去她的宫里了,整日里与那些宫女们吃喝作乐。
从那个时候起蓝孔雀的心就渐渐的死了。
她开始配合家族送进她宫中宫人提出来的家族的计划,尽着自己所能来剥夺着白泽重视和在乎的一切!
她想白泽现在之所以看不到她,乃是因为他身边所拥有的东西太多了,或许等到她夺走了他的一切,等到他只剩下她的时候,他就不得不重新看到她了!
但是这个计划在她出宫来看到宫外的世界的时候一下子变化了。
这么几年她在皇宫里住着,看到的都是相同的景致,遇到的都是相同的人,每日里所做的也都是重复的事情。
她忘记了她曾经纵马寄情山水之间的洒脱,也忘记了她身为蓝氏族人本应是山林精灵的身份,她忘记了一切的一切,初心早已改变!
可是重新出宫,心中一直纠结的某些东西好像一下子就变得不再重要了。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出宫,重新回归山林,重新得到她的自由!
她的脸微微发着光,看着面前温和的苏芷,她无法控制地将自己的心理话说了出来。
不知不觉间说得够多了,包括她对白泽的爱,对白泽的恨,对白泽的执念,以及刚刚的了悟……
她长吁了一口气,一口重重的一直压在她心田间的浊气似乎一下子就被她用呼吸挤压了出去。
她的心神一下子就轻松了,抬眼看着天空,竟觉得这天空越发地蓝了,云朵越发的白了!
苏芷感受着她所有情感的改变,心里默默地被她感动着。
“以前是我太傻了,总以为爱情便是我的全部,但是经历过宫中数年无望的等待之后。
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间除了爱情以外,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值得期待和向往的事情!”
“你说得对,见过天下美景,便不再愿意让自己的脚步只困于方寸之间!”苏芷十分认同她的观点,事实上她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所以她没有心病,也不会有心魔!
“我想清楚了,我一会儿就去跟白泽说,等我回到蓝府,我就不要他了,也不跟他回皇宫了!
他以前伤害过我,所以我后来也做了一伤害他的事情,在此我也不道歉了,我们两清了!”
蓝孔雀笑着,眼中却含了热泪。
苏芷明白眼前这个干脆利落的女子虽然表面上说得很是无所谓,但其实她的心里却并非不难过的,但她却愿意强行斩断这些束缚她的东西,勇气可嘉!
苏芷决定重新开始喜欢上这个属于山林的女子!
说着话,前面传来白泽的声音:“到了,都下来吧!”
苏芷跳下马车,刚要转身过来扶蓝孔雀,却见她脚尖一点,已经飞身而下,一身绿色锦衣,身姿优美真如山间精灵一般清美。
不说苏芷,就连对蓝孔雀已经十分熟悉的白泽都被她这番动作弄得惊艳了一下。
不过他发现对方是蓝孔雀之后,很快就收敛住了眼中所有的赞美,面无表情地上前欲要拉住她的手,装扮出一副恩爱的模样。
以往欣喜的蓝孔雀却轻轻的拍掉了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她说着,然后大踏步往前走,理也不理走在后面愕然的白泽。
“她……她这是?”白泽看着苏芷。
刚刚出宫的时候蓝孔雀还不是这个样子的,而在这期间,她是跟苏芷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故而蓝孔雀的变化应该是苏芷知道的,所以他看向是苏芷,希望她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芷没有让他失望,很快便接过话头道:“她只是从自己的梦里醒过来了!她决定要重新过自己的日子了!”
“重新过自己的日子?这是什么意思?”白泽表示自己有些听不懂!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重点不是在这里吗?”苏芷指着已经走进帕萨府的蓝孔雀的背影和这座深沉豪华的宅子。
此时门上已经悬挂上了白色的灯笼,还有人正架着梯子贴着写好的挽联。
白泽收回神思点点头,他也觉得蓝孔雀的事情不必太过于操心,女人嘛,他要是太在意了,她就会骑到他头上去的。
他将目光转到门口披麻戴孝的帕萨府下人身上道:
“看来这府里应该是真的有人过世了!”
苏芷点点头表示认同。
一般来说南诏人是很忌讳死这些事情的,如果不是家里人真的有人过世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弄出这般一套来。
而根本阿木所为,这过世之人想必就是巡防营统领帕萨加了!
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来都来了,自然要进去一探虚实!
得知国主亲自来了,帕萨家族的人立马上前摆出架势来接驾。
看到各种繁琐的步骤,苏芷有些烦闷,不过好在这一切很快就过去了,他们终于得以进入帕萨加所在的房间里。
此时有人正在组织收敛尸体,因为先前家中一直有人不敢相信他已经去了,所以召集了所有的太医挨个着诊了一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开始按照白喜事的要求布置起府邸来。
“帕萨爱卿,朕来看你了!”白泽抹了一把眼睛,强行让自己挤出了一滴眼泪来,满是君臣之爱的走近帕萨加,趁机验明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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