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忍着痛睁开眼,却见一个坚硬的后脑勺撞在她的额上,而那飞来的小金蛇却已经被来人抓在了手里。
她刚要高兴,却见抓住金蛇的白泽也并没有好很多,因为他的面色青黑,俨然已经有了中蛇毒之兆。
“白泽,你个神经病!”骂人的是南贵妃。
她第一反应就是抢过小金蛇,掏出袖中的金瓶替他上药。
“本宫要的是这个贱女人的命,你飞来挡着做什么,你……你别忘了你的豪言壮志,别忘了你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如今你却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吗?”
白泽怒目瞪着她,却并不领她的情,而是真着她替他上了药之后强硬地又把小金蛇给抢了回去,还当着南贵妃地面捏住她的三寸弄得那蛇不停地摇摆身子,可见极其难受。
“白泽……白郎,你疯了吗,这可是本宫养了十年的小金,你忘了它的作用吗,你……”南贵妃跺着脚一边抢一边骂,还要一边瞪着捂住脸一脸懵逼的苏芷。
她抢不过白泽,索性突然松手,扑向苏芷。
白泽原以为她不会放手,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用力过度连人带蛇一并摔倒在一旁。
那小金蛇的命异常大,尽管先前已经被他捏得半死不活了,可这乍然得以逃脱却是连忙溜之大吉。
那抹金光很是耀眼,苏芷在它手上差点吃了两次亏,早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它身上,见它一从白泽手里挣脱,就立刻接过手去,准确地踏脚在四周扔下诸多无色的粉末。
那味儿一旦散开来,南贵妃顿时脸色大变,来不及扑上去弄死她,就连忙去救她吓得僵在原地的小金蛇。
它也不知道中了什么暗招刚刚还溜得飞快,这会儿却跟傻了一般,在原地摇头摆尾的,黑丫早就看不下去了,飞身而下,一支飞刀戳上去,将其弄了两半。
苏芷瞧准了那血淋淋的身子就立刻想到了上次被它咬死的人,心里连一丝停顿都没有,立刻再次撒开粉末。
只听那蛇“嘶嘶……”地叫着很快伤口就“滋滋滋”地冒出血水,再接着便焦成了一团!
“啊……小金,小金!”南贵妃被这一幕吓到了,想要扑上去抢救,可看着那快要烤得金黄的身体,她又不敢伸手了,只能跌坐在地大声地哭泣!
“小金,小金……你们,是谁,是谁害死了它,我要你们所有人给它填命!”
她凶残地朝着苏芷和黑丫狂喊。
苏芷没理会她,只招来人将白泽扶上马车。
刚要启动,南贵妃就像疯了一样命人上前拦住马车,疯狂地叫嚣着让她赔。
苏芷暗恼,刚要指挥暗卫推开她,却见门口出现了一个十分肥胖地身影。
是国主到了!
他虽然是个傀儡,可好歹也是国主,苏芷不好当着他的面对付他最宠爱的贵妃,便派人先上前陈述了南贵妃放蛇咬伤了夜王之事。
“那金蛇极毒,王爷现在重伤昏迷,我必须要立马带他出去医治,国主看是不是请贵妃先节个哀,救王爷要紧!”
“贵妃!”国主听得瞠目结舌。
他家宠妃放蛇把夜王毒倒了,这么厉害的吗?
他有些暗暗高兴起来,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他肯定会兴奋地跳起来大叫一声“苍天有眼!”夜王一死,就没人能够管住他了,他要建金殿,他要加征赋税,他要……
可此时最重要的是打探虚实:“王爷可有大碍?”
苏芷看到他虚伪的脸孔,一点都不过心的关怀,心中暗暗哼了一声,朝暗卫首领打了个手势,他立刻上前隔开了他们,强行将南贵妃拉走送到了国主的怀里。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都是南贵妃之错,她放蛇咬伤了夜王,几乎要了他的命,他们伤了它又怎么样,便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为奇!
一回到王府,早就接到通知巫医早早到达了。
就连在皇宫里休息养病的太皇太后都惊动了,随着苏芷等人身后就跟了过来。
白泽脸上的乌青已经退去了一些,但精神仍然有些不振,但是因为服用解药顺利,救治得当,因而倒是没有要了命!
他回应过太皇太后的问候,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南贵妃头上。
说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疯要放蛇咬人。
太皇太后听得大怒,心悸都气出来了,苏芷连忙喂她服药,好半晌才算缓过来。
她咬着牙放话说回头回宫就要收拾了她!
又转过身来叮嘱他可千万要好生歇息,万万不能行气动武,否则会影响身体!
白泽连忙应了,等到太皇太后走了,连忙暗地里派人保护她。
不是他多想,太皇太后来明的能将南贵妃随便收拾着玩儿,可是来阴的,恐怕不是南贵妃的对手。
房间里来看望白泽的人都走了,留下了一室的礼物和不要钱的好听的吉祥话儿。
到了黄昏时分,终于只剩下了苏芷和白泽两人。
一个侧着躺着,一个端着药碗瞧着他:“王爷看我做什么,你该吃药了!”苏芷低头。
他眼神幽深又是桃花眼,经常自带放电,看着看着莫名有触动。
跟感情无关,就是单纯的对好看的东西的欣赏。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本王在想幸好伤的是我,要是伤的是你,她未必愿意拿出解药来!”
而被这剧毒无比的小金蛇咬上一口,只怕苏芷就真的要一命鸣呼了!
想到余生若无她相伴,只觉得生命好像都要变得没有意义了!
苏芷摇摇头,其实她想告诉他,因为有上上次被帕萨莎在石山算计过的经历,所以她早就预备下了驱蛇避虫的药粉。
而且又有上次在皇城门口看到那小金蛇那般厉害,大逞凶威,短短一瞬间咬死咬伤那么多口子人,她更是如临大敌,每日里点用雄黄粉熏衣服。
此时不论是再毒的蛇都不敢近她的身。
就算敢近,她也有办法让它在一寸之地时落下去,叫它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滚蛋,就像之前用灼心粉生生烤了它一般。
白泽对上苏芷晦莫如深的眼眸,再想到那蛇最后的结局,仿佛也明白了什么——眼前这个女子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厉害,也更加有手段!
不过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舍不得放弃她了!
“多谢你替我挡下毒蛇!”
虽然不会被咬,但是白泽事先并不知道,可他却义不容辞地扑身上前了。
无法否认,这一刻苏芷当然是感动的。
人非草木,更不是石头,她又怎么会感受不到白泽对她的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白泽没事之后,她心里的担忧和感动消逝了一些,心里竟然想着趁他病赶紧避。
能逃多远是多远!
苏芷在如此情况下还走神,白泽眼眸沉了沉,却没说什么,只是闻着药味扯着她的衣袖道:“阿芷,药好苦,我也想吃药丸!”
苏芷眨眨眼睛:“好啊!”
她又可以趁机多做一些防身的好药了!
但是苏芷后来才发现,她想要把自己关在药房里一直炼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受伤之后的白泽极其的磨人,还缠人。
一会儿怪伺候他的嬷嬷手粗脚笨的,一点儿也不合他的心意。
又嫌年轻的小丫环们手脚太轻,没个轻重,伺候得也不尽心。
反正时不时就要发一场大脾气,必须得苏芷去了才能好一些。
本着他那伤是为了救她而受,而且也为了探听一些消息,苏芷第一次乖顺地守在了他的病榻前。
有时候她守得烦了,偶尔也会换丫丫前来。
丫丫比苏芷真诚多了,听说白泽是为了救她娘亲,可上心了,吃个药丸用水送服还要给他吹吹……
白泽感动得一塌糊涂,看到丫丫圆嘟嘟地小脸蛋简直怎么看怎么顺眼。
差点就要将他王府库房中所有的好东西都要捧出来给她了!
这一日已经进入了隆冬,小甲突然来报说是朝廷有异动。
小甲本意是想要让白泽将苏芷和丫丫都弄走才说,白泽却神情慵懒地侧了侧身,直接示意他开口:“阿芷是本王的王妃,丫丫是本王的小郡主,都不是外人,有话你说便是!”
小甲收住震惊的表情,一口气道出:“国师府最近出了大事,为了自何,国师已经完全向国主投诚,还有三路将军他们……也都有背叛王爷之嫌,王爷……属下恳请王爷好生养伤,尽早振作起来,不然那些宵小以为王爷……”
小甲说着大有一番要血谏之意,字字泣血。
“本王知道了,你去唤小乙过来!”
小甲看不穿的事,小乙总能看穿!
小甲张口欲言,又收了回去,有些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小乙带来的却是好消息。
“王爷您先前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了,对方果然上了钩,已经着手查办,某人狗急跳墙,灭亡之日在即!”
“好,继续盯紧,关键时刻你可不能吝惜你手头的人,必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力求把事儿给本王办得漂亮些,待到本王日后上朝也好颜面有光!”
小乙躬身退下,看了一眼苏芷和丫丫,恭敬地点头示意。
只一个瞬间苏芷便明白了,这小甲小乙所说之事虽然表述方式不同,其实却说的是同一件事。
至于小乙所说狗急跳墙之人定是那帕萨国师。而那上钩之人,她心里隐隐有想法,只是不愿意多做猜测罢了!
“阿芷,你觉得本王应该相信小甲还是相信小乙?”白泽连着睡了三日,精神养得足足的,那双桃花眼更迷人了。
“王爷喜欢相信谁就相信谁!”
很明显小甲有些笨,小乙聪明。
白泽无奈,有些委屈地责怪苏芷不会聊天,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题跟她聊,还没聊上两句就被她一句话聊死了……
“小乙!”斜刺传来一道稚嫩地童音,却是小丫丫答了话。
“哈哈哈,本王的丫丫果真聪明!”白泽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和与有荣焉的模样。
苏芷咬咬唇,忍不住想要提醒他丫丫可不是他的女儿,可他却提前感应到了,一抬手,右手食指堵住了她的唇。
“不要说出来!”就让他高兴高兴!
苏芷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去做别的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泽明明已经好了,却还依然赖在床上装伤病,苏芷觉得他大概想要在朝堂上做什么小动作,但是她听过黑丫的说法,说上面传来的命令是让他们暂时不要插手南诏内斗。
所以苏芷也并没有多加注意,直到一纸国主的谕旨飞到夜王府,竟是召她入宫觐见。
此时她才突然意识到,特么的,她可是表面上的夜王妃,现在国主见着夜王伤了,就要拿她来开刀了!
她不想去,但不去的话就是抗旨不遵,傀儡国主也能轻而易举地收拾了她,去吧,她可还没有忘记为了小金几乎疯魔的南贵妃。
不过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黑丫却突然出现,带来了一个消息,他们特卫此行助她其实是有原因的,现在就是她要为此而付出代价的时刻。
所以尽管她反复分析都觉得此行凶多吉少,但依然不得不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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