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吓到极致,反而什么都不怕了,况且丫丫就是她的命,她恨恨咬牙一手紧紧抓住她,把手就去抓那青蛇,扯住一处也不管是不是三寸死死捏住,反正已经被咬了,也不用再害怕了。
她倒是运气好,这平空一捏就捏住了青蛇的死穴,生生被她突然爆发出来的巨力捏死。
“啊……小碧,小碧……”帕萨莎怎么都没想到她的杀招竟然被这个弱女子给毁了,捧着死得僵直的青蛇心痛地大喊。
苏芷趁她没顾上,忍着剧痛先吃了一颗解毒丸,然后抓住丫丫便跑。
随随着她跑路的速度加快,手臂上的痛意越发明显。
她果然中毒了!
可她不确定后面有没有追兵,不敢停下来疗伤,她不能让丫丫跟着受伤。
记不清绕了几回路,她心中神智渐消,脑子里一阵过滤,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阿芷!”
“白泽……”她刚说完便晕了过去!
“娘亲……”她只来得及看到扑在身上吓得大哭的丫丫!
“咳咳!”苏芷喉咙里如火烧着一般,急切想喝水,可双眼一片模糊,火,四周都是大火将她包围着,她徒然地火海里穿梭着,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冲不出去。
四周的烟雾越来越浓,越来越近,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她快要死了吧……
“啊……”突然手臂一阵清凉,有什么东西在吸着……
“王爷,你不能这样,让奴婢来!”
“滚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进来!”耳边是暴怒的声音,音消,手臂上的凉意又悄悄地来临,好像有人在吸那里……
她猛然睁眼,一眼看到了趴在她身上替她吸毒的白泽。
他吸一口毒血,吐一口,漱口了又来……
反复几次后,吐出去的黑血渐渐变得鲜红起来。
他这才停下,用酒精替她消毒又细心地撒上药粉,包扎好,所有的动作就像做了无数遍一般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苏芷心中大震,她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碧青的小蛇正是此地最为毒辣的青眼蛇。
毒牙里毒液如果全部喷出,就能毒死一头牛。
她之所以能撑到跑路,不过是及时吞服了能解百毒的药丸,而且还及时止住了毒液的扩张……
可白泽并没有这些,却愿意为她吸毒……
她的眼眶红了,眼见着白泽要抬头了,她连忙闭上眼睛。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既然醒了,就喝些水,这毒蛇会让人口干舌燥,多喝水好!”
苏芷睁眼,有些尴尬地看着他问起丫丫来。
白泽告诉她丫丫很好,因为之前跑累了,现在已经睡了。
“我……多谢你!”此时什么话似乎都显得过于多余!
“不必谢本王,你好好歇着!”白泽刚刚含了毒血,虽然已经吐尽也漱了口,但是此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苏芷看着他这样,有些犹豫。想说在她的衣袋内侧有瓶药丸,能缓解百毒,可转念一想,要是白泽出事,就没有人继续软禁她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能够带着丫丫安全逃离此地回到大明呢?
心里一时之间仿佛被人架在火上烤着,这会儿很难下抉择,只能沉默着。
“还有什么事吗?”白泽并没能看穿她垂下的眼睑下的想法,只以为她现在多是感激但又碍着面子不好意思表达,便索性先离开一会儿,也免得她过于尴尬了。
“没……没事……”苏芷试图动动身子,可此时才发现她的半边身子都是僵的。
“你别乱动,毒液虽除,还有余毒流进了她的四肢百骸,你得有好些日子躺在床上!”白泽笑着安抚她。
还温柔地拿起帕子替她擦了擦汗水,只是那动作似乎也不如往日那般利索,苏芷看得一怔,叹息一声:“我有解毒丸,王爷吃一颗罢!”
白泽眉宇间的笑意加深,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他早就熟悉,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先前见她没有表示还有些失望,没想到……
他就知道她心思绵软,自己倒也没有白白为吸毒。
从她内袋中取过药丸,他连丝毫怀疑都没有就放进了嘴里。
苏芷看得又是一惊,不是说他为人多疑,性情阴鸷吗,为何这么信她?
“你就不怕那是毒药?”她忍不住问道。
“毒药?呵,只要是你给的,我也愿意吃!”白泽意有所指地看着她半果的手臂,玉白的颜色像牛乳流过一般,异常香·艳。
意思他连毒都可以为她吸,吃颗毒药又如何!
吃过苏芷的解毒丸,白泽连一点后遗症都没有,很快先前的那些小小的不适也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照顾起苏芷来就更是用心了,凡事都亲力亲为,除了擦洗身上,他本来是想要亲自来的,但是在第一次解苏芷的盘扣时被她一把拍掉了手,得了一声“色胚,登徒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近到过身。
不过日日夜夜地陪着她,却让他体会到了与从前不一般的感觉。
看到她躺在床上,温婉娇媚地笑,温柔亲和的说话,他就仿佛如沐春风一般清爽。
这种感觉就好像喝到了一坛子美酒,一口香醇,两口浓香,三口上瘾,再接着便就此离不开了!
“你这么好,难怪赵晋几年如一日的爱重于你!”白泽感慨着,但说完看到发怔的苏芷后,他顿时想要打自己一巴掌。
这嘴……啪啪啪……还是从前好,话少,不用担心说错话!
苏芷并未如往日那般反驳,只是略带犹豫地看着他,神情里含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她不提并不代表她不想走,那颗想要逃离的心从未下浮过,一直都在她的内心深处里蹦跶,她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经过此事后,白泽再说话就更加小心谨慎了,联合丫丫费了好大的功夫将苏芷哄得暂时忘了那回事。
而为了让她出气,白泽还将当初的施暴者抓到了她面前。
“阿芷你想怎么处罚她?”白泽指着被人按在地上跪着的帕萨莎。
苏芷摇了摇头,这个女子很是狠毒,那日但凡换作任何一个人被她那蛇咬一口都必死无疑,她只是恰好运气好有药可暂时压制,又有白泽愿意为她吸毒,她才能勉强捡回一条命。
但是如果她现在就对她实施打击报复,那么跟狠心毒辣地她又有何区别?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白泽便看向她抱着的孩子:“丫丫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置这个欺负你和娘亲的人?”
“王爷……王爷饶命,饶了我吧!”帕萨莎吓得眼泪鼻涕落了一地,浑身都在哆嗦。她喜欢着的这个男人的手段到底有多心狠她是十分清楚的。
“饶了你?哼,你明知道阿芷是本王的心上人,你还敢钻入石山对她行不轨之事……”
帕萨莎当然知道,可她不服气,她也不相信夜王会为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对她下手,要知道她的父亲可是南诏的国师,而她是以后要继任国师的人,他们白家人无论是谁当政都必须要得到他们帕萨家族的人支持,否则就没有用处!
可现在这个狠心的男人却说要惩罚她,听到他狠厉的声音她心底里的希望完全被打破,她知道他没有在骗人,他是真的要对付她!
可她还年轻不想死,她还没有登上国师之位……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求饶:“王爷求你饶了我,我父亲一定会听你的话!”
白泽幽深的眼眸沉了沉,再度看向苏芷。
希望她能给出一个惩罚的办法。
“我没有好主意,一切听从王爷的安排!”苏芷知道白泽已经动心了。
国师的认同,这在南诏相当于首辅的辅助,不过这样狠毒的女子她虽不能开杀戒,却也不能便宜了她!
她裙摆轻动,一捧药渣不动声色地沾到了那人的裙摆上。
白泽看了一眼没看懂,便挥了挥手,来人将帕萨莎押了下去,至于去了哪里苏芷并没有再操心!
但是白泽是完全保证过,从今以后便再也不会有人敢再不长眼的对付她!
她和丫丫是安全的她就放心了!
城郊的养伤之旅很快过去,白泽下令再呆一日便要回城,因为很快就是南诏的春末宫宴,他作为皇室除了国主以外的第一人,必须到场。
苏芷索性也好透了,看着在一旁跟着操心地小丫丫,那鹅蛋脸整个就瘦成了尖尖脸,她心疼得不行,连忙张罗着要亲自动手为她做吃食给她补补。
小丫环们不敢劳动她,更加不敢劝说,只好禀报白泽。
可他来了倒好,苏芷看了一眼便径直道:“你不用劝我,你瞧把我丫丫饿成什么样儿了?”
以前在春城的时候,她也经常性地下厨给丫丫做好吃的。
到这里因着受伤才没有!
“我不会阻拦你,可你也别阻拦我!”白泽眨眨眼睛,当着她的面掀起白色锦袍坐在灶前的小马扎上,为她烧起火来。
“你……那儿脏,而且你又不会干!”
他以为他是赵晋吗!
想着苏芷的心一痛。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我会的东西还多着了!包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白泽纤长优雅的手拾起柴禾放进灶膛中,动作虽然有些许小小的生疏,但竟然烧得有模有样的。
不仅没有想象中的黑烟蔓布,反而火势颇旺,很得苏芷的心。
“你好厉害!”苏芷在做完一道糖醋排骨和小炒肉,鱼香茄子、红烧肉之后忍不住夸赞。
白泽眨了眨眼睛:“他能做的我都能做,他不能为你做的我也能为你做!”
就着那袅袅升腾而起的云雾,苏芷眼神一阵呆滞,空洞洞地只剩下烟雾中那个身姿颀长地男子。
“阿芷!”白泽扔下手中的柴,擦净手缓缓上前揽过她,俯在她的身边喃喃低问:“你会永远陪着我,对不对?”
“嗯,我会陪着你,永远!”
白泽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边走边摘掉她身上的围裙,便是刚从灶房里出来,她的身上也依然不曾沾染上烟火之气,只有幽幽的馨香,香得他忍不住轻啄她的下巴。
“啊……”苏芷被薄唇挑得有些发痒,忍不住轻呼。
“呃,要命,阿芷我忍不住了!”他动作快速地将她放在床榻上,今日他想做些他一直想跟她做的事——或许蓝幽说得对,他们之间差得不是时间的相处而是一个孩子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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