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突然站直的身影是齐泰,他居然想杀死玉娘,而那飞身阻拦的人是苏迹,他当场将人抓住,并将其反绑住手压下跪倒在地。
苏芷幽幽叹息:“齐太医,你何必如此,她一个破旧的瓦砾不值得你拿自己这个好瓷器与她碰撞!”
玉娘的罪与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想要让她死,不过是时间问题,又何必多此一举,不仅改变不了什么结局,就连自己也给搭上。
“我要她死,她连她亲姐姐都能害死,她必须死!”齐泰血红着眼,他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悲哀,可见当初他的妻子在他心中的份量定是极重的。
“她死不死的,我刚刚已经说过了,由不得你我决定。”苏芷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抬手让人先把玉娘带走。
这一次苏芷一直看着玉娘的背影,没有错过她眼底深处那一抹得意与得逞的笑。
苏芷眼神暗了暗,一双清幽的眸子毫无预兆地看向齐泰。
“齐太医,快请起来吧,鲁老看到不好!”
齐泰低头垂眸,朝她拱手:“都是我一时糊涂,这个罪我愿意认!”
“罢了,或许你也只是与我们一样被骗了罢了!”
齐泰听着她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道理,他适时闭嘴。
苏芷命人押着玉娘刚出了齐府,就碰上了前来接手的傅青渊,他一身程子衣,配着绣春刀,头戴玉纱帽,衬得身材高大,英朗无比。
苏芷心里暗暗笑李思容一番,傅青渊这人稍微收拾一番,就不仅仅只是长得好看了,看着浑身上下也多了好几分男儿气概,难怪她连他老是流连花丛也忍了,果然是颜值害人不浅呀!
傅青渊近前拱手道:“赵娘子可真是神了,这玉娘据说是拜月社的大头目,居然屡次落在你的手上,时也命也!”
苏芷含笑不语,微微福身看着他接过玉娘。
傅青渊将人捆缚好,突然回头:“对了,这人是在齐太医的府上抓的,那她的同党呢?”
他的意思苏芷明白,他当然是想要问罪齐泰了。
不过齐泰的事儿也算是解释清楚了,苏芷便为他分辨了一句:“他也是上当受骗了,或许在他心里没那些事儿!”
“那可说不定,赵娘子我早就听赵晋说过,你这人就是太善良了,总愿意把一切都想得美好,可你哪知道这世上恶人那么多,又不会每个人都写在脸上!不管有问题还是没问题,都得查探一番!”
傅青渊说着,苏芷的眸光便一刻都不曾离过玉娘。
她靠在马车上,原本打算爬上车辕的,可听到傅青渊那般说,她眼神极度不自然地闪了闪,苏芷幽幽叹息,这个小动作在心理学上是说假话被人拆穿而无意识的心慌。
苏芷心头微动,没有再拦着傅青渊,将人交接清楚了,只让他查到了就通知她一声,便回了国公府。
入门第一件事,就是给刚刚在齐府立功的人奖赏。
论资排辈下去,竟然是苏迹的功劳最大。
苏芷笑着将自己从外祖父那里得到的好东西又分了一些给他。
那外祖父也是个坑的,除了送来了一匣子金银珠宝以外,很多都是刀剑匕首什么的,也不怕她现在怀着孕,万一煞气太重冲撞了孩子。
正好苏迹喜欢,又不嫌弃,便得了这个好处。
苏迹最近拿她的东西拿惯了,知道她实在是用不上,也很乐意笑纳,高高兴兴地抱了一堆东西回去。
苏芷把东西原样锁了,正打算坐下歇息片刻,却突然听到苏迹又跑回来了,还颤抖地声音大叫:“二姐姐,二姐姐快出来,发生大事了!”
苏芷腾地站起来,差点没有从软榻上滚下来,吓得在旁边新分过来伺候她的柳嬷嬷惊了一大跳,命青离青园两人紧紧地搀扶着她往外走。
她则抢先跑出去对着苏迹就是一通说:“七少爷,你可小点声,咱们二小姐如今可不比普通人,这肚子里可还带着小少爷小小姐了,你这万一吓着了她,那怎么得了?”
苏迹脸上的兴奋一下子僵在那里,大大的苏家标准凤眼一时间好像不会眨了一般。
苏芷拦下柳嬷嬷连忙问他:“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刚刚回去就又回来了!”
苏迹颤抖着双唇竭力平复着激动地心情:“我爹,是我……我爹能动了,不,不是,能站起来了,对,他能够站起来了!”
众人快步到达松柏院,老太君、国公爷夫妇也全都被请了过来,像看稀奇一样围在院子里看着苏三叔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起来。
尽管走得不稳,可他却真的站起来了。
“好,好,好太好了!”老太君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满脸欣慰地看着苏芷:“丫头,囡囡,你可真是你三叔的福星!我替他谢谢你!”
老太君如此郑重其事,苏芷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扑到她怀里,小声地撒娇道:“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一家人,何需言谢,再说,苏办公府为她所做的一切让她既感动又暖心。
她只是在报恩罢了!
苏三叔也是满眼含着泪花看着苏芷和一家人。
春天墙头的树枝又开始发新芽,这是新的希望。
“三叔这才刚刚开始,先不要站那么久,每日里坚持短时间多次的练习就行。还有你腿上的肌肉还需要加强!”
“会的,会的,二姐姐,我一直都在帮我爹按摩了!”苏迹抢先答着。
苏三叔满脸怜爱地用大手拍了拍苏迹的肩膀,他像个小大人一样挺直了腰背,一脸的兴奋与骄傲。
此时的苏迹早已经不是刚刚回来时那个明明才十多岁,却已经少年老成的少年了。
他也偶尔有了独属于他少年飞扬的气息。
没过几日,苏国公肩上的伤终于痊愈了!
苏芷又请摄政王最后给他看了一次,确定了他身上除了这一处的暗伤以外,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苏芷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将摄政王送到院子里。
春日里,这光秃秃的院子除了几株高大的松柏树以外,也并没有什么看头。
摄政王看着连朵花都稀罕的院落,威严的脸上带着几分嫌弃。
“这就是苏国公府,一群大老粗,白瞎了这么好的布局!”
“我觉得就很好,王爷何必以你之心度旁人之腹!”
“喂,小丫头,你这不是拐着弯儿骂本王是小人吗?”
苏芷摊手:随你怎么理解,反正那话她没说,她不会承认的!
摄政王背着手在秃秃地院子里走了一圈儿停在一棵柏树下面,微微侧转身看着苏芷:“听说是你和苏家老七帮着傅指挥使将人抓住的?”
这事儿她先前恳求了傅青渊不要传出去, 知道的人应该不多,但摄政王自有其渠道,所以她没反驳,微微颔首表示承认。
“昨日本王亲自带人前去青云山和海棠山抓的人,救出少女三十七人,抓住邪教教徒五人!”
苏芷微怔:“这么少!”不是说玉娘是个大人物吗,怎么供出来的还不如上次千佛山那一役了。
“早就跑了!”摄政王不悦地冷哼,也不知道是对谁不满意。
“又跑了!”苏芷抚额。上次她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跑的,因为山势复杂,并没有将领将人追回来。
这一次想必也是如此!
“跑是跑了,不过短期之内京城他们是不敢轻易染指了,如果你们一直都在京城的话,你们应该是安全的!”摄政王半带着提醒又带着一半威胁。
苏芷幽幽看他一眼,她抚着小腹:“我都这样了,还能去哪儿?”
摄政王脸一冷,非要提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儿!
“明日会试结束,本王有调阅考答卷的权利,你家赵晋……”
苏芷心头一惊,生怕摄政王朝赵晋的答卷下手,在历史上,科考营私舞弊之事也不少,他若是真要动手,凭他一手遮天的本事,谁能拦得住他?
她急忙打断他:“王爷莫要操心,赵晋有真才实学,自会凭本事录取!”
“哼,瞧把你急的,本王岂是那等人?”摄政王笼着袖子,靠近苏芷,将她别在他胸前和柏树后面。
“不过你若想要他有一个好成绩的话,本王也不是不可以……”
“凭王爷的英明,赵晋的才学,你可能比我更清楚!”
摄政王离得更近了,他灼热的呼吸打在苏芷的脸颊,烫得那上面一下子飞起了红晕,她心跳加快,那凶前堆砌地高·耸差一点便被摄政王健壮的胸膛碰到。
苏芷竭力将身子往后压,避开了两人上半身的接触,可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却已经被摄政王捧在了手心里。
“啊……王爷不要!”苏芷吓了一跳,连忙捏住他的手腕,生怕他一个狠心捏她的肚子。
对于她的害怕摄政王眼中有着浓浓的不悦:“你就那么怕本王朝他下手?”他是那样的人吗?
是的,他就是那样的人,他真的很想对这个孩子下手,将他弄掉,然后把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扛回府里扔在床上,扒·光她的衣裳,狠狠地折腾她,在她身上满满地留下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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