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仪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捂住胸的动作,随后便想起了她胸前有个胎记的事儿,顿时不敢置信大哭:“你……你个混蛋,怎么可能是你,明明是……明明是……”
黄继仁咬牙小声地道:“你给我闭嘴,要不是看在你爹官大的份上,我都不稀理你,我看你失了贞洁还能嫁给谁!”
“你……你……”
“你什么你,回家等着,爷什么时候高兴了,就备齐了礼去娶你,可你要是让我不爽了,爷就不娶了……”
“唔,你……黄继仁,赵晋,你们欺人太甚,哇……”李思仪捂着脸大哭着跑了出去。
临走时,还将黄继仁撞了一个踉跄,气得他跳着脚对着她的背影一阵狂骂:“犯贱!”
赵晋不喜欢他动不动就骂人,便拱手道:“不送了!”一副置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等到两边的人都走了,厅中只剩下了自己人,苏芷这才转身看着赵晋,眸带笑意:“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来之后她便惦记着赵晋落水之事,又去给老太君和国公爷请安,两人都还没来得及说句贴心话,这会儿却是一肚子的疑问。
赵晋放松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微微一笑:“娘子是问在摄政王府还是刚刚?”
苏芷眨眼睛:“都想知道!”
在摄政王府的时候要算计赵晋的人可是王爷本人,他是怎么在重重护卫的看护下,让黄继仁替换成了自己?
赵晋伸手示意她过去,苏芷以为他有难言之隐,想要说小声些,便扶了扶肚子缓缓起身,还没走到半道上,就被赵晋抱了过去搂在怀里,他摩挲着她的发迹轻声道:
“娘子……这会儿能不能不说这些?”
他只想好好地抱抱她,这种温香软玉的感觉才能让他真正的体会到娘子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苏芷看他的手在她腰上不安分的游·走,怕他撩拨得走火,连忙扭着身子握住他的手腕,轻声劝道:“别,别在这里,祖母派的嬷嬷还在外边,你就不怕祖母找你麻烦?”
赵晋俊秀的脸一垮,有些遗憾地收手,却依然抱住她的肩不放,将她抱到了腿上坐着,低头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
好一会儿才听到耸沉沉地声音响起:
“我刚从赵府搬回驿馆,王爷便派人请我入王府,说他有客人想让我为其作画,我在京城都是以文会友,并未跟任何人说起过作画之事。
知道此事的定然是之前认识的人,而最近李府的大少爷跟摄政王府一向走得近,再有李思仪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当时想拒绝,但恰好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黄继仁,便邀了他一路同行!”
到了湖心亭,其实也是摄政王对他不重视,并没有亲自守着他,因而那些侍卫只认衣服不认人,便将黄继仁放了进去,而他则为了避祸潜入水中。
“接下来的事儿,你都看见了!”
赵晋的讲述非常的平铺直叙,没有跌宕起伏,可苏芷却偏偏听出了一股惊心动魄。
当时赵晋明明知道摄政王不怀好意,却依然选择前行,这是何等的勇气?
而后来,又冒着极大的风险利用黄继仁施了一个李代桃僵之计,从而避开了这场祸事。
“摄政王一向记仇,一计不成会再生一计不是奇怪的事,所以他才会让有刚刚之事!”
而他既然已经猜到了,当然会有所提防,这回算是大获全胜,终于将李思仪给推了出去。
“相公你辛苦了!”苏芷转身靠在他的肩头,纤细的玉手轻轻拍在他的肩头,无声地给他安慰。
“不辛苦,只要有娘子在,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虽然谋划这一切很累,很辛苦,也很提心吊胆,但他却甘之如饴,娘子是他这辈子最想珍视的人,再加上她腹中还有了他们的孩子,他就更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
之前实在是力量悬殊太过了,而后来在他终于做出选择后,他不再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
尽管他为此失去的可能是他下半辈子政权的自由,可那又怎么样,身为男儿,总要有保护妻儿的能力!
赵晋想着,用力抱紧苏芷,深深叹息一声!
苏芷看出他有心事,但见他避而不谈,便也聪明的没有多问。
在她心里赵晋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如果能够告诉她的,他一定会告诉,如果他觉得没有必要或者实在不想说的,就算她勉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做人嘛,在信任和理解的基础上,难得糊涂!
而此时,在松涛院里,老太君与国公爷也正在就此事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苏武撸着长须道:“此子学识过人,若能考中,定然是一代栋梁之才,咱们家阿芷眼光好呀!”
老太君白他一眼:“谁让你看他学识好不好,是不是栋梁之才了,我只关心他对我家乖孙女儿好不好,刚刚那事儿处理得对不对!”
苏武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连忙解释:“母亲别急,我正想说了,此计妙绝呀,虽有心计,但又不失光明磊落,此为阳谋!”比阴谋诡计强到哪里去了。
就是让你明知道吃了亏,却还偏偏说不出个理字儿,只得打落牙根往肚里咽!
老太君知道自家儿子看人的眼光一向毒辣,当即放下了心!
只是苏芷到底是她最疼爱的孙女,还是忍不住嫌弃:“这才多久,就有这么多的烂桃花,以后要是考中外放了,咱们一个没看住,不是要招好些小妾通房回来吗?”
苏武坚毅的脸上面皮扯了扯,自家母亲还真是个爱操心的:
“母亲未免太小瞧咱们家阿芷,你别看她长得娇小可人疼的,那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多,我瞧着赵晋那小子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况且,别提人家赵晋的烂桃花了,咱们家丫头招惹的可是摄政王!今儿个在宫门口,摄政王还找我套近乎了!听说就连景王爷也差点没坐住!”
老太君脸色稍霁:“那是我孙女儿,可不得这般嘛,白便宜赵家那小子了!”
说话间,苏芷与赵晋已经从厨房里带着丫环们端了她亲自下厨做的菜来了。
施过礼后,苏芷熟练地指挥明月往桌上摆菜,一边攀住老太君的胳膊,指着最中间那道用砂锅做的东西:“祖母,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素佛跳墙,待会儿你尝尝看看可喜欢吃!”
“自然喜欢,我家囡囡做的,怎么着我都喜欢!”老太君心情欢喜,可不就是什么都喜欢吗?
一家人很快来齐,各色丰盛的菜品各自上桌,苏芷出手,可不止做了一道,还有好些川味浓浓的菜。
红烧肉,酸菜鱼……
另外还指点了国公府的大厨好几道菜,以至苏冷刚上桌就捂着嘴巴不停地感慨今日的菜好吃到逆天。
“我爱吃这道菜,里面的菇真鲜美!”苏冷指着摆在正中的素佛跳墙,美得不由半眯着眼睛,兴奋异常。
“哎,冷丫头,你祖母也爱吃,你别给夹光了!”一旁的国公夫人早就看出老太君对那道菜的在意,连忙小声地道。
“是啊,冷丫头,吃你的肉去,没见着祖母今儿个吃素吗?”老太君老小的性子又犯了,笑着与苏冷假意争抢了一番,气氛很是热烈。
苏芷连忙站起来道:“祖母和大姐姐要是爱吃,明儿个我又再做来!”
苏冷连忙收回筷子,连声道:“别,别,别,你还怀着孩子,可不能劳累了你!”
“孩子?”苏府的人一下子伸长了眼睛看着苏芷的小腹。
她人块头不大,此时看着也瘦,再加冬日里穿得也多,因而便是已经怀了三个月了,看着却依然不显怀,再有苏芷回来后也没有特地告知过他们此事,因而苏府的人还真是一脸的懵。
赵晋连忙站起来,就此事做了一个解释,说他们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现在一切都好!
“嘿,囡囡,你这有孩子了,怎么不往家里说呢?这么辛苦!”
可把老太君心疼坏了,直说自己不敢贪口福之欲,要是累着了她的小重孙,她可心疼!
一旁的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是连连表达他们的心疼之意,苏芷被他们格外的重视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再次站起来道:“我自己其实也略懂医术,孩子很健康,没事的,祖母,伯父、伯母不必担心!”
对着他们好一顿安慰,大家才微微放下心来,老太君也坐不住了, 饭后便立刻让赵晋带着她回房,再也不敢像从前一样留着她说很久的话。
苏芷住在国公府的东南边,房间向阳,此时里面烧着暖暖的地龙,四个角落还燃着一盆银霜炭,暖得苏芷的身子一下子困倦了,她身体软软地靠着赵晋走不动道。
“娘子!”赵晋轻轻扶着她,忙命人打水扶她沐浴清洗。
一番折腾下来,便已是一更时分。
房中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有风吹来,如豆的烛灯光影闪烁。
苏芷低头抚着小腹细细地摩挲,鬓角的发丝不听话地垂下,落在她的眼角,她正要伸手去撸,便有一双温暖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轻轻将它别在耳后。
那双手就势抚过她的耳垂,她立体的轮廓,捧住她的脸。
苏芷抬眸望去,赵晋深情的眼眸亮闪闪地坠在眼前,他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看得她很是不适的低头垂眸。
“娘子!”赵晋靠向她,越挨越近,贴着她的耳廓轻轻唤了一声。
简单的两个字,声调却是百转千回,其中深情听得苏芷身子不由得一颤,情不自禁地靠向那具温暖而宽阔的怀抱。
“相公,我想你!”她勾·住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脸深情表白。
“娘子!”赵晋低语一声,吻住她的唇,将所有的话语都吞入了肚子!
这吻辗转反侧,情深似海。
既有着彼此浓郁的爱意,又有着久别重逢的惊喜,还有着对对方身体无法言喻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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