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样又不会要钱了？
当然啦。
二者带给人的感受是不会相同的。
虽然正儿八经的约会往往会是花费更多。
但是却自然有着一种迷人的不确定性：
也许，就像Frank说体验到的那样，除了是花费请对方吃上一顿昂贵的晚餐以外，什么都没有。
也不会再有。
也许还会有情节非常简单的，彼此的一晚放纵。
极其个别的案例，在第一次约会之后，还能够有深层次的交往。
大概那比Bon津津乐道的简陋的满足，多出来的花费，就是在为这样的不确定性买单了。
一边这样地胡思乱想，Frank就一边和Bon道别。
走出了酒店的大房间。
现在又是到了去SM闲逛的时间。
对此其实Frank也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实在又没有更好的去处。
要走得更远一些，不过就是AyalaCenter。
同样也是购物中心。
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去处。
而且，对他来说，现在整个宿务，唯一闻名而且自己有了解比较清楚的，就是那麦哲伦十字架。
当真他的认知，也都还是停留在这个阶段。
如果一定要去那里的话，即使就是自己一个人，也还算是比较合适的。
说起来，人家麦哲伦也是挺冤枉的。
不管当时遇害的真实情况如何。
但宿务城，倒是因为麦哲伦在这里的事迹而出名了。
——事实上，也许还正是因为有了麦哲伦这样不太走运的先驱和探索者，宿务也才会有机会成为整个亚洲最早的殖民地。
之后又才得以被陆陆续续开发的啦。
只是稍微有一点讽刺意味的是，那笼罩在城市上空的晦暗不明的历史烟雾，还没有彻底散去。
而那个十字架，还有宿务城，现在就摇身一变。
反而成为了本地人虔信宗教，又还天生具有着开放和开阔的心胸，热爱着外来者的佐证。
倒像是硬生生地原地掉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角度。
给所有的观众，奉献了一个超级华丽的反讽。
但Frank终究还是不愿意一个人去的。
他心里面老是觉得，跑这么大老远的路程，也真是漂洋过海的了。
难道就是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凭吊那些历史古迹吗？
这样一来，他都把那麦哲伦十字架都看做是不太值得一游的景点。
那么，其他剩下来的，稍微还有一点名声的那道观，还有卡本大市场什么的。
Frank就更是舍不得花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去光顾了。
更不要说公园博物馆之类的去处。
要说这里的公园吧，抱歉，那几乎就是根本不存在的事物。
不管是在道路两边，还是在地图上，都是见不着的。
就是有那么巴掌大的一块公共绿地。
那道路两边的灰尘尾气，也都够呆在里面的人喝一个饱。
还想有博物馆，以及图书馆？
Frank试了好多次。
但就是在强大的GOOGLE地图上，都完全找不着啊。
要么就是非常不容易地在某一个遥远的大学里面可以搜索到。但一查询，那所谓的图书馆，就是袖珍得超乎想象。
没准就只是个小小的图书室。
而且，真要去那里的话，就更加麻烦了。
每一次从那大学进出，都是需要护照登记，还有严格的安检。
所以，要更加坦白地说的话。
那购物中心，实在就是Frank唯一的选择。
不去那里，大概他就只能像Bon那样的，整天都窝在床上。
那样很快就会肌肉萎缩的吧？
而另一方面，购物中心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或者都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的不好。
它既是消费中心，有着各种各样的商铺，大小不一的餐厅，咖啡店，吃喝玩乐样样都能够得到满足。
又还有着书店、电影院，酒吧、游戏厅，以及保龄球、健身房等设施的存在。也可以算得上是整个城市的文化中心。
在一定程度上，负担着满足广大市民和消费者精神需求的重任。
于是，Frank认为自己这样的行为，也还是值得同情和原谅的。
他甚至会安慰自己，就城市景观这个角度来说，SMCity也都能够排得上号。
也算是一个着名景点。
自己就是每天都在享受着都市文化观光之旅。
而且，即使不用这样表面上的煞有介事。
Frank也都能够感受到这样单调重复着的行为，其实也还是有些实在意义的。
尽管说起来是有些可悲了。
——Frank现在也就只能是在这SMCity一类的购物中心里面，才找得到一点文明世界的感觉。
而在此之外的任何地方，好像他总就会是那么奇怪地惶惶不可终日。
那内心也始终都无法安定下来。
今天是宿务光荣的市民们，投票选举F国的新一任总统、副总统，以及宿务市长的日子。
以前Jenny还没有被女店主赶走的时候，好像还和Frank讨论过这个话题。
据说是各行各业的选民们，都有半天的假。
用来参加投票。
Jenny还提到说，她们应该是要求附近的学校集中投票。
也不知道她今天去了没有。
被赶走之后，貌似她就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了。
反正Frank就是再也没有见过她一眼。
瞧着时间差不多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大概大家都投完了那手里的一票。
为了保险起见，其实Frank还特意在路上磨蹭了一阵的。
这才悠然自得地走进SMCity的大门。
习惯性地取下墨镜和遮阳帽，旁边检查的保安，就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意思是可以进去了。
在任何时候，进入大型的购物中心，都是需要过安检门，辅以简单的搜身和大小包裹的检查。
抛开什么权利啊什么的争议不说，Frank还是非常赞成这样的安检措施的。
每一次都很主动地配合。
其实不用去哔哔叽叽什么权利啦。
只要想想宿务这个大省之中，离开宿务城区，那些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那些大大小小的城镇。
可真是会有大大小小的绑架勒索、贩毒吸毒、抢劫案件发生的。
再远一点，那些相邻的城市，也还真有传说中的恐怖分子和FZF武装存在着。
恐袭案件也是会偶尔发生。
每当想到那些糟糕的情况，Frank心里就会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真是很幸运。还有宿务这一座如此安宁祥和的城市，也是如此繁华热闹的地方可以停留。
不止一次地，看到购物中心的保安人员，Frank都会要增加一分安全感。
他们可都是持枪的，真正的荷枪实弹。
就连购物中心邻近的停车坪和吉普尼车站，那样的公共区域，保安们都还人手一把长长的散弹枪。
所以，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中心城区，又还是SMCity这样的购物中心，那安全感才会如此的浓烈。
而Frank也只有是置身其中，才会安下心吧？
进去之后，Frank就径直走进FoodCourt。
这也是他喜欢光顾SMCity的原因之一。
说是喜欢SMCity，大概也就是喜欢它的FoodCourt了。
或者说，喜欢FoodCourt的氛围。
每次坐在里面，他就能够感觉到舒服和自在。
在这里面，各种各样的新鲜食物随时都有供应。
顾客买好喜欢的食物之后，就可以带到旁边的桌椅享用。
所有的餐具，以及桌椅都有专人负责回收和清洁。
当然了，没在这些店铺购买食物的顾客，也是可以在空位子上面坐着休息，或者等人的。
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人来催促。
只要本人愿意。
就是从人家开门，一直坐到打烊都是可以的。
只要本人是那么的坐得住。
这里还供应免费的直饮水。
Frank在宿务喝到的第一口水，就是在这里了。
虽然真心是很难喝。
但却算是为顾客提供了方便。
就餐区的桌椅的背后，还有一个中等大小的舞台。
每逢到了周末，还有其他的节假日，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秀。
舞台下面，前几排座位都是要收费的。
据说收入的一部分会捐献给什么慈善组织。
但要让忍不住吐糟的，就是那音响的效果，实在太差。
简直有些不堪入耳。
这可能是每个购物中心的舞台，都有着的通病了。
Ayala那边的舞台，也是如此德性。
每一次，Frank都能够听到那些歌手唱到声嘶力竭的尖利声音。
或者是背景音乐既震耳欲聋，又还夹杂着煞风景的声声破响。
偏偏她们都爱极了现场的乐队演奏。
或者引吭高歌。
像是什么定期的现场才艺表演。
每当这样的时候，Frank也就总是会充满恶意地想。
要么，就是这音响是买的廉价货。
要么就是工作人员故意把这舞台，布置成这样糟糕的效果。
乃是存心没有让音响设备形成有效的回响和共鸣。
总之呢，就是要故意把那歌手，或者是背景音乐的缺陷，放大到更加明显，以至于观众难以忍受的地步了。
果然，那投票已经结束了。
从角落里面堆放着的票箱，大致也是能够想象到投票当时的火爆场面。
只是没想到。
连FoodCourt也被临时征用了一次。
作为临时的投票场所。
不过，倒也很合乎逻辑。
这里空间很宽敞。
顾客也很集中。
同时也还方便整个SMCity的工作人员集中投票。
大概在AyalaCenter那边，也是如法炮制的吧？
正因为如此，现在人反而不怎么多。
难得地出现了稀稀拉拉的场面。
Frank就随意选了一些食物。
同时又很随意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看看手里的虾，类似于焗的，或者烧干的。淡淡的香气。
闻起来就觉得很是新鲜。
旁边还有一个味碟，里面装着酱油什么的，可以蘸着吃。
他就先闭上眼睛，有模有样地开始饭前祷告。
在吃饭前祷告，并不是Frank的作风。
他其实都没有那样的习惯。
但是没办法。
只要是在FoodCourt这样的公共区域吃饭，Frank都要这样操作一番的。
因为，周围的所有人，人家吃饭之前，都是要先祷告的。
最不济也是要划上一个十字，再快速念叨几句。
Frank觉得，自己要是不入乡随俗，跟着比比划划，还有念念有词一下，还真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别人不会就此抛来白眼，加以鄙视。
但Frank总是能够感受到一丝诧异，在空气中传递起来。
甚至很快就会让整个气氛，都有些不和谐了。
那样的话，他也就是没有办法再安安心心地享受食物，和FoodCourt的良好氛围了不是？
最初几次，他都有些错觉。
——好像和其他那些祈祷的人比较起来，自己还真就是个野蛮人。
也还完全没有半点的餐桌礼仪。
所以，他也就很快地入乡随俗起来。
其实，那样的动作也很简单。
不需要别人的指导，Frank也就无师自通地掌握到了。
不能够说他的操作，现在就已经很标准，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至少也是像模像样，中规中矩吧？
至于那跟风的意义嘛，Frank倒是没有想得太多。
除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另类之外，好像也还就没有什么了？
毕竟这只是饭前祷告。
应该是以感恩为主。
就是感谢神赐予了食物。
而且，也并不会是因为祷告了一番，就一定会有所求如愿以偿的好事发生。
一直以来，Frank自己的经历，早就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那祷告是真的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应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了不是？
但Frank也还真心是有些喜欢那种感恩的心意。
他已经慢慢地体会到了，如果每一天，每一餐，都对于自己被赐予到的食物，心存感恩的话。
好像在那之后，那食物吃进嘴里面，就会觉得更加的香甜可口。
而且，也促使他养成了一些好习惯。
彻底杜绝了一些坏毛病。
——至少，Frank现在是越来越珍惜食物，也再没有发生过浪费或者丢弃食物的行为。
甚至，在一开始选择食物的时候，他也变得越来越精明和细心。
从源头处就杜绝掉了浪费的可能。
同时，由对这食物的感恩发散开来，Frank好像也体悟到了更多的东西。
他想，要是学会了对自己所有的得到，都充满了感恩。
那样不也就是彻底地懂得了珍惜和爱护吗？
于是，他也就真的有了一个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