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附近拘留所里面传出来的一阵阵恶心气味，又在不停地骚扰着他，让他无论如何调整姿势都坐立不安。
他现在已经是在心里面画圈圈诅咒了胖JC无数次。
却还是眼巴巴地一直盯着门口的停车场。
这真个就算是什么望眼欲穿的滋味了吧？
看着胖JC一把拧下突突突的摩托车的马达按钮，再潇洒地取下头盔，一扬脑袋走过来。
Frank赶紧压下满腔的不悦，迎了上去。
就差没有点头哈腰，还陪上一脸谄媚的笑容了。
“咦，Frank，你怎么又来这里了？还这么早？”
TMD。
Frank差点是没有给马上气晕过去。
这不就是胖JC要求自己七点之前就要赶到的吗？
怎么现在要装作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瞪了瞪眼睛，就在Frank正要另一方面，进进出出的人声鼎沸，还有附近拘留所里面传出来的一阵阵恶心气味，又在不停地骚扰着他，让他无论如何调整姿势都坐立不安。
他现在已经是在心里面画圈圈诅咒了胖JC无数次。
却还是眼巴巴地一直盯着门口的停车场。
这真个就算是什么望眼欲穿的滋味了吧？发作，大声质问对方的时候。
胖JC却又是嘻嘻一笑，很是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哎哟，看我这记性。好像是约了你来谈什么立案的事情呢！”
“只是，为什么Frank你今天要来这么早啊？”
去你妈的。
Frank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句。
终于忍耐不住了。
“警官，这可是你要求的啊！而且，我可不是只比你早到一点而已。按照你的吩咐，七点之前我就到了这里等候你的大驾。”
“其实是不用这么早的。还有，也不一定是要非得等到我才开始吧？怎么你就不可以找其他的同事呢？”
哼。
Frank在心里面冷笑数声。
好像是某人说过要要两个JC同时在场才可以办理的吧？
而且，事实就是胖JC其他的同事，根本就不愿意沾染这事情的好不好？
Frank都有些怀疑了。
这些家伙到底是对自己看不顺眼呢，还是对胖JC存有不满啊？
不过，他现在也不想和对方计较。
只是冷着脸，跟在胖JC身后走进办公室。
房间里面的其他人，对他们也不大搭理。
胖JC好像是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了。
装模作样地找出那笔录本。
一边还去找另外一个同事，煞有介事地问起立案的事情来。
两个人说的都是宿务话。
Frank也听不懂。
这个时候，他就有些后悔起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宿务话来了。
要是学好了，现在就怎么都不会被这些本地人欺瞒吧？
说了一阵，只见那个同事满脸不情愿地走过来，一同翻看起当时Frank和那个骗子的笔录还有协议。
嘴里还在嘟哝着什么。
然后很快就是眼睛一亮。
冲着胖JC飞快地说了几句。
就是带着满脸的轻松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开了。
胖JC则是懵了一下。
之后就反复认真地翻看了笔录本一阵。
见到这样的情形，Frank本能地感觉到不妙。
多半这些人又是找到了什么推脱的借口。
正在他暗自警惕起来的时候，胖JC抬起头来，招呼他过去一起看。
没有错。
那正是当天Frank和Cylyn的笔录。
还有那还钱的协议。
上面他和Cylyn，还有这个胖JC的签字都还在。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啊？
就在Frank诧异的时候，胖JC却是开口了。
“Frank，我们现在才发现，之前你和那个骗子的交易，整个案子的过程，都是在另外一家酒店里发生的。”
这也没有错。
Cylyn就是在Frank长住的酒店里面骗走他钱的。
Frank点点头，耐心地听对方说下去。
“而在那家酒店那边发生的案件，不管是在酒店里面还是酒店附近的购物中心，都不属于我们管辖的范围。”
“所以，我们并没有立案的权限。你还是只能回到酒店所在地的JC机构去申请正式立案。”
“对了，那也就是PoliceStationFour了。你应该是找得到的吧？”
Frank马上就跳了起来。
“喂，警官，那为什么当天晚上你们要带我到这里，并且还做了那样一些处理？”
“如果说不是属于你们管辖范围的案件，那样的做法，又有什么根据呢？”
“这怎么都说不通啊！你们这不就是在骗人吗？”
这话一说出口，房间里面所有JC都朝他看了过来。
胖JC就再也坐不住了。
“Frank，我们这可不是在骗你。也还没有骗过你什么。”
“而是因为当时就你和那个骗子正在那个招待所纠缠不休。招待所员工按照你的要求报了警。”
“招待所的那个位置，确确实实是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好像我对你说过的，包括整个Mengo广场，都属于我们的辖区。”“
“所以，才会把你们都带回这里讯问。”
“实际上，Frank，后来的事情你自己应该是心里有数的。我其实是帮你做了一些有利的处理的。”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那个骗子居然把所有人都再骗了一次。还真是一个大骗子啊。”
Frank只是漠然地冷笑。
嘴上却是默不作声，连半句谢谢都没有说。
心里面还在不停地嘀咕着。
什么我们？什么叫都没有想到？
这些JC，跟他自己，又怎么可能是一样的情况啊？”
Cylyn的再次脱逃，很可能他们也是参与其中的吧？
说Cylyn是什么大骗子。
Frank现在看来，JC们和她其实都是一丘之貉。
Cylyn这样的情况，他们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要不，第一次刚刚走进这办公室不久的时候，为什么就有一个JC可以说出他的钱是永远都拿不回来了啊？
估计，他们这些人，从一开始就都知道了这种种的内幕。
只是不对他说穿。
也没有明白提起过。
要么就是存了心等着看他的笑话。
要么就是贪图那一点小费。
也不是一点。
而是几千。
真是腐败啊。
Frank现在也总算是彻底搞明白了。
说不定，这些JC的做派，也都是另外一场骗局来的。
像是Cylyn欺骗于他的连环套。
或者姊妹篇。
两两相连。
也还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可不是嘛。
Frank本来以为骗子这样就算是认罪伏法了。
然后自己的损失也就能夺回来了。
没想到迎来的还是一场骗局。
还是很高明的骗中骗，计中计。
玩出来那么好的一出金蝉脱壳的戏。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Frank的人就在屋檐下。
好像也就是不得不低头。
并且，就算他知道了真相。
那又能够怎么办？或者是能够奈得何谁呢？
Frank不和胖JC说什么话。
也尽量不要流露出来什么愤懑和敌意。
只是努力不动声色地听着对方瞎哔哔。
“Frank，我现在说的可都是实话。”
“你真就得是去其他地方申请的，我们这里只能说是可以给到一丁点的帮助。比如，为你提供笔录和相关的证据等等。”
“然后由你直接带去那个相关的PoliceStation，并向他们申请立案调查。
“他们受理之后，会告诉你怎么准备资料。然后再送你去检察院递交资料，等到检察官批准之后，就算正式立案。”
“凭借着那正式立案的通知，我们警方才能够去追查和逮捕那个骗子。”
“等到抓住之后，就要关押她一段时间。直到法院开庭审判你和她的案子。”
“最后，法官就会宣判审理结果。就像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个时候，她就多半只能是去继续坐牢了。”
“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FileCase了。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
“只不过，在这个环节，你也不要抱有太高的希望。因为现在这样的案件差不多就是多如牛毛的。”
“警方受理你的申请与否，检察官会不会批准，警方最后还能不能逮到骗子，都是说不准的。”
Frank听得直咋舌。
这样的一个流程，也真是太复杂太困难了。
也不知道会搞到猴年马月。
而且，居然所有环节，都还没有什么百分之百的把握。
但最可恨的，应该还是这胖JC了。
之前都不告诉他这样一些具体的流程。
到了眼下这样具体的时候，才肯说出来。
然后居然还把他重新赶回原来的地方。
Frank现在真想大声质问胖JC一句，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就告诉我要去另外一个地方申请？还要我多跑回来一趟？”
这不就是在故意整人害人吗？
这人，也真是太可恶了有没有？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一种可能。
——像是胖JC这样昏庸无能的人，怕之前对于这些流程，都是不太清楚的。
眼下也不过是请教了同事，才能够勉强把一些最普通和常见的案件办理流程说清楚。
想到这里，Frank就不禁在心里面朝对方，狂翻了一万个鄙视的白眼。
因为，依靠这样素质的JC来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怎么看都好像是在冒着一场巨大的风险啊？
好在这家伙也还有着唯一一个没有失职的地方。
还能够提供当时的笔录资料。
现在胖JC就把一叠资料递了过来。
“Frank，凭这个你就可以去申请立案了。”
好像是为了打发他离开，办事效率也提高了不少的说。
想到这也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呆在这个地方。
Frank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
之前给这家伙的几千元小费，怕是连半点都不值得的吧？
越想就越会觉得心痛。
咬咬牙，Frank也算是把自己豁出去了。
居然就可以不怎么客气地，找胖JC把那小费给要回来。
好像是有些厚脸皮的做法。
同时到底要不要得回来，也还真是不好说。
但Frank就是横竖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早知道胖JC是这种人，就是打死他也不会给出去一个铜板的啊。
“为什么？你又凭什么这样要求啊？”
胖JC现在居然是一脸无辜加莫名其妙的表情。
看向他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Frank也不怯场。
瞪着对方把那目光看回去。
真个就是以眼还眼了。
“很简单，我拜托给你的任何事情，你都没有办好。”
“既然是这样，我们还有必要说什么小费吗？”
“什么小费？这可是你向我表示感谢的心意。我还记得，当时你可是满嘴都带着谢谢给出来的。也并不是我找你要的对不对？”
“很遗憾。从我的角度，还有理解来看，这二者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当时就算我是说过什么心意之类的屁话，那也只是专门在拣好听一些的说法来说罢了。”
“而实质上，贯穿整件事情的逻辑，还有二者的目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啊？简直就是一回事而已。”
这下可就是轮到胖JC不依不饶了。
“我才不管你怎么说，那到底又是什么东东。”
“反正钱是你自己给我的，主动交到我手里的。”
“而钱一旦是送给了我，到了我的手里，那就是我的了。”
“凭什么你还可以要回去？”
“再说了，你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就不会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吗？”
Frank也就只好语重心长地努力尝试着说服对方。
虽然对方的说法貌似很有道理。
就是钱一旦是给出去了，也就不再算是自己的了。
要拿回来，也还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警官，这么说吧。如果你现在已经帮我抓住了Cylyn，又要回了钱。”
“也就是说，乃是彻彻底底帮到了我的忙，达成了目的。那么，你也就可以保留那小费的了。”
“甚至可能还会享受到更多的小费。”
“但是，问题就在于，到了现在明明你也是什么都没有做到的嘛！”
“这样的话，那小费还存在吗？”
胖JC却只是横着眉头冷面相对。
“Frank，你这样的说法是不大成立的。”
“其实你没有看到的是，在你的案件中，我们是已经做过了很多事情。比如帮你打电话，帮你调查取证什么的。”
好吧，现在就来看是谁来说服谁。
“是吗？但那问题依然还是存在。事情的解决，也没有半点的效果。”
“效果？Frank你就一定得需要什么效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