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能够混淆和动摇我们的是非观念的。”
“反正是有一条,你这样不请自来地跑过来搭讪和说话,就是不受我们欢迎的了。”
听人家的口气,还是蛮有着几分义正辞严的嘛。
好像是一旦经过了这样的漂白之后,那动机还有企图什么的,也都是完全为着正义的使命的了。
但他心里面却是更加的不愉快了。
在脑海里面徘徊得更多的念头却是只有一个。
就是这些本地人,还真是既粗鲁,又很虚伪的啊。
首先就是从那称呼上面来说吧,口口声声称呼自己是什么先生,开口闭口都像是彬彬有礼的模样。
但是就听不出那话语当中,有那么一丁点的尊重和礼貌的意味呢。
而且还动不动就说是什么我们长我们短的。
这样一来,搞得就好像是和Bonnie她们,都早已经是融合成为一个群体或者团体那样子的了。
其实,充其量不过也就只是一个长住的客人罢了。
但是单纯地作为一个顾客的话,就是住的再久,又会是要关乎到人家前台妹子什么事呢?
还不要说,之前他也没有见到过,这位五大三粗的男子,和Bonnie她们这些前台妹子,有过什么密切的接触,或者交集的了。
可能是自己楼下那个胖子站出来这样说,还有些可以倚靠的替那口舌之交的朋友出头的借口。
不过,心里面再是怎么鄙视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他嘴上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和对方理论下去。
说起来,人家是嫌弃自己,没有收到什么邀请就冒冒失失的缠着妹子们聊天,算是没有礼貌的不速之客。
但是对方这样的杀出来,又有哪里算得上是真正的有礼貌了?
所以,人家这口中用来构陷自己的所谓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谁,还真的是有得一说的呢。
想到这里,他就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觉得还真是有些拿这样的人无可奈何啊。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Bonnie都还没有开口表态呢。
或许她哪边会是要站出来主持公道的吧?
于是他的心里面就生出来了一丝希望。
就是把目光投向了她哪里,用着有些眼巴巴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但她却是默不作声的。
就是眼神偶尔碰撞到了他的求助一般的眼神,也只是飞快地闪烁了那么一两下而已。
之后那里面的光芒,就是立刻湮灭掉了。
回复到了之前那种冷淡和平静。
看到她这样的表现,他就是不用再开口去询问什么,也是懂得了她此刻的心意了。
只好是在自己的心里面叹息着,
“唉,Bonnie啊Bonnie,真是想不到啊,你就是这样的讨厌我呢。”
此刻他的心情,难免也是有些感伤的。
想着的无非就是,自己并不是要她为自己付出些什么,或者是要做些什么的。
她又何必是要帮着别人来对付自己,让自己难堪的呢?
以前他一直也都觉得她是一个比较天真单纯的女孩子。
但是现在呢,他是越来越认为,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是有些忘恩负义,和那过河拆桥的意味了。
尤其是在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她胆大包天加上不由分说地跑到自己身后躲藏的那一幕的时候。
自己不仅是没有责怪过她一星半点儿的,还很好心地替她解了围,顺便还说服了她和同事言归于好的啊。
虽然那并不是多大的事,也还谈不上什么深厚的人情。
但是,自己那种说法和做法,至少也算是在对她示好的吧?
不过,眼前她却又是这样一副冷若冰霜,事不关己的模样。
亏的是自己还以为和她有些热络起来了的感觉。
也还真是可惜了之前那些短暂的相谈甚欢的桥段呢。
他现在终于是彻底的明白了,自己那样子苦心孤诣的设计,千方百计想要和她们套近乎,成为熟悉一些的又可以聊天的朋友的努力,都已经是流产的了。
而且看起来,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挽得回来她的心意了。
可能自己唯一能够做的,那就只好是这样叹一口气,再摇摇头的吧。
但是他这样默不作声的,脚步下面也没有什么离开的意思。
那个胖子就更是有些不悦的了。
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以后,又是瓮声瓮气地说到,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歪果仁是怎么想的!”
“就拿你来说吧,明明已经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了,还要这样死皮赖脸地纠缠别的女孩子!”
这句话就彻底地让他有些震惊了。
尽管对方并没有明确地说出来,他现在喜欢的是哪一个女孩子。
但是,他总觉得是有些情况不妙的。
如果人家说的是Ane,那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自己那么长时间的幅度很大的动作,很难是不被其他人知道又记住的。
但是,如果这人也像是Bonnie她们那样的,都知道了自己和Elsa的最新情况,那么就真是很有些奇怪的了。
为什么两个当事人都很认真地要保守住那秘密,或者都是正在缄口不语地保守着,这样那样的流言却已经开始满天飞的了呢?
看来,肯定是会有哪一点的环节出问题了。
不然不会是眼前这样一副景象啊。
不过,要他去问Bonnie她们,或者是直接和眼前这个人对质,要去查出来那泄密的源头,他又觉得拉不下自己那张脸来。
而且,恐怕也会是毫无作用的。
只是他感到了一丝丝的悲哀,正在从自己的心里面升起来。
他本来以为,那Ane,或者是Elsa,就是自己爱情的起始的原点。
哪里想到,到了后来,才发现,那只是一种为人所诟病的原罪而已。
仿佛是和这两个女子沾上了边以后,自己的生命,整个的人生,就永远都是再也说不清楚,洗不干净的了。
那所谓的因为爱和喜欢而出发的情感,都背负上了洗脱不清的罪名。
那样倒成了一个沉重的十字架,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也就好像是自己已经被打上了某一个人的标签,是从属于那一个人名下的一件东西而已。
如此情况之下,他再要是和其他的女孩子有一丁点的接触,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别人的主动行为与否,都是要被另外一些看客不分青红皂白地加以谴责。
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他这才是定睛看了眼前这个一再挑衅自己的人。
之前他真是没有认真看过的。
但那明显不是出于什么轻蔑的心态。
而是出于一种无所谓和不太重视的态度。
也还是觉得,看得再是怎么真切和细致,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因为那样既是不能够帮助自己想到什么好的说法,去行之有效地把对方辩驳得哑口无言,或者是把人家心悦诚服地说服。
也还是不会令到自己心里面的不舒服的感觉,减少那么一分两分的。
这个人看上去可能差不多是五十多岁的样子。
全身上下,除了臃肿和肥大之外,好像就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了。
非要勉强地归纳一下的话,就是要看到此人那满脸的横肉,还有脸上已经是有了不少皱纹。
而且全身上下都是黝黑发亮的。
这样子组合起来,真正就是有些野兽一般凶悍的模样和气息的。
这还算是在光捡好听的说了。
要实实在在地说,那就是一副暴戾凶残,为非作歹之徒的相貌啊。
果然这看仔细了,也还是白看的啊。
这样一来,他就完全是没有什么心情和对方再说些什么的了。
没有听人家说过吗?就是什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眼前,可不正好就是应了这样的一句老话的吗。
唉,和楼下那个胖子走得近一点的,果然都不会是善良的小鸟啊。
不能够责怪他这样一下子就把怨恨的矛头指向了另外一个人。
好像是因为眼前的点子太扎手了,他不敢去真刀真枪地和人家拼,也就只好是色厉内荏地迁怒到其他稍微软弱一点的对象上面去。
尽管事实就是,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的偷奸耍滑,专门想要挑软的柿子来拿捏啊。
但是,现在他恼恨的楼下的那个年轻的胖子同学,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软弱不堪的角色呢。
不过那人也真就是一向都不被他所喜欢的。
那种厌恶之情的极致,甚至就是到了他连对方的姓名,也都缺乏主动问津的兴趣的地步。
怎么说都是聊过几次天的了,他却硬是一次都没有开口询问过人家的姓名。
当然也就不存在说是记得住的情况了。
在那些聊天的过程当中,从来他就是直截了当地谈论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来。
这样做,既是避开了那样打招呼的环节,也还是可以忽略掉更深层次的相互交流。
所以,虽然也算是在一张床的上下铺都同居了那么久,他却是成功地保持住了那样疏远的距离。
与此同时,也是把这样的不喜欢,都迁徙到了与之相关的其他人物身上。
爱屋及乌,他是听说过的,也还是明白那样的道理的。
不过,他这样的做法,应该就算是恨屋及乌了吧?
之前也是因为那人的真真假假的吹嘘,他才是对Elsa一直都有些疑虑存在。
还有那个好几次主动提出来要帮助自己的神秘的中年女子。
虽然Elsa和那个女子,都是竭力撇清和这个胖子的关系,口口声声都不承认彼此之间有过什么密切的关系。
哪怕是普通一些的朋友都算不上。
但他一直都是有些疑云难以消散。
更不要说是对眼前这个蛮横无理的老年男胖子了。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那楼下年轻版胖子同学的错啊。
也确确实实是因为着这样的缘故,他才会是那么的不敏感。
居然是从来都没有正眼地瞧过这一个明显是大了一号的新版本的胖子老兄了。
尽管这两位同样属于胖子届的仁兄,还是有着非常明显的尺寸和年龄上面的的区别,能够很好地分辨得出来。
他却只能是一直用着年轻版和老年版,这样两个粗糙的概念来区分一下。
也根本没有什么其他更为形象一点的绰号,可以利用的了。
虽然这么说起来,是有些不客气的。
但也真是事实的啊。
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对方现在好死不死地凑到自己跟前,冲着自己发难的话,他压根儿就不会想得起这样一号人物的。
一直以来,他对于此人,最多就是只有那么一点点非常模糊粗浅的概念。
隐隐约约知道这个人和楼下那个年轻版本的胖子经常搅和在一起。
仅此而已。
其余的什么对方的姓名年龄什么的,就是一点不知道的。
可能就是走在这酒店里面,或者是外面的街道上,就是打了个照面,指不定也是不会记得起对方的。
对了,要说到那位一直神神秘秘的中年女子,现在倒还可以算得上有些例外的了。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例外之处呢?
就是他居然是推脱不过,添加了那个女子的Facebook账户作为好友。
也还真是莫名其妙的。
只不过,凡事要能够真正地成其为什么例外的话,也都应该是要有些莫名其妙的成分掺和着的吧?
他一直想要加Ane的,后来又是Elsa的。但是都没有得逞。
倒是和这样一个藏头缩尾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感的女子热络起来了。
尽管只是出于做生意,保持和对方的紧密联系的目的。
在加了Facebook以后,他才知道,那女子叫做什么Cylyn。
真是个难听又难记的名字啊。
感觉就是非常之拗口,连着说了几次,都发不对那准确的音节。
不管那又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呢?
很可能也一样的只是个假名。
他做出这样的破例之举,并不是代表着,他对于这个Cylyn,是已经有些信任的了。
其实那只是一种被迫着的无奈之举罢了。
因为他那是在Elsa,还有Cylyn本人的一再的好说歹说,也是一再的坚持之下,才总算是勉勉强强地答应了由Cylyn出面,来帮自己办理那护照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