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回归,冰殿的禁制自动收起。
倨遒背着手踱步欣赏。
扈轻拿着拖地的名单心情复杂:“大太爷,真有这么多魔界吗?我看里头有重复的。”
倨遒点点头:“我又没做过他女伴出生地的统计,想起一个人名就写一个界名,肯定会重复,或许有错的,你自己去与他对一对。”
“何至于啊。太爷较真,真都分了手,您不怕他憋死?”
倨遒很平静:“他会去新的地方找新人,我们跟在他后头收割。”
“...”
畜生啊。人家女孩子只是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你却对人家的家园下手。
“咱是不是要问问太爷的意思啊?太爷真性情,他不想伤害爱人吧。”
“他想不想最后不都伤害了吗?你别以为他是个好东西。”
“...”
很快,扈轻就见识到了杏谷多不是东西。
老男人冲进来,扶住她的双肩,两眼赤红,怒发冲冠:“扈轻,帮我个忙!”
扈轻被吓到,忙掰开他的手扶着他要他坐下:“太爷,你尽管说。”
杏谷不坐:“你把我那些女人全赶走!”
“呃…”
这是翻脸成狗了?
扈轻让他冷静:“太爷,她们来报复你了吗?不是我胳膊肘向外拐,当初你通知一声分手就走,连个理由都没有,对人家伤害太大了。这样,我去找她们,劝和,该补偿补偿,咱家又不是出不起。看在我的面子上,保证在我地盘内,不让她们为难你。行不行?”
“不行!”杏谷大吼一声。
吓得扈轻手一松,就见杏谷眼圈一红,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从方才的怒狗变成可怜狗:“她们羞辱我——”
哭了。
扈轻好震惊。脑子转了好几圈:“咋?全都带着孩子改嫁了?这这这,也没啥,孩子在人家手上,你确实——咳咳,不负责任嘛。”
杏谷瞪着她,一脸破碎,欲说又止,欲说又止,就是不说。
这是咋羞辱他了?就是把他强了那也是特殊的情调外人不好插手吧。
“不如你亲自去看看。”倨遒背着手踱步过来,慢悠悠道,“反正我是没脸去。”
“不行!”杏谷大吼一声。
吓得扈轻按心口。
倨遒好笑:“她不看,别人少看了?”
杏谷脸更涨红,嘤一声,竟然举袖遮脸,就是不肯说明白。
这得是多大的事啊!
扈轻:“那——地址呢?”
倨遒:“好多。”
杏谷:“嗷——”
扈轻头大。究竟是什么大事啊,凌云印没给自己示警呀。
倨遒说了个近的:“你去看了就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日日呆在帝宫。”
扈轻看向杏谷,杏谷的脸捂得更紧了。她更好奇了。
去到一看,清幽古树下红墙黛瓦,看制式是个庙。来往人很多,多数是年轻男女,女子比男子多。是姻缘庙吗?
扈轻收敛气息随着人群走进去,左右前后的人窃窃私语语焉不详还吃吃的笑,这让她预感有些不好。
等随着人进去大殿,抬头一看——
轰一声脑子要炸开。
绢布:“长针眼啦长针眼啦——”
扈轻艰难的咽下一口,没像其他人那样上前细看还拜的,低头缩肩往里走,后头房屋院落全开放,里头全是,没有栏杆绳子隔着,更没有结界挡开,谁都能上去观摩,还能摸。
还能摸…好些地方已经被摸得锃光瓦亮。
游览的过程被无限拉长,虽然与自己无关,但扈轻感觉是自己在受刑,浑浑噩噩出了去,仿佛在那啥地域里过了一遭似的。出来看到澄澈的天,身边兴奋的人群不少人在说重新走一遍…
死了算了。
不想回去。
但还是回去了,拖着沉重的步伐,像一只阉割过的鸡。
“太爷,重塑身躯吧。”扈轻也只想出这么个法子。
“有个词,叫金蝉脱壳。”她说。
杏谷朝墙弓腰埋头坐着,挺不直脊梁骨。
扈轻半蹲下来,张嘴不知该怎么安慰这朵大蘑菇。说到大蘑菇,呃…咳咳。
不能直视了。
谁知道那些女人做事这么疯狂啊,要是那等寺庙遍地开花…杏谷已社死。
倨遒忽然说了句:“你师傅他们完工后会不会去逛一——”
嘭——杏谷脑袋撞了墙,猛的跳转过来悲愤:“我不活啦!”
扈轻双手被抓住。
“你帮我!你必须帮我!把那些——消灭掉!全消灭掉!”
扈轻点头如捣米:“拆拆拆。”
必须拆。有伤风化。太细节了,栩栩余生,特征啥的完全不避讳人。这样曝光人家隐私是犯法的!
想到这里,扈轻不开心,这样是会逼死人的!
何至于呢?说得不好听一点儿,两个人在一起要两个人同意。不想在一起只要一个人不想。杏谷分手残忍,她们报复他应该。杀他羞辱他,都是你们的私事,为什么让大众参与?拉着大众一起做刽子手才能解你们心头之恨?
杏谷能承受那其他任何人都能承受?以后谁都用这种手段去逼死人吗?
况且她不觉得杏谷能承受,她要是杏谷,这会儿已经黑化去杀光那些看到不该看的人了。
不行!这件事太严重,影响恶劣,必须严惩!
扈轻思索着,随着她心思越重表情越来越严厉,凛冽的气息无风而动,微型闪电细丝在她身体周围炸开。
倨遒惊讶,杏谷开始慌张。
“那什么,扈轻呀,你不要杀她们。她们就是气我…”
扈轻看过去,眼里无情无绪却让人生畏,杏谷剩下的话不敢说出来。
她说:“这件事不能轻饶。幕后之人必须受到惩罚,看热闹的大众也要受到警示。第一次严惩,第二次——”她阴沉下来的眼底俱是杀意,“杀之。”
杏谷一下:“不至于吧…”
两人齐齐看过来,一样的冷漠无情和碾压,杏谷紧紧闭上嘴。
倨遒:“拆除的事情,我派人去做。自家人更安心。”
这倒是,要是扈轻派别人去,看光杏谷隐私的岂不是更多了?自家人,心里好接受一点儿。
扈轻:“太爷把你的女友全叫过来吧,两个界的都过来。我不掺和你们的感情,但有些底线不容犯。”
杏谷蔫蔫的应了一声。
扈轻又道:“必须来。谁不来,以后不用进凌云和南烛了。以我魔帝的威严。”
杏谷肃容,又怕扈轻高拿重放,又感动她为自己做主。
回头联系各路前女友,不出意外每一个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还冷嘲热讽。
多难听杏谷都受了,只说帝君邀请,否则怎样怎样。不管那些女子心里如何想,最终都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