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什么人物?那是要考举人的存在!
区区两句白得不能再白、糙得不能再糙的荤诗他岂能听不出来什么意思?
娇妻裹银弃夫逃,说的不就是当初他在北静王府砍了人被打入大牢,老婆卷了家财跑路嘛!
南下金陵遇时翱,这贱货跑路跑南边去了,还在金陵遇着一个叫时翱的奸夫。
时翱碉大妾囤摇,这个不用解释,这个他最懂了,也是恨得牙痒痒的!
今攀大腿入京朝,可见是京里有大腿,他们已经上了京来攀大腿的!
从现有的线索中可以得知,这个奸夫人叫时翱,打金陵来的,还打算在这抱大腿!
乌鸦对于张狗蛋的话并没有怀疑,毕竟自己只是学了及时雨宋黑子施了一回过路恩情罢了,也摆明了不图什么回报,扯谎逗弄他没有任何必要。
所以乌鸦是信的,最起码宁信有不信无,神京寻个人而已,费不了多少心神。
“好兄弟!你是高人!今儿鸦某必须要谢你!”
“快且说来,是哪个王八羔子把你打成这样的!”
乌鸦有心感谢,要给张狗蛋做主,当一回青天大老爷!
张狗蛋听说,忙声泪俱下的道:“鸦哥哥!我知你是个有本事的好汉,可他们...可他们权大势大,咱们必定是惹不起的,这顿打我张玄武只能自认倒霉,还请鸦哥哥别再操心。”
委屈啊!张狗蛋真的委屈啊!好好的拿着来信去拜访,也当着人家的面说了此行目的,却不想迎来的不是热情款待,而是大棍加身!!
他张狗蛋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委屈,真的。
奈何人家是那等显赫家族,报复回来必定是不现实的,他这顿打注定是白挨。
至于乌鸦要施以援手,入了神京两月有余,他虽听闻乌鸦在神京传得神乎其神,可却并没有亲眼见过其人,遂此时乌鸦自称鸦某,他也没往那方面想去。
虽有相人本领,却是涉世未深,做不得关联。
贾家是什么家族,这鸦哥出面也了也是螳臂当车,何必害人呢。
且说乌鸦一听,膀子一挺,底气十足道:“高人且说来便是,鸦某在神京也混得有些名堂,谁人见了都得给上三分薄面,你若占了理儿咱就不怕事!”
张狗蛋见他坚持,只得无奈道:“不瞒鸦哥哥,打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三品大员,工部侍郎贾政老爷,唉,占了理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打回去?”
政老爷拿大棍抡的,他只能自认倒霉!
听是政老爷,乌鸦沉默了一下两秒,说道:“时翱是什么人?可知他如今在何处?”
呃。
张狗蛋一愣,干特娘的这鸦哥哥不行啊,才牛逼吹得啪啪响,看架势只要自己说出一个名字来,他便立马进城给那人几个大嘴巴子,如今说出来了,特娘的把话题转移了!
怂逼!装都不敢装一下!
不过这只是他心内所想,但不妨他来了些气,便是回道:“弟才疏学浅,只随师父学了点皮毛,实在算不出来什么。”
虽有些线索但他就是不说!一饭之恩早够够儿了!
乌鸦看出来了,但他没有计较,这一回自己牛逼吹漏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去特娘的吧!
“皮毛也是毛,说不说?”
贾珍逮住机会也是上前,凶道:“鸦哥问话,说不说!”
贾蓉三个也上前,梗着脖子怒道:“你说不说?!”
四张脸贴在自己面前,张狗蛋有些慌,但他不怕!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说什么说!
“才疏学浅,无可奉告!”
嗯?
珍大爷瞪着大眼珠子,有些不满,当即手忙脚乱,猴急猴急的拖了自己的库当,北静王三个见状也争分夺秒的脱了起来,不过两秒的功夫,张狗蛋就被四把枪给团团围住。
目瞪口呆!张狗蛋目瞪口呆!!这...这...这特娘的到底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操作??!
我嘞个娘亲咧!!
“说不说!!”
四人提枪上前,顶住了张狗蛋,吓得张狗蛋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脸也是青白青白的。
“说....说!俺们说!!当官的!那人是当官的!!”
得到了答案的乌鸦咳了一声,四人方压了压枪口,退了半步,期间北静王因是头一回做这事,退的时候不小心绊住了脚,踉踉跄跄摔了个狗吃屎。
偏那白白的显在了珍大爷面前,叫他兄弟可劲的跳了一下,今儿必须下点子菜油润润。
“好兄弟,大恩不言谢,咱们有缘再会!”
乌鸦拍了拍张狗蛋的肩膀,转身离了此地,众人见他离去,忙也提着裆一路随着。
今日这水月庵的香是上不了了,只能改日。
张狗蛋他们离去,着实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神京城当真不简单,简直就是卧虎藏龙来着!
一个马道婆,一个鸦哥哥,还有四条枪,特娘的比龙虎山还龙虎!
“唉,宝玉误我,没了盘缠失了法器,如今还落得个有城不能进,师父啊,你在哪儿,徒儿想你了!”
“估摸着逛窑子去了,唉,师父能逛窑子,我却只能......”
张狗蛋抬头看着那水月庵三个字,接着道:“无量天尊。”
说完便是袖袍一甩,入了这水月庵去!
岂不知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马道婆是虎,这庵里头还藏着一头狼!
无量天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