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金州半岛圈了个水寨,时至今日已有水军三万,虽战力不俗,到底规模太小不成气候。”
这三万水师绝大部分都是从西戎西邙暗度过来的,累得够呛。
陆卒训成水军所花费的心血太大,远距离的暗度又极费心神,局限性也大。只因要给水师种个种,才迫不得已行了此事。
如今背靠整个大乾,何须再舍近求远?三十万大军直接拉起!届时训个一二载的,再拿沿海的倭寇鬼子练练兵,差不多就能横渡大海,闪击东瀛鬼国烧杀抢掠绝鬼族了!
至于粮食补给是否有压力,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压个卵子。
且说贾珺一句话说完,才发现兴平帝和太上皇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这叫他难得的红了些脸来。
哎呀呀,把私建水军的勾当捅出来了!
这一刻,曾经的贾珺之心,二圣皆知!
“咳咳!金州不在大乾境内,不算僭越不算僭越!”
“呵呵。”
太上皇笑而不语。
兴平帝皮笑肉不笑,这厮还是贾家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也建了一个足有三万之多的水师!这明摆着就是在防他!好小子。
“朕准了!”
鸡贼又想要挣回一口气的兴平帝直接抢在太上皇之前准了贾珺的提议,誓要堵他一口气!不过他也并非是赌气冲动,贾珺先时就同他说过要远征大洋,此时提议扩招水师也并非胡来,既然如此,随他去又何妨。
太上皇淡淡的看了兴平帝一眼,转而对贾珺问道:“水师易建,将领却是难寻,你这猴儿可是已经有了领兵人选?”
贾珺笑道:“孙儿先时从民间觅得一将,名多九公,是个不世出的水军帅才!可当领军人选。”
太上皇点了下头,也不追问怎么个个不世出的都特娘在你麾下出世,这孙儿必然有着自己的秘密,或许真是花若盛开,蝴蝶自来??
只说道:“可比靖远侯?”
靖远侯者,夏侯。
贾珺道:“靖远侯无可匹敌,只是不曾下过大洋打过海战,若单论海战而言,多九公更为合适,他既知洋流航线、又识天文地理,这一点就非夏侯可比。”
“你的人朕信任,既如此,朕便封他做渤海水师提督!总领三十三万水军!你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咱大乾永远都缺的就是土地!”
贾珺领命。
兴平帝有些懵,这一个不留神,又叫老登越过他做了决断!
见该说的事情差不多都说完了,太上皇方对贾珺说道:“打算几时认祖归宗?”
贾珺沉默,太上皇见他这鬼样子,只得骂了一句“混账东西!”又摆了摆手,道:“随你打算,出宫前去见见你母后罢!”
贾珺点头,告辞离去。
待人走后,兴平帝叹了叹气,道:“终究是儿臣寒了他的心。”
话才说完,便听老登“嗤”笑一声,不屑道:“这天底下能寒他心的也就贾府那群姑娘了,你当真以为你那些龌龊勾当能寒他心叫他不认祖?”
“皇帝!事到如今你依旧拎不清自己的分量!他不认祖只是想保住贾家子的身份!好名正言顺亲近贾府那群姑娘罢了!这猴儿胸无大志,今日干的却都是国朝大事!胸有乾坤,却甘愿缚身在脂粉堆里,朕实难评。”
“你算个什么东西?自作多情的废物!给朕滚出大明宫去!看着就烦!”
...
其实太上皇并不担心认祖一事,这种事情讲究一个水到渠成,能撑个几年?贾府的大姑娘如今已是二十有二,再拖也拖不过三四年的功夫。
就是他不提,那老封君想必也会提!用更为亲近的婚姻彻底捆住那猴儿!
至于那猴儿会不会答应,这个先不论,单就说知晓了自己不姓贾之后,元春外嫁,他愿不愿意就完事了。
又不是从小就一起在贾府里长大,美人当面,又无血缘关系,谁还没点心思?
都是过来人,所以太上皇根本就一点都不操心!
所谓知孙莫若爷,知珺者,老登也!
兴平帝?废物!
...
朝凤宫。
听闻女官通禀,说大殿下过来请安,姜皇后哪里等得及?眼圈早已浸湿大半,闪烁着泪光,脸上也全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奔出相迎的每一步都是又急又匆。
贾珺正在门外等候传召,早听着一阵越来越近的匆忙步伐声,抬头望去,却不是姜皇后又是何人?
见来人目中带泪,面上满是欢喜和期待,以及丝丝的心疼,贾珺心内自责,早该来看她了。
“...母亲。”
一句轻唤才落地,贾珺早已被慈爱和满是呵护的怀抱包裹。
雪夜惊闻儿命凋,后心破碎年月焦。
幸得今朝有缘聚,十载痛悔苦凄消。
唉。
一番表述,且不赘述。
姜皇后领着贾珺入了朝凤宫,又命人去请公主、太子和魏王过来,又命御膳房赶备山珍海味、御制糕点,好不忙活。
姜皇后拉着贾珺的手腕不曾放开,说了好些家常话,也问起北阳县的种种,最后又问到了玉佩一事。
贾珺今日早便叫晴雯翻出来,自己特意带着的,见她问话,便从怀内取将出来。
姜皇后伸手接过,尚有余温。
泪珠子又差点儿没抑制住,她道:“这是你皇奶奶赐给为娘的,我原以为再无重见之日,竟不曾想......”
“北阳之地苦寒炎热,这些年苦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