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胜忙完厨房的活出来,又给父母道上茶,肚子里开始打腹稿。他想尽快把白芷萱的事情解决了,让她得到父母的承认。可这是个麻烦事,毕竟他还不到十七岁,实在让他有些头疼。
本来他还想拖几天的,现在看来拖不得了。张建雄受了同院邻居刘家的刺激,对这种事非常上心。如果自己再拖几天,张建雄去找陈伟谈点什么,到时候他就里外不是人了,而且还会对陈丽产生伤害。
韩爱华见张勇胜眉头紧锁,有些心不在焉,问道:“你是不是心里藏着事?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有啥事就直接跟我们说呗。”
张勇胜勉强的笑了笑:“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不知道咋开口。”
张建雄脸色一正道:“是不是在外面又闯祸了,直接说吧,我们不怪你。但是你要记住,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
张勇胜皱了皱眉头,一咬牙道:“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我在电话里不方便说,所以都瞒着你们。这要过年了,我真瞒不下去了。”
韩爱华皱着眉头道:“发生了啥事?是不是欠了钱,需要多少?”
张勇胜摇摇头道:“没有欠钱,主要是有两件事,都是好事。我就是怕你们不同意,一直没敢跟你们说。”
张建雄是急脾气,心焦的道:“你直接说好了,怎么磨磨叽叽的。”
张勇胜点点头,说道:“第一件是我发财了,赚了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张建雄夫妇齐声惊呼,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张建雄脸色凝重的道:“你老实交代,到底干了啥事,能赚一百多万。你要是作奸犯科了,我亲自送你去局里自首。”
张勇胜赶紧安抚父母,解释道:“没作奸犯科,都是合法收入,就是运气好一点而已。你们别那么紧张,不是坏事。”
“运气好?”韩爱华猜测道:“你中彩票了?不对,咱们县里没有彩票销售点吧,你从哪里去买彩票?”
张勇胜摆摆手道:“不是彩票,是我捡了个古董,青花瓷的杯子。七月半上坟的时候在山上的古墓那边捡的,年代好几百年了。我让隔壁的梁姨帮我看了看,她觉得是好东西,一百多万收了。”
古墓?张建雄和韩爱华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家的古墓他俩是知道的,最古老的能有五六百年。时间太长,很多古墓都没人打理了,里面是不是有古董,这事谁也说不清楚。
张建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不会把哪个祖宗的坟给刨了吧?”
张勇胜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否定道:“没有,绝对没有。你儿子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么?我就是捡了坟前祭祀用的酒杯,我看它表面全是泥浆,谁知道泥浆洗干净后露出了青花瓷的底子。”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一个破泥酒杯都能捡着宝。”韩爱华有些无语,扶额道:“梁爱萍就这么好说话,规规矩矩的给你一百万?她就是个开店卖衣服的,哪里来的一百万?会不会是赃款之类的钱?”
张勇胜笑着道:“你们听谣言太多了,梁姨其实是挺好的人。你们不在这些日子,她经常帮我忙,还请我吃饭呢。她见多识广的,我就咨询了一下她。她在江源生意做得大,这点钱不算啥。”
张建雄满脸不信,追问道:“她到底是干啥的?这么会有一百万?”
张勇胜把提前准备好的版本说了一遍,解释道:“人家本来想回来复婚的,结果农机厂老汪已经结婚了,现在就只能单着。我经常帮她搬东西,弄些力气活,和她关系还处得不错,所以才知道这些的。”
“这女人这么厉害?”韩爱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起来她的确厉害,以前上班的时候谁不怕她几分?这人有了本事赚钱就容易,以前她一个人就把财务室管得顺顺当当的,谁都不敢小觑她。”
张建雄也叹息道:“她这人好强,为人又精明,因为钱的事敢跟柳站长闹。要说咱们货运站谁能发财,她的确是很有可能的。”
韩爱华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她就这么把一百多万给阿胜?就算没什么问题,可胆子也太大了,要是那杯子是假的怎么办?”
张建雄笑道:“这都好几个月了,要是假的她早过来闹了。人家能赚这么多钱,除了人精明,胆子够大也是一方面。她们玩古董的首先就是胆子大,像咱们小门小户的,看错一次就倾家荡产了,可不敢下血本。”
韩爱华好奇的问道:“阿胜,你说她这一笔能赚多少?我觉得至少能翻一倍,否则以她的精明不会这么着急的拿下。”
“管她赚多少呢,那是人家的本事。古董的事我们也不懂,捡到一个算是祖宗保佑。”张建雄摇摇头道:“对了,这钱你怎么处理的?你把钱给你妈吧,她帮你保管着,等你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
张勇胜有些为难的道:“主要的一百万我都给我女朋友了,只留了二三十万在存折上,作为日常开销。”
“一百万你给女朋友了?!”张建雄再次震惊了,他想不到儿子出手如此大方:“怎么回事,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张勇胜点点头,回屋取出存折放在茶几上,解释道:“我交了个女朋友,感情很好,我承诺要娶她的,那一百万算聘礼了。这里的钱是剩下的,你们拿去把货车的贷款还了,剩下的当咱家的开销。”
前几年货运站破产的时候,一批老旧的货车翻新出手。当时张建雄走关系弄到了一辆,在银行贷款支付的,现在每年要还近两万。目前还剩十多万没还,张勇胜觉得先把钱还了,能少给些利息。
张建雄夫妇拿过桌上的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面露惊得合不拢嘴。可是只有二十多万的数字,也让他们忧心不已。儿子发了财本是好事,可一大半都给了不知名的女人,又让他俩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