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上他的视线，江宛歌总是不忍，她干脆闭了闭眼，“反正你也知道了，我喜欢你......在一起...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为什么现在不行？”
“......”
上一刻还溢着惊喜和雀跃的眸子，此刻正在一点点的破碎。
江宛歌咽着口水，她不敢再去看他，她怕自己会真的忍不住，怕自己真的会自私一次。
一旁，江宛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看过去，江宛歌扫到了上面的人名，是宋珂的。
划过去，她挂了电话。
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江宛歌转到裴照那边，仰着头看他，多少心里还是不舒服的，“我还...还可以...抱你吗？”
裴照：“......”
裴照：“......”
他脸色冷得很，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他在生气，现在不要跟他说话的样子。
见他不说话，江宛歌就当他是默认了。
谁知，下一秒她胳膊伸了过去，裴照就恰好往旁边挪了一步。
躲开了她。
江宛歌的手伸在那里，她仰着头，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无辜的光点。
裴照：“......”
这样僵持了大概两三秒钟，裴照又自己走了过来。
江宛歌：“？”
他这样...
应该是让她抱的意思吧？
正犹豫着，头顶就传来了声音，“你还抱不抱？”
江宛歌：“......”
“抱抱抱！我马上抱！”
咻地一下子，江宛歌钻进了裴照怀里，两只手环到他腰后，整个人也贴了上去，脸颊紧挨着他的腹部。
她有些猛，脑袋好像磕到了他的肋骨，裴照仰头闷哼了声，下巴与脖颈之间拉出一道好看的风景线。
“我记得某人说......可是要为老婆守身如玉的”，不知道怎么的，刚才他亲她的时候，江宛歌就是想起来了之前裴照说的话。
“......”
她仰了仰头，“裴照，我接下来的话，都是很认真的，你给我好好听着行吗？”
“......”
江宛歌：“你听到了没？”
裴照：“......”
“裴照？”
“在。”
“听到我说的了吗？”
裴照：“......”
“你......”
只觉得腰间一痛，裴照低着头，有些诧异，他忽的“嘶”了声。
“你好好听着”，也不管他，江宛歌说。
裴照：“......”
算了，她知道他现在不怎么想搭理她。
“不勉强你了”，江宛歌叹了口气，她扯着他的衣角，“裴照，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很幸运，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依旧还喜欢着、爱着彼此。”
“我一个人怎么样都能过，但是关于你，我必须小心经营。”
“因为你跟我不一样，你有一个很完美的家庭，叔叔阿姨都很爱你，你身后还有整个裴氏......你有太多太多的责任在肩上，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你这么任性。”
“那我也不想没有你啊......”，轻声呵了口气，裴照低着头，眸色深沉。
如果余生没有她的话，他一定会活得很没有感觉吧......
江宛歌当然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是爱她的，一直都知道，她也是，一直都爱他。
他声音极其地温柔，温柔地江宛歌都想要抱住他再也不放开了。
“......”
“这条路不好走，我知道，但是宛宛，我真的不想再等了，你能明白吗？”
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裴照的声音哑得很，透着几分倦意。
“我知道”，江宛歌笑着说。
这条路不好走，她知道，不然他们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在一起了。
“那你跟我一起行吗？”
“......”
偏了偏头，裴照视线落在她的侧颊，声线温柔，“你跟我一起，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嗯？”
“......”
“宛宛？”
眼眶酸了不少，她现在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告诉他，可以，她愿意。
吸着鼻尖，江宛歌清了清嗓子，“那叔叔阿姨呢？”
有些东西是无法割舍的，即便你上一秒再怎么决绝，可是下一刻还是会心软得一塌糊涂。
亲情是骨子里的，割舍不掉的。
她可以答应跟他走，他们可以去很远的地方，去很多地方，可是那之后呢？
如果未来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了呢？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裴照，也值得全世界最好的对待。
所以，她不想他未来有任何的牵绊和不愉快。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只愿他好。
“你虽然说有裴岸在，但你放不下。”
“裴照，答应我，不要这样，行吗？”
“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也还要很长的时间，不急于这一时的。”
“......”，沉默着，裴照没有开口。
江宛歌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只能按着自己的感觉来了。
最起码他现在还没有把自己给推开，那就证明......还不是那么生气？
“你听到了没有？”，两根手指又在裴照腰间捏了一把。
这次像是有了防备一般，裴照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出声。
这让江宛歌很郁闷，都怀疑他是不是失聪了，或者是睡了过去。
“我问你呢，裴照！”
皱了皱眉，江宛歌又叫了他一声。
“......”
江宛歌：“裴照？”
裴照：“在。”
江宛歌：“听到我说的了吗？”
裴照：“嗯。”
听到了还不回答她？
江宛歌：“那你怎么想的？”
“...听你的”，最后，裴照还是妥协了。
他拿她没有办法，只能依着了。
听到了回答，江宛歌很满意，她勾着嘴角笑了笑。
裴照：“......”
“就笑得这么开心？”
兀地，一只手伸了过来，在江宛歌脸上捏了捏。
吃痛地，江宛歌“噢”了声。
“刚才见你下手也每个轻重，现在知道痛了？”
哼了声，裴照没好气地笑了她一声。
江宛歌郁闷地闭了闭眼睛，“什么人啊你？”
这么小气！
还跟她斤斤计较！
裴照：“不是你先来的？”
江宛歌：“......”
算了，今天的事情是她伤了他的心，就当做是补偿和道歉吧。
懒得跟他计较了，江宛歌哼唧了两声。
安排着，裴照给小周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办好出院手续。
江宛歌住院的楼层在三楼，裴临川的楼层在十一楼。
已经隔得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