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女子一愣,也觉出不对来,“罢了,我很笨,这些事,都交给你去想吧。”
说完,掏出火精石,笑眯眯道:“姐姐,我都和你讲了我的来历,我想离开这里。
现在,只要你答应帮我离开,我就将火精石给你。对了,刚刚映月夫人想要找的,就是它哦。”
什么?南乔惊讶了,
“映月夫人要找这个?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是来找火精石的?所以想要提前将它藏起来?”
“不知道,她只说最近会有人来要这块石头,神宫绝不能交出去,所以要先藏起来。
今晚我发现你进来了,就猜测,你一定是真正的神主,因为阵法可是只认脸的。
能像我这样,连脸骨都打磨的换脸术,全沧溟,不可能有第二个。
所以,你必然是真正的挽月神主!
这秘库里的东西,可都是你的,你不在,也便罢了,可你出现了,我自是不能让别人拿走你的东西。
毕竟我有求于你啊,总得做点对你有用的事才行啊!”
“挽月”的话,说得极直白,小算盘半点不怕被南乔知道。南乔倒是觉得,她性子直爽,并不惹人厌恶。
“我见到这盒子以后,便悄悄藏了起来,只说没有找到。
我平日一向乖顺,她倒是没怀疑我。果然,你也是来找这块石头的。
姐姐,到底是帮我,还是不帮?你若不答应,也就没人能帮我了,
反正活不下去了,不如喊人抓贼,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挽月”嘴上说着狠话,脸上,却是笑容灿烂,只是假得厉害。
南乔从她略有些颤抖的语气和躲闪的眼神中,看出她实则色厉内荏,
心中暗叹了口气,说道:“你别急,我答应就是。”
“挽月”的笑容这才显得真诚起来。
将盒子递给南乔:“姐姐,你答应我了,我记住了。”
南乔没有接火精石:“你放心,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帮你。但今天不行,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我觉得,既要走,便要走得干净,永绝后患才好。
你能不能再忍一段时日,待我安排好,再来接你?”
“我知道,姐姐一向信守承诺,我信你,我会耐心等着你来救我。
只要在煞魔脱出桎梏之前带我走即可。”
“脱出桎梏?”南乔本能觉得不对,“不是沉睡?”
“不是呢,我偶然听到爹爹和映月夫人说话,
好像是说煞魔夺了谁的舍呢,但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不能随意出来。
我不敢离太近,没听清。
但却听清了,他们商量着等煞魔脱困后,就让我去做煞魔的祭品呢。
那样,我连灵魂都会被它吞噬干净,所以,我拼死也得逃啊!
姐姐,你说,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呢?可我有确实是他们亲生的啊!”
“挽月”说着,一脸愤恨,咬牙切齿。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了,南乔一时反应不及。等反应过来,嘴都合不拢了。
“你的意思是,映月是你母亲?那你和神主?你爹又是谁?”
据南乔所知,映月夫人的联姻对象可是四大神族之一北落族的族长呢,可惜英年早逝。
两人只得一个女儿,就是挽月神主,自己眼前这个所谓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
“姐姐,对你,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也是进了神宫才知道呢,
我是映月夫人的私生女呢,我那个好爹,是陆淼。”
南乔一下子被轰了个 外焦里嫩!她都听到了什么!是她想到那样吗?
似乎看出南乔所想,眼前的假挽月又补了一句: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他们的私生女,见不得光,只能做祭品呢!”
她脸上带笑,语气温柔,但南乔硬是听出了万丈杀气。
所以,如果自己真是神主,眼前的假挽月,就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了。
这声姐姐,叫得还真是不虚。
“对了,上次你来神宫,我对萧梧说了那些话,是映月夫人逼我那样做的,
姐姐你帮我向他解释一下,请他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啊?哦哦,好,我知道了,会同他说的。”南乔今晚震惊连连,虽然一肚子疑惑,
但即将黎明,明显不适合长谈,只能等混沌的事解决了,再作计较。
她将盒子接过,触手果然冰寒至极。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鸡蛋大小的一块石头,犹如一团火焰。
知道这便是火精石了,她不敢用手触碰,将盒盖盖上,收入戒指中。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铃铛响起。
“是她在催我了,她看我看得紧。我得走了,你稍后再走,小心一点。”
女子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南乔一笑:
“对了,姐姐,你记住了,我叫淙影。”
回到客居的院中,南乔悄悄闪进西厢房。进入房中,却发现对面床上的亥乙不在。
南乔并未在意,将辛未的人皮面具重新套上。
正在此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南乔一瞧他的脸,呆住了。
那张脸跟自己现在这张侍卫脸,竟是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
进门的那人一看南乔正坐在床上,立刻将门紧紧的关上。
极快的速度从自己脸上,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露出了亥乙那张清秀的脸。
“你?”南乔本想问,你为何会扮成我的模样,但想到外面有暗哨,不知是否会听到两人说话,便改口问道:
“你是才回来?一夜没睡吗?”
亥乙点点头,说道:“是的,城主昨夜一夜未睡,我伺候了一整夜,现在困了,想要睡觉。”
然后走到南乔身边,一开口,竟又变了一个腔调:
“辛未,你昨夜辛苦了,今日白天便由我来伺候吧,你赶紧上床休息。”
说罢,他又推开门出去了。
南乔一头雾水,突然想到了什么。
从戒指里取出昨夜萧梧要她戴上的那张面具,展开一看,果然,是亥乙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