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白面短须,可不就是隐长丰吗?
隐长丰看向南桥,眼神却瞬间锐利起来:“淙影,竟然是你!”
“我不是淙影,你认错人了。”
“认不认错的,抓住你再说。”说着,隐长丰身上黑气涌动,朝南乔袭来。
“咦,他为什么不怕火?”南乔边闪,边问小墨。
“他已到玄天境,境界太高。这火只要不近他的身,都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还有这种事,那等会儿试着往他身上喷喷火。
小墨道:“不成。他境界太高,我的火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那没办法了,硬拼吧。小墨,你找个地方躲着去吧。这里,交给我。”
“不行,你是又要拼命了吗?你打不过他的!咱们用秘术苟一苟,他找不到你,自然会走的。”
南乔道:“你放心,打不过我能逃得掉,你在这里,我反而分心。”
小墨知道南乔说得有道理:“那你小心,千万别死了。”
说着便飞远了。
南乔凝神以对,生死面前,再顾不得暴露,抽取体内冰魄引的神力,凝成巨大的冰墙挡在了面前。
那黑气扑向冰面,转瞬间便将冰面腐蚀掉。
这可比那个白凤尘要厉害多了,南桥心中一惊。
隐长丰看到冰墙出现,露出和白凤城一般的惊讶:
“咦?冰魄引!你竟然会冰魄影!你果真不是淙影,你是挽月神主!
真是没想到啊,神主不在神宫待着,跑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了。”
“我也不是挽月神主。”
“哼,还想骗我,冰魄神功除神主,无人能用。你既会冰魄引,必然是神主。”
南乔不想听他废话,心随意动,又一次凝水成冰。
如箩筐大的冰锤,直向隐长丰砸来。
隐长丰煞气一出,冰锤攻势被挡,与那煞气相互抗衡,但终是敌不过,很快消散。
隐长丰哈哈狂笑:“神主,看样子你疗了二十五年的伤,也并未恢复巅峰啊,
你连我都打不过,又如何与我神抗衡,乖乖束手就擒吧。”
南乔不理他,左一个冰锤,右一条冰链,极寒之气带的周围温度骤降。十月的天气,那地面竟凝结出一片冰霜来。
两人周边的大树,却继续燃烧着。
冰与火,交融在一起,简直是一种奇观。
“心法!小墨突然喊道:运转心法,让神力牵引隐长丰体内的血液,快!”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起来了,这才是冰魄神功的精髓,引动万水,为我所用!
血液,血液不也有水分吗?只要有水,冰魄引便可用引动他体内的血液,为你所用。
你想让那些血液变成什么,便变成什么!”
南乔恍然大悟,领会了小墨的意思,如果是真的,那这冰魄引,就太可怕了!
南乔自是相信小墨的。
她一边勉力抵挡,一边引动神力。
她之前一直用冰魄引来凝炼武器,哐哐砸人那种,偶尔会抽取植物体内的水分,这还是第一次去引动一个活人体内的水液。
心法运转加快,她将心神集中在隐长丰身上,隐隐的,能够感受到隐长丰血液流动的速度、方向。
她将自己的意念灌注于神力之中,近了,更近了,那红色的血液终于听到了南乔的召唤。
“停!”
随着南乔脑中一声断喝,本来正常流淌着的血液,突然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顿了一顿。
隐长丰只觉得心中一跳,手脚忽然不听使唤,眼前一黑。
“是你?你在做什么?”
南乔不理他,尝试有效,她开始蓄力,要一击即中!
隐长丰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决定速战速决。两手一翻,煞气几倍而出,如一条巨蟒朝南桥席卷而来。
“受死吧!”话音未落,隐长丰突然动弹不得。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泛起一股极寒之气。
瞬间血液凝固,化成尖刃,由内而外,刺破他的血管、内脏、骨骼、皮肉。
他却无力抵抗。
是南乔利用冰魄引,牵引、控制了他体内的血液,让它们凝固,变成尖刀,隐长丰彻底变成了一个刺猬。
隐长丰身死,秘境开始坍塌,但那煞气幻化成的巨蟒却并未消失。
南乔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抵挡。
一瞬间,黑色巨蟒袭来,巨尾一扫,正中南乔。
她只觉全身巨痛,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身子直接飞了出去,恰好秘境消失,南乔落入了海中。
再次醒来,南乔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珠光闪闪的豪华大床上。
仔细一瞧,这床乃是珍珠贝母所制。再环顾四周,发现身处一座极高大奢华的宫殿内,处处珠光宝气。
几米高的珊瑚,硕大的海蚌,这怕不是海底的龙宫吧。
南乔微微动了动身子。却痛得几乎要晕了过去。
她这才想起,自己与隐长丰那一战,被他的煞气,击了个正着。
肋骨应该都断掉了,内脏也受了损,还掉进了海里。
这时,门扇响动,轻盈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姐姐,你醒了?”惊喜的声音响起。
墨发碧眼,冰蓝鱼尾,是谢珠,自己果然是在海底呢。
南乔艰难地开口:“谢珠,是你救了我。”声音一出,发现嗓子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是的,姐姐,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你受的伤很重,身上的骨头几乎都断掉了,心脏也移了位,差点就活不过来了。
幸好你入水时还记得拿出我的鳞片,没被海水淹着。我感知到以后,立刻过去找你了。”
南乔痛得眼前发黑,勉强道:“谢谢你了。”
谢主的鳞片,她在地牢里拿出来给那鲛人看后,就没有放回戒指里,本就打着干不赢就跳海的主意呢。
谢珠道:“谢什么?你救了我所有的族人,他们都与我说了,我还得向你道谢呢。来,快喝药吧。”
说着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来,用勺子喂南乔。
南乔艰难地一口一口的咽下,不由想起了萧梧和小墨,这一人一鸟,现在也不知怎样了。
她看了看谢珠,叹了口气,还是打消了请鲛人帮自己传信的念头。
鹿角岛现在,怕是不太平呢,还是不要让他们去冒险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南乔便在鲛人族地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