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阿郎正坐在一棵树下,嚼着干粮。
下个月,他准备去阿萱家提亲,所以,他这些日子,几乎天天进山打猎。
他要多打些猎物,去城里换灵币,给他的阿萱,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可不能委屈了阿萱。
“阿郎!阿郎!你跑得可真远,我都找了你半天了!”
阿郎抬头一看,是住在他家隔壁的二牛哥:“二牛哥,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
二牛哥对着阿郎喊:
“阿郎,赶紧回去!小萱那丫头,要被她爹娘送去城主府了,说要去给城主做妾!
她早上好不容易溜出来,没找着你,碰见我,叫我来找你送信。
你快去救她,再不去,她明日就被送走了。”
阿郎听罢,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被劈焦了。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往回跑。
跑到半路,突然间脑后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们这个主意靠谱吗?”
“靠谱!怎么不靠谱?这小子只是个普通人,又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倒省了我们一番功夫,放心吧。
哼哼!很快整个朱厌城就会大乱,煞神很快会苏醒。”
“小心着些,别看,这果子可厉害了,会引起幻觉。”
阿郎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中。
他往侧边看去。一堆篝火旁坐了三个人,从头到脚遮的严严实实。
三人旁边,有一株极漂亮的植物。
翠绿的叶子,朱红的果实,闪着诱人的光泽,真漂亮。
恍惚间,阿郎好像看见了他的阿萱。
“阿萱……”他喃喃出声。
“醒醒!”阿郎只觉额头一痛,清醒过来,眼前哪有阿萱,是一个黑衣人。
那人瞧见阿郎醒来,
“醒了呀,来尝尝,这果子可好吃?”
他手拿着一枚果子,送到阿郎的嘴边。
果子如无瑕的宝石,被疤痕虬结的手指捏着,无端端产生一种诡异的碎裂感。
阿郎认得,这就是那株植物上的果子。
“你们是什么人?我不吃。我要离开这里。”说罢,阿郎起身,就要往洞外跑。
那黑衣人见阿郎挣扎,一把将他掀翻在地,一只膝盖跪在他胸口,阿郎立刻动弹不得。
然后一把捏住阿朗的下颚,阿郎的嘴被迫张开,果子硬塞了进去。
那果子入口即化,化为一股苦涩的汁液流入腹中。
阿朗觉得,自己好像吞下了一团火。
“哈哈哈!”黑衣人大笑:“很快,你就会成为力量强横的神兽朱厌了!”
阿郎听不懂他们的话,什么神兽,什么力量强横。
他只知道,自己好痛,而他的阿萱就要被逼着去做城主的小妾了。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生出了黑色的长毛,尖利的指甲。
五脏六腑如被火烧般剧痛,他再说不出一个字,拼尽全力,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叫声。
痛苦的挣扎之中,他看到其中一个黑衣人,掏出一团发着光的光团,在洞中随意挖了一个坑,将那团光芒埋入了坑中。
“这东西可厉害了,只要埋入地下,它就会吞噬地面上所有的生机,然后把这里的土地,变成各种各样的矿产。
“朱厌十八城,这下可有福了。”
“长老,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听说是一个极神秘的人给的族长。
这东西,整个沧溟好像只有一块,还是挽月神主以前在海外找到的。
神主觉得这东西会害了沧溟,所以将它封存了起来。”
“这个神秘人可真够厉害的,竟然能够找到第二块。
咱们能够与这般强大的神秘人合作,何愁煞神不苏醒,何愁我们族不兴盛强大?”
南乔听到这里,已是心中有数,这是凤隐族人。
他们和某个神秘人士合作,得到了这团害人的东西,想要毁掉朱厌城,产生怨气,促进煞魔的苏醒。
阿郎接着回忆。
“这小子快转化完成了,把他带出洞去,然后把洞口给埋起来。
很快,朱厌神兽就会诞生,给朱厌城带来矿藏、战争与杀戮。”
阿郎听到那个长老这样说。
“他们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荣幸吧?”喂他果子的黑衣人对着阿郎说道。
“长老,这果子怎么办?”
“不能靠近它,就留着吧。”
“然后,他们把我带到了洞外,一股力量把我托上了半空,几声惊雷响起,我掉了下来,他们就走了。”
阿郎对南乔说道,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当时我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恍恍惚惚之间,有一个白衣人,来到我的面前。
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跟我说,
大劫将至,怜我无辜,给我一点灵力,让我保持清醒,不要泯灭最后一点良知,
二十五年后,我将迎来新生,否则,永入地狱,不得救赎。”
南乔了然,就是因为那点灵力,护住了阿郎的灵台,
再加上那人的话,阿郎才能保持最后一点清醒与良知,没有彻底沦为凶兽。
然后因着对萱夫人的那一点执念,去了朱厌城,倒是没被文知默找到。
那个最后出现身的白衣人,是谁?
他知道自己二十五年后会出现,他想做什么?
南乔觉得自己踏入了一个天大的陷阱,一切都那么扑朔迷离。
她本以为只是杜清棠有所图谋,想要利用自己做些什么,
可现在看来,真正的幕后之人,也许就是这个白衣人。
南桥有些沮丧,自己真的只是一颗棋子,还是一颗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棋子,就很冤大头的那种感觉。
“南乔,别想那么多,你想回家,你需要力量,现在你能得到力量,这就够了。
至于以后,只要你坚定自己的信念,谁又能奈何的了你?”
小墨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小墨说得对!为何要在意是谁设的陷阱,想利用自己做什么呢?
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等自己的实力真的到了挽月神主的那个境界,谁又能奈何的了她?谁又能阻止她回家呢?
想到这里,南乔立刻又支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