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子野自己很想跟进,但昨晚李泽明也说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超凡者的事情我们一队处理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变态杀人凶手,还有那个断臂女尸的事情,交给滨海市刑警就行了。
若是逾矩插手,等超凡者事件出现,一队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出动应对,那从战略角度来说也是不对的。
“有些时候,个人意志还是不能和从总局观念来看的体制做抗争啊……”
路子野将最后一块华夫饼塞进嘴里,随即拎着包出门了。
……
……
滨海市,半城郊地带嘉欣区。
灰色五菱宏光停在了小巷里的电线杆旁边,近乎4米多长的车身笔直地靠着单行道白杂色围墙。
围墙上画满了城市艺术家们肆意妄为的涂鸦,里面展示的元素全是世人所不允许的,有着视觉冲击异样的线条、本身就是畸形抽象的构形和轮廓,有些人可能会将其归纳于后朋克风或者如今方热的赛博朋克风。
但是精通前二者的人却是清晰地知道这些涂鸦图案拥有着更直达人心的冲击,那是朋克亦或是赛博朋克都没有的未知与恐惧!
五菱宏光像是停靠在地狱彼岸的灰黑色棺椁,车身并未熄火,而是有着机械规律、发动机频率地抖动着。
女孩在自己近乎将死之人微弱般的呼吸中苏醒过来,原本宝石般光泽的双眼此时已经黯淡地如蒙上了煤土炭石,经历了诸多世人难以想象的恐惧之后,女孩已经放弃了自己拥有的所有尊严、勇气亦或是肉体,若说此刻心中唯一的执念……
她清楚地知道驾驶位上一定坐着那个犹如恶魔之人,女孩一只眼睛被布带裹着,而宏光车厢内部被深色遮光布遮挡得严严实实,只在车尾留下了一个缺口。
被反手捆绑的女孩顾不得挣扎着借力起身时、大拇指骨处传来隐隐传来的扭曲痛楚,她摇摇晃晃地透着小孔,外部强烈的明光刺激得女孩短暂失明、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朦朦胧胧间
——她认出了这里!
莫大的委屈与悲哀从天灵盖而下将她淹没,可惜她的嘴巴被紧实布带堵上了,对于至亲近在咫尺的呼唤只能变成了无声无韵的啜泣。
凌志萍费劲地锁好了自家平房大门锁,他颤颤巍巍左膀夹着一沓传单,这是他今天刚刚打出来的寻人启事,每天上午他会去附近居民区发送着寻人启事的传单。
凌志萍的右手挂着一根塑料袋,其中装着几个昨晚买的白面馒头,这是中下午走去主城区发寻人启事时自己的口粮,就这便利店一块钱买来的矿泉水下着就有力气接着走,接着发。
凌志萍的外岁女儿已经失踪了大半个月了,48小时报案时警察安慰老凌说小年轻估计是为情伤、或是叛逆离家出走也算是正常,老人家安安心心回去等消息,我们警方也会尽快立案给你找人。
这一找就是十来天,期间老凌也去过好几次警局,最后警察答应派出一辆警车定时寻人。
凌志萍也不去思索自己外孙女现在可能遭遇不测,他只知道不管怎么样,人得回来。
凌志萍转过身后愣了一下,他发白稀疏的眉头紧皱着,浑浊的目光看向了那辆灰色的五菱宏光,他自己从来没有在自家附近见过这辆车,明明自己根本看不穿那一层铁皮,但彷佛其中有一种超越常理、无法解释的冲动召唤着凌志萍。
他下意识地迈着蹒跚的步子,满是褶皱裂口的老布鞋一寸寸在开裂的水泥路面上挪动着。
然而,就在凌志萍接近车身之时,停留着的五菱宏光突然发动驶出了路口,凌志萍枯瘦如柴的手怅然地捂着胸口。
身后诡异的围墙上不知从哪腾出了一只黑鸦,扑腾着翅膀尖声叫唤着,似在嘲笑,又似在告别。
……
……
“好了同学们,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大家回去主要的任务就是看看国家新一届发来的文件,上面的表达和说法,牢牢记住就行了…你们主观题实在是想不出来写什么,那文件上的话搬下来,人家阅卷老师多少都要跟你们一些分。”
王主任挺着便便大腹,穿了一件白色横条衬衣,坐在下面忍受着其蒜味鸡蛋口臭的路子野很想说,你难道不知道穿横条衫很显胖吗?
尤其是一个中年胖子这么穿着,即使教室里开着空调我看着也热啊。
“路子野,今晚我们话剧小组聚餐,地点是福莱士广场的陶陶居,你是坐我的车跟我们一起走?还是让那个老女人把你送过来?”
两支黑宝石十字耳坠随着微卷的酒红长发摇晃着,李妙桐那精致绝美的脸充满侵略性地看着正在收拾着书包的路子野,如粉荷挺立的鼻尖几乎是俯视着前者。
“话剧小组聚餐?”
路子野忙叫秋多麻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完全没有记忆到有这一档子事情啊。
“哼哼,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上学期,也就是两月前学校用作参与市中学艺术比赛而自导自演的话剧,市级一等奖,教育局发的3000奖金昨天就下来了,加上学校补加的1000,我们商量着组织大伙一起去吃个饭,不过昨晚你一下课就上了某个老女人的豪车,自然错过了讨论。”
李妙桐穿着一件hANKYU的墨绿色森系校园套衣+短裙,短裙下雪白圆润的大长腿光滑如玉。
那是不需要穿着黑丝来提分的玉腿,说是被那些死宅们玩上一辈子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