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除了炸鱼和薯条,英国还有可乐和汉堡。”
路子野坐在胡晨然对面,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双层牛肉芝士堡。
“本来要带你去吃那家土豆炖牛肉的,你非要来吃麦丹劳,华夏还没吃够吗?”
胡晨然捻着一块翅根,显然不想搭理路子野的调侃。
很多华人出国后都觉得国外的饮食完全不对味口,导致了很多刻板印象,像是德国就是啤酒烤肠、英国炸鱼和薯条、韩国泡菜还有泡白菜。
“想尝尝这边麦丹劳的味道是否会不一样,结果还真是标准化产品,全世界都一样。”
路子野选择麦丹劳的原因当然不是要探究这个无聊的问题,而是这个快餐吃得快,不像其他英式餐馆要花上很久的时间。
早点吃完,早点散伙。
“子野,你接下来有计划去的地方吗?”
胡晨然抬起俏脸,嘴角还残留着一些金色的脆皮屑。
“嗯——我准备去一趟伦敦之眼,再去威斯敏斯特宫看看,然后就准备回程啦。”
路子野快速回复着。
“嗷?但新闻不是说这两天的航班都取消了吗?”
胡晨然一脸的不相信,她对着埋头恰饭地路子野继续说道:
“那我带你去吧,正好我一直也想去坐坐伦敦之眼,不过一直抽不出时间。”
“学姐,我刚刚说错了,我要去华威城堡,还有温莎城堡,小时候在课本上读到过,好不容易来伦敦了,借这个机会去看看。”
路子野一张嘴又说了两个距离市区较远的地点,我就不信这都拿不下你。
“嗯嗯嗯,我也一直想去那两个城堡,不过路途有些远,要看完两个的话恐怕需要住一晚上。”
胡晨然把吸管插在杯盖上,樱红色的小嘴吮着可乐。
“额,学姐下午没课吗?”
路子野坐不住了,咱来伦敦又不是玩的,大姐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为了免伤加点来的吧。
“倒是有一节,不过学弟既然远道而来看望学姐,学姐我区区翘一节又有何不可?”
胡晨然说完便银铃般咯咯地笑着,小嘴又咂咂地吮吸起来。
“胡学姐,怎么能因为我路子野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而耽误您的绩点呢,俗话说学场如战场,全世界都在卷绩点和学分,万一因为我一人的私欲而对学姐的前程造成半点影响,路子野实在是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噗嗤——
路子野一脸的大义凛然舍我其谁的表情,倒是逗得胡晨然咯咯直笑。
“好啦,其实我下午没有课,倒是有一节讲座,是关于牛津教授关于‘人和神’专题的讲座。”
“咯,我手里正好有两张片,你陪我去听一场,然后我带你去伦敦玩。”
胡晨然不等路子野开口,卡姿兰大眼狡黠地眨了眨,
“或者我跟王老发飞信,问问他老人家近来身体如何。”
路子野硬着脖子说道:“王老他身子骨一向硬朗,就跟我一样。”
“是吗,确实要一副铜皮铁骨才经得住你姐姐的黄金条子。”
“学姐,我身子骨软的很,不经打的。”
路子野立马接过了胡晨然递来的讲座门票,赔笑道:
“不就是陪您听一场讲座吗,就是十场那又如何?”
路子野内心却满是卧槽,你是特务吧,这个情报也能通过八卦传出来?
但随即路子野就明白了,指定是那个吃里扒外的死舔狗说的,等自己回去要好好教一下王杰那小子什么叫做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晨然,你在这里啊!”
是一个穿着汗衫,肌肉线条清晰的英国男生,看样子20出头,留着短发,样貌倒也俊俏,但是和路子野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晨然,今早罗宾教授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担心死你了,你怎么不回我的信息?”
英国男生走了过来,带着浓浓的香水味,还有他那企图掩盖的体味和狐臭,这对于路子野超强的感知来说还是分辨地出味道来。
欧洲人要喷香水我知道的,但是你一个大男人喷这么弄的玫瑰香水就过分了,路子野嫌弃地拱了拱鼻子,有时候阿撒托斯代理人带来的超强体感也不尽是好事。
“抱歉,今早满课,我没看手机。”
胡晨然撇着嘴,精致俏脸忽而露出一些不耐烦的神情。
路子野蘸着番茄酱恰着薯条,听着胡晨然的解释,心想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今早你不是还发了条朋友圈吗,不是看了你的照片,我也不会来国王学院里面。
“这位朋友是?”
路子野看了一眼提问看似彬彬有礼,实则满是警惕和敌意的这个英国男生,心想哥们人家发朋友圈你都不知道,就是把你屏蔽了。
或者更糟糕的是,你根本就没有人家的飞信。
“凯文斯,大一上宗教史认识的,他父母都是伯爵世族,但本身是一个非常讨厌且自以为是的家伙。”
胡晨然给路子野介绍道,当然后半句用的是汉语。
路子野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在胡晨然面前殷勤若狗的凯文斯,心道又是一个死舔狗。
“路子野,我的学弟。”
胡晨然介绍的同时也拉起了路子野正朝着薯条伸去的左手,这一亲昵的动作顿时使得凯文斯怒火三丈。
“把手放开。”凯文斯对着路子野冷冷地说道。
“你在狗叫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的手牵住的?”
路子野直接翻了凯文斯一个大白眼,他稍稍用力便把手从胡晨然掌心里抽了回来。
“晨然,今下午的巴布鲁斯教授《人和神》讲座我们坐一起好不好,我正好有两张连座的票。”
凯文斯很快平复了心情,他对胡晨然露出温柔的微笑,简直体现出了一个贵族二代该有的绅士修养。
再加上凯文斯立体感且颇为俊俏的颜值,莫说女孩子了,就是男人也会为之侧目。
然而,胡晨然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她直接拒绝了凯文斯的要求,语气冷漠地说道:
“抱歉,今天下午的讲座我和小野已经约定好了,我和他坐一起。”
路子野不想说什么,学姐明明是你搬出王老和老姐来威胁我,我能不干吗。
凯文斯眼神低垂,很好地隐藏了其中的失望与恼怒,他看了路子野半饷不说话,最终才缓缓说道:
“那好,晨然,祝你下午玩得开心。”
说完,凯文斯就要转身而去。
路子野却是注意到了其略有僵硬的转身,以及其左肩汗衫渗出的血迹,
“哥们,你肩上的伤咋弄的?”
路子野拍了拍凯文斯的右肩笑着问道,
“哦,昨天击剑时不小心弄伤的。”
凯文斯回答并不犹豫,倒是路子野突然而来的关心给他整惊讶了。
“你的观察力很敏锐嘛。”凯文斯对路子野点头致意道,便快步离去。
“这么关心他啊。”胡晨然拍了拍路子野,忽而吃味说道,“都不关心你学姐吃饱了没。”
“学姐,您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我给您下面吃怎么样?”
路子野熟练地回着嘴炮,他这人就是一旦稍微和人熟络之后便开始满嘴骚话,但路子野的眼神却还是停留在离去的凯文斯身上。
“贫嘴。”
听此,胡晨然不禁俏脸一红,低声啐了路子野一口。
路子野并没有继续回应,望着凯文斯离去的方向,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金芒,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