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很罕见,也很珍贵。我是想让你捉回来咱们养着繁殖和观赏。好东西,咱们就得好好对待着,杀了多可惜,咱们又不少那口肉。至于红鹿皮,则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自然只能做衣服了。”
禹终于明白了元夕的意思,先前还没完全下去的脸色更加的深重了,面积也有扩大的迹像。
“额头还疼不疼了?”禹解开了心里的结,又开始心疼小东西,大手揉着红通通的皮肤,噘着嘴吹气,“我给你吹吹,好点了吧。”
元夕嗔怪地用小拳拳捶他一下,娇羞的小女儿姿态,端地娇媚迷人。
“还不是你的错,也不弄清楚状况就乱来,害我磕到头,疼死了。”
“好好,是我的错,我给你揉揉,好点没,再吹吹,多亲亲就不疼了。做什么躲那么远,我这不是怕你疼吗。快过来,再亲亲就好了。”
......
在门外等了许久的志终于受不了牙酸,舌头底下直往上返酸水儿,转身走了。
首领啊首领,知道你的母兽好,可也不能这么没有下限吧,哪还有首领的半点威严,简直是舔妻王了。
度过美好的一夜,禹带着雄兽走了以后,元夕去找姆妈。
姆妈可是她的婆婆,待她好着呢,一天不见就想得慌。
姆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好多兽皮铺在地上晾晒。
空地上已经摆了一半,颜色不同,却以黑、褐这样的深色为主,有的毛都掉得差不多了,显然存放已久。
如此看来,禹说的话名符其实,夏部落还是很富裕的,至少兽皮应有尽有。
“姆妈,我来帮你做。”元夕乐颠颠的跑过去帮忙。
“不要帮,迷眼睛。我自己就行,你坐那儿吧,陪我说说话。”姆妈对这个儿媳妇很是满意,喜欢得不得了,整天跟眼珠子似的护着,哪舍得让她干这种粗活。
姆妈娇她,她却并不娇宠自己,抱起一张兽就往地上铺。
可现实和理想究竟是两回事。
兽皮陈旧,飞舞的兽毛迷了她的眼睛。一块兽皮没铺好呢,只好停下来先拯救眼睛。
“就说不要你做,还不听,快给我吧。”姆妈语气中带着薄责,重重抢走了她怀里的兽皮。
可这种薄责来自于喜欢和疼爱,重重的动作也是心疼她不听话找罪受而已。
迎风吹了好半天,眼睛里的兽毛才顺着眼泪流出来,漂亮的大眼睛挂满红丝。
因为流了泪,元夕的鼻音有点重。她乖乖坐在旁边,不再给姆妈添乱。
不是干活那块料,还是陪姆妈聊聊天好了,省得帮倒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觉得姆妈今天的动作没有每天那么麻利,脸色也灰扑扑地难看,只有眼睛里的神采依旧。
“姆妈,为什么晒兽皮啊。”
“这都是从前存的,时间太长了,晒晒看看还能不能做衣服,不能用的扔掉。”
兽皮有大有小,有的只是身体的一小块,有的却是完整的一张。这不,她稍一抬眼,就看到一张完整的狼皮。
这可都是真皮啊,扔了太可惜,打个什么用场好呢?
“这些兽皮都被天水浇湿了,有点硬。宝宝,你说是不是硬的皮就不能做衣服了。”
必须呀,硬撅撅的穿身上也磨肉啊,确实不能做了。
不过,姆妈就是姆妈,随便说句话就把我的难题解决了。
“姆妈,这些不能用的兽皮给我吧,有用。”
姆妈终于从百忙当中抽了一个空,不太理解地看了她一眼。小母兽不是傻的吧,好兽皮有很多,要哪块禹都会合的,干吗要烂的。
“禹会给你好的。”
元夕开心的笑了,凑到姆妈身边,“姆妈,咱们的木屋虽然遮了草帘以后基本不漏雨,可是雨太大的时候还是会顺着帘缝往里渗的。我想用这个试试,成功了的话,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睡又湿又凉的床了呀。”
“想要都拿去吧。”
元夕欢欢喜喜地找人帮忙抱兽皮。
姆妈看着她年轻活跃的背影摇摇头,这只小母兽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道道儿,总是没完没了的折腾。
“姆妈,你等着啊,我给你改造木屋。”
“不用了,你弄自己的吧,我就住这个。”
“不嘛,我就要先给你的改造好,再弄我的。”
可惜,姆妈终于还是没有机会享受经过改造的木屋。
元夕带着几个人打算把姆妈木屋上的草帘掀下来,把用针缝在一起的大张兽皮铺在房顶,再把草帘按照原有的样子铺好。这样的话,兽皮在下起到阻隔雨水的作用,而草帘则起到很好的引流作用,双管齐下,屋子里想必不会再漏雨了。
然而,说起来如此简单的东西,做起来却很是麻烦。仅缝制兽皮的工程就不小。兽皮大小不一,有的带爪,有的带头,要想严丝合缝地弄在一处,得先把多余的部分去掉,拼成个大致的样子,再用骨针缝制。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拼成功了,缝制时才发现,相较于缝,拼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这些都是旧的兽皮,又被雨水浇过,皮质发硬,骨针本来就粗,也没有钢针那么光滑,用起来更加的状况百出。
好几个人一起干,直到太阳都升到头顶上去了才弄好。
“宝,快来,姆妈肚子疼。”
兽皮终于缝制成功,元夕正在指挥雄兽铺设,听到卓的喊声,心下一惊,转身就跑,把房顶蹲着的两只雄兽扔下不管。
啥意思,不铺了?
不能吧。
那咋整,接着铺?
咋铺啊,宝都走了,咱也铺不好。
哎哟,这有啥难的,盖上就行呗。
那,接着铺?
接着铺。
火堆边围着一堆人,姆妈躺在地上,脸色刹白,两只大手用力按住肚子,不住地翻滚,汗水沾湿了她的头发,成绺地粘在脸上。
老人家粗黑的脸颊更加的青黑,仿佛带着死气。
元夕的汗一下子流了下来。
看姆妈按的地方,心时的不安在不断扩大。那个位置,怕不是阑尾炎吧。
她把手按在姆妈的右腹,手下稍用力,姆妈的叫声更大。扒开嘴,又捉住姆妈的手腕扣住桡动脉,所有的表像都说明,她猜想的是真的。
右下腹有大肿痞块,疼痛拒按,按之痛如淋,时时发热,自汗恶寒,右足屈而不伸,苔黄腻,脉滑数。
元夕知道自已的中医知识实在匮乏,但一个小小的阑尾炎的症状还是可以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