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想明白事情,心中有了信念,坐在路边上的卑微也就坦然了。
我是为我家首领,不过多等一会儿而已,和卑微没什么直接关系,为了首领都是应该的。
喧哗声在山道上由远及近,一直在空地上徘徊的元夕抬眸远望,雄兽强壮有力的身影出现在山路上。
她似乎已经看到他被汗湿的脸颊,和脸上比太阳还要热烈的笑容。
禹回来了!
她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知道那个人是忠,确实是辰部落的。可部落里只有少数几只没什么战斗力的雄兽,万一这些人有个什么心思,会很危险的。
禹把部落交给自己,她却没能好好守护,是失职。
尽管她的不让进政策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好歹也叫挣扎,而不是抻脖等死。
现在,禹回来了,她的心也落地了。
“做什么?”禹一走下山坡就看到围在门口的人,立刻收回两排大白牙,脸色倏然转冷,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们。
禹身后的雄兽们则扔下猎物,大手握住腰间的石斧,一个个犹如即将上场的斗鸡。
“我是辰部落的忠,阿父知道是你们救了辰,让我送猎物来的,绝无恶意。”
忠强忍住内心的屈辱,站起来指着带来的猎物解释着。他比石头还要僵硬的手指在告诉别人,此时的他,心中装着多少无法言说的羞愤。
特么地,这礼送地,咋这么憋屈。
禹撇头和元夕对视一眼,元夕俏皮地眨眨眼。
禹的眼底浮起丝笑意,马上领会了媳妇儿的意图,贪心的小东西。
他扬起眉扫向那些猎物。不错,虽然比起几十头牛兽来说,这次送的实在太少,但不管怎么说,也够辰这几天的伙食费和医药费了,总的来说不算太亏。
“来都来了,不要也不好。行了,进来吧。”禹迈开大步率先进入,他的雄兽们紧跟着鱼贯而回,却并没像每天那样散去,各回各家。而是分散在不同角落,不错神儿地盯着来人。
忠嗓子眼儿一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绝配。
首领,接你的路太过坎坷,要不你就留这儿得了,省得失了咱们贞部落的气度!
这话只能想想,说是不可能的。
他不情愿地黑着脸,挺着就要爆炸的胸膛,指挥雄兽把猎物弄进来。
好端端的送礼,生生被看成了做贼,也是醉了。
“禹,累了吧,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元夕扑到禹的怀里蹭,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后,暗暗坏笑。
禹没心情想什么吃的,只用心体会身体里越窜越高的火焰,眼底的火苗烈烈燃烧,已有燎原之势。
大手用力,把人扣紧,“玩火?后果自负。”在宝宝的身边久了,和她学了不少后世的常用语。
元夕娇笑着扭动自己,想要逃离禹的控制。可扣住她的手很神奇,不紧也不疼,就是挣不开。
禹把人扛在肩上,在她嫩嫩的小屁股蛋儿上轻拍一下,“调皮,看我怎么收拾你。”
“宝,等一等。这是阿父专门给你的,是我们仅有的,很好看。”
忠在雄兽的带领下安顿好猎物,发现恩人被扛走,又赶紧的追上来。
阿父的安排,他不敢不做。
禹连头也不回,直接黑了脸,脚下生风。
辰蠢,手下的人也蠢。
这个时候来打扰,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心?
找踹的节奏。
“不要,滚远点。”
元夕倒挂在禹的背上,听了忠的话,下意识扭头看去。
受视角所限,她没看着忠的人,只隐约看到半只手和一角带白点的火红色东西,似乎是皮毛。
红得象火,白色如云。
好漂亮啊!比她穿的刮得狗啃式皮毛漂亮上一百倍。如果真的是皮毛,我要用这个做衣裳,不刮毛了。
忠被拒绝,似乎有点小庆幸的停下脚步,大有转身离开的架势。
完了,要收回去的节奏。
元夕急了,多好看的皮毛,送都送了,不能再拿走呀,却之不恭。
“要,要,要,我要。禹,我要,给我!”
禹黑脸更黑,心口酸得堪比葡萄酒。
“给,很快就给,想要随时说话,我可以随时给,包你满意。”人虽然要被气炸,说出口的话却温柔得很,还带了那么点儿邪气。
元夕听话地等着他给,却直到被压住,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此给非彼给,歧义过大。
“放开,色狼。我要忠的那个。”不过片刻,已经被攻城略地,兀自挺起上身做垂死挣扎。
一个纵深,她舒服的轻哼一声,好不容易挺起来的上半身僵了瞬间后摔回木床上。
这么舒服,等会再要那个也成。
禹吮着白嫩得透光的耳垂,呢喃着,呼吸间的热气喷在她耳后,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越发敏感。
“小东西,记住,这一生,你都只能用我的东西。敢用别人的,我剁了他示众。”
元夕软成一滩水,轻哼着享受,勉力抽出精力回复他,“霸道,下流,不要脸,哼,小心眼儿。”
禹无暇和她斗嘴,任由她骂,加快频率和动作速度,满身的毛孔张开,舒服得他想大叫。
二人收拾妥当出得木屋,脸不约而同地红了。
元夕脸皮薄红了很正常,可禹为什么也红呢?按他脸皮的百度,不应该呀。
原来,距离木屋不到三米远的地方,辰在忠的搀扶下,终于站直身体,如守在他旁边,十几个雄兽站在他们身后。
小二十人,全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们的木屋。
从他们僵硬的姿势上看,在这里已然站了有一会儿了。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表演真人秀,却完美演示了一个广播剧。
我了个去,不要见人了!
卓从来看不出眉眼高低,天真得气人。见元夕出来了,小跑着过来汇报,“这些雄兽特讨厌,我都说了你和禹肯定在造崽,他们还非在这里等,怎么都撵不走,真烦人。”
闭嘴吧,傻子都看出来了,不用你逼逼了。
元夕拼尽全力忽视那群人眼中的意犹未尽,努力挺直脊背,端出女主人的气势,却明显有些色厉内荏。
面子已然丢了,傲骨不能再弯。
“守在这儿做什么?我又不缺侍卫。”禹不悦地沉声说道。
这话说得多有水平,既谴责了他们偷听的行为,又贬低了他们的身价。
影响我的心情,你们也别太开心,不然我不甘心。
辰咬紧后槽牙,愤恨上脑,眼睛里喷着怒火。
堂堂辰部落首领,被别人说成侍卫,禹也是够损的。
可是,他却无法辩解。因为,听人墙角这事,从古到今,都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