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桀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眶突然就红了,声音都有些颤抖,“当真……”
司染认真地点头,“我从浮生岛岛主千金霓千寻的口中得知西宜有一人与我大师兄很像,此番前来也有心要寻一寻此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巧,才来就碰到了国舅爷。”
元桀激动地边搓手,边踱步,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如今人在青鸾谷?他今年十九?”
司染点头。
元王后一脸迷茫,“阿兄,你能不能坐下?你晃得我头晕。”
元桀哈哈大笑,又一撩袍子坐了下来,“妹子!你阿兄有后啦!”
元王后蹙眉,“到底怎么回事?”
元桀叹气,这才将事情原委慢慢道来。
原来当年他曾奉命出使东黎,可在途中却遭遇伏击,差点一命呜呼。
他掉下悬崖,身受重伤,被一位隐居山野的姑娘救起,伤养了一年,他才能下地行走。这一年来,那姑娘对他无微不至,这一来二去的,就有了感情,两人以天地为媒,日月为聘,拜了天地,成了山野夫妻。
本想就这么平静地过一生,可家国重任在肩,他不得不放下儿女私情,那姑娘不愿随他回西宜,他只好与她约定,一年后回来寻她。
可他这一走,两人便从此没了音讯。
待他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再回去,已经人去楼空。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她的下落,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不是处处留情的浪荡子,认定了这个人,便是一生一世。所以无论谁逼他娶妻,他都一概不答应。
“我要去趟东黎!”
元桀又激动地站了起来。
元王后惊住了,“你如今身居高位,怎能随意离京?”
元桀很坚定,“这是我亏欠他们母子的,我本该亲自,去将他们迎回来……”
司染觉得这样贸然前去,太唐突了些。万一大师兄不接受怎么办?而且,这前因后果,大师兄也不一定清楚。
他怎么可能听一个陌生人说几句话,就跟人家走呢?
“国舅爷倒也不必急在一时。家师如今身在永州城,距离此地不过三四日的路程,当年您离开东黎后发生了什么,我大师兄也不知道,也许家师能清楚,不如先向家师了解一下前因后果,再做决定。”
元王后赞许地点头,“阿染说的有理,孩子在外漂泊多年,你贸然前去,他哪里会听你的?”
元桀这才又坐了下来。
司染又道,“我立马修书一封传给家师。”
“用信鸽来回最多一日,阿兄静下心来,安心等一等消息。”
元桀心里的激动,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于是他点点头。
司染的书信很快便传到了司长丰的手中,他没有一丝意外,便提笔写下了长长的回信。
看着信鸽飞走,司长丰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也是时候告诉舟儿,他的身世了。”
于是,他又提笔写下了另一封书信,送往了青鸾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