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牢房内,满脸横肉的马老爷走到牢房口,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你们想干什么?”
秦香菱看见马老爷打开了牢门,紧张地站起身来,但她的背后就是牢房的墙壁,无路可退。
“今晚是个好日子,朗儿,进去洞房吧!”
马老爷说着推开了牢门。
“娘子,我来了!”
马少爷迫不及待地跑了进去。
“你干什么?滚开……”
“嘿嘿!娘子,爹爹让我们洞房。”
马少爷傻笑着逼近,看着秦香莲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滚开,不要碰我!”
秦香莲挥舞着拳头,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且这几天一直在挨饿,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马少爷虽傻,但人高马大,力气不小,一把抓住秦香莲的衣袖,“刺啦”一声,将衣袖撕了下来。
“娘子,我来了……”
马少爷朝着秦香菱一头扑了过去。
秦香莲吓得浑身颤抖,一脸绝望。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闷响,牢房顶呯的一声被轰出一个洞,一男一女先后从屋顶落了下来。
落下来的正是季怀安跟红莲,不过两人都蒙着面。
马少爷扑向秦香菱,季怀安落下来,正好拦在傻大个的面前,他一伸手按在傻大个的脑门上,令对方动弹不得。
秦香菱看着男人的后背愣住。
“香菱妹妹,你怎么样?”
红莲伸手去扶秦香菱,吓得秦香菱向一边闪躲。
“你是谁?”
“是我……”
红莲轻轻拉了一下面罩。
“红莲姐……”
秦香菱面色一喜。
红莲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将面罩戴上。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马少爷用头往前顶,但对方的手像一堵墙,让他无法寸进。
“快放开我儿,快来人啦……”
马老爷急得大喊,但看到两个蒙面人会功夫,吓得不敢进牢房。
不过动静太大,守在地牢门口的赵捕头带着几名狱卒已经冲了进来。
“什么人?胆敢夜闯地牢?”
赵捕头和狱卒拔出刀剑将牢房围了起来。
季怀安扫视了姓赵的几人,冷哼了一声。
“你们这些公差好大的胆子。”
赵捕头脸色一寒,呵斥道:“大胆狂徒,夜闯京兆尹地牢,还敢口出狂言。”
“赵捕头,快救救我儿。”
马老爷看着儿子被蒙面人控制着,心如火焚。
“马老爷不用担心,这里是京兆尹地牢,我倒要看看谁敢行凶。”
赵捕头已经有些心虚了,事情闹大了,他做的这些事不好收场。
季怀安看了眼马老爷,然后轻轻一用力,将马少爷扔出了牢房,接着转身一挥手,银光一闪,叮叮两声,将锁在秦香菱手上的手链,脚链斩断。
“殿下,是你?”
秦香菱看着季怀安的眼睛,已经认了出来,不过此时她已经心力交瘁,又受到了惊吓,在确定自己安全后,精神一放松,昏倒了过去。
“香菱妹妹!”红莲急忙将秦香菱扶住。
“先离开这里再说……”
季怀安拉着秦香菱的手腕,跟红莲一左一右架着秦香菱,纵身一跃,从屋顶窜了出去。
“给我追,别让犯人跑了!”
赵捕头挥着大刀,带着狱卒转身跑出地牢,外面一片漆黑,早已没有了人影。
…………
太子府。
季怀安将昏迷的秦香菱放到床上,红莲上前给秦香菱盖上被子。
“殿下,京兆尹目无法纪,残害百姓,你一定要为香菱妹妹主持公道。”红莲恨不得立刻将那些人抓起来。
“放心,这些人一个也逃不掉。”
季怀安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虽然知道官场不可能一片光明,有句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但京兆尹府做出如此无耻的勾当,还是激怒了他。
“殿下,要不直接派人将他们都抓起来吧!”
“不急,先查清楚再说。”
虽然他绝对相信秦家父女,但还是要有证据,他不想过分地利用特权,否则上行下效,官场难治。
另外,他也要弄清楚这件冤案有多少官员参与。
“红莲,你照顾好秦姑娘,我去一趟皇城司。”
“嗯!”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香菱,转身出了房间。
“不要……”
季怀安刚离开,秦香菱从床上惊醒了过来。
“香菱妹妹,别怕,没事了!”
红莲坐在床边安慰着。
“红莲姐,真的是你?这是什么地方?”
秦香菱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红莲:“这是我的房间!”
秦香菱:“这里是太子府?”
“嗯!”红莲点了点头。
她见秦香菱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眼便看出秦香菱的心思。
“太子殿下刚走,他去帮你申冤了。”
…………
皇城司大堂。
太子府禁卫将秦勇送了过来。
葛荀原本睡得正香,一听有案子,立刻来了精神。
来到大堂一看,是个沧桑的中年汉子,仔细一问案情经过,听完后葛荀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城司主要办的都是大案,要么是严重的官员贪腐,要么涉及国家安全的大事,一个药铺的案子被送过来,让他有些意外。
而且还是太子殿下送来让他查的。
太子殿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悄悄将秦勇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那个闺女是不是很漂亮?”
“这……”
秦勇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葛荀改口问道:“是不是跟太子殿下认识?”
秦勇点了点头:“菱儿曾救过太子殿下……”
“原来如此!”
葛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既然太子殿下要皇城司调查,他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叫来属下给老秦做了份笔录。
刚做完笔录,季怀安便来了。
“葛老,如何?”
“这案子不难查,保证三天之内查个明明白白。”
季怀安点了点头,将刚刚潜入京兆尹大牢出秦香菱的事说了一遍,听得葛荀瞠目结舌。
堂堂太子殿下,竟然跑去京兆尹大牢救人,看来那个秦姑娘在太子殿下心中很重要啊……
“我明白了,陷害我们的就是那个马老爷,太子殿下,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秦勇又跪了下去。
“老秦,起来说话!”
秦勇站起来,将马家父子求亲不成,三天来百草堂闹事的情况说了一遍。
“一定是姓马的勾结官府陷害我们!”
“那个姓马的是什么人?”季怀安好奇地问。
之前在京兆尹府的大牢他就很好奇,那个肥头大耳的马老爷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在深夜进入大牢,还能拿到牢房的钥匙。
听到季怀安询问,秦勇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这下葛荀也好奇了,难不成那个姓马的身份还能跟太子殿下相比。
季怀安:“老秦,你不用怕,直说便是。”
秦勇结结巴巴道:“那位马老爷……他说他是太子府的……管家。”
太子府的管家?季怀安露出一丝疑惑。
他虽然不管太子府的事务,但可以确定那个马胖子绝对不是太子府的管家。
不过太子府很大,又分为很多个庭院,下面管事的人特别多,如果是其中一名管事的倒也有可能,等回去一查便知。
他又问了些其他问题,然后葛荀便将秦勇暂时安顿在皇城司,并派出人手去调查。
…………
次日一早。
太子府前院。
一个响亮的嗓音响起。
“都打起精神来……干活都麻利点……都给我喜庆点……谁要是不想干了早点说……”
一个婆子手里拿着藤条,中气十足地教训着下人。
婆子是季家的外戚,算起来还是季怀安的三姑,曾经在江南时便是侯府的管家,现在是太子府外院的管事。
“咳咳……”
季怀安走了过来,提醒地咳嗽了两声。
“太子殿下……”
三姑和下人看见季怀安,急忙躬身行礼。
“你们先去忙吧!”
季怀安将下人都支走道:“三姑,问你点事。”
“殿下,老身不敢……”
三姑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略显紧张。
“府上现在有几个管事的?”季怀安问。
府上管事的?三姑想了一下道:“侍卫是唐统领和几位队长,外院的下人和丫鬟们是老身在管,内务方面是吴管事,膳房那边是陈管事,都是府上的老人了。对了,内院都是各位夫人的大丫鬟管事……”
三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内院的事除了夫人们吩咐的,其他的老身都没多说过。”
家大业大的,后宫的夫人们又多,即便她做事一直很有分寸,也难免会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周全,三姑以为是哪位夫人不高兴跟太子告她状呢。
季怀安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接着问:“府上管事的有没有姓马的?”
姓马的?三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殿下,应该没有。”
“伙计之中呢?年龄大概在四五旬,又矮又胖……”
“伙计有点多,老身也记不住,我现在就去查一下。”
季怀安提醒道:“查到立刻告诉我,别闹出太大动静。”
“殿下放心,老身明白……”
季怀安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内院。
刚来到红莲的房门口,便看见红莲从房间走了出来。
“秦姑娘怎么样?”
“大夫看过了,身体有些虚弱,刚喝完药。”
“我进去看看。”
季怀安走进房间,看见秦香莲躺在床上发呆,轻咳了一声。
“太子殿下……”
秦香莲急忙下了床,跪拜行礼。